听到这里,顾琉觉得自己也算是目的达成了一部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上,陆倦也不会对“燕弱”表现得太火狠心,他还在维持自己表面上的做派,他在京中并不是那个手段狠毒的人。
他是少帅,他的所作所为都被百姓看在眼里,若是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爱好搬到现实的生活里,他这少帅怕是也要做不成了。
在确立了愿望关系之后,世界剧本就自动的导入进了顾琉的脑海里了,因为世界到这个时候才承认顾琉是这个世界的任务者,而任务者的回归和任务角色的复苏,也让本要崩溃的世界开始进行了自我修复,会逐渐走回原本的世界线上。
在原书的剧情中,陆倦是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甚至算得上是阳光开朗,他只有在面对燕弱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他不同寻常的一面。
大概是生活里总是要以最好的态度面对别人,使得陆倦心里的阴暗面越积攒越重,自从发现了一个可以让他无止境发泄的人之后,便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顾琉,可不会让他就这么猖狂下去。
既然他要做那个世人眼里的好少帅,那就全都给我装好了,想要从她身上找到凌虐的快感,那就想都别想。
顾琉心里笑着,但面儿上还是哭着,“少帅一定要给我个交代,不然,我是死也不会瞑目的,我就算是做鬼,也会闹的这件事情水落石出才行!”
她这话一出口,下人们都开始小声地说起了什么。
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知道她已经“死”过一次的,本就对她这次的归来抱有怀疑,再加上她这么说,下人们纷纷猜测她现在是不是就是厉鬼回来索命来了。
顾琉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系统可是听见了,系统告诉了顾琉他们在说的内容。
顾琉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利用一番。
于是她左右看着,看着那些碎嘴子的人,好像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似的。
陆倦注意到她的动作,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们,“你们在说什么?”
周围的下人们被陆倦这么一提,就都收了声音。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陆倦莫名来的一股心烦。本来为了保持表面上的身份,他就已经够烦躁的了,结果这些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儿窃窃私语!
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都在说什么,要是对这件事儿有什么知道的内情,不如直接说出来给我听听。”
陆倦说完,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一个在府里做得比较久的老管家想了想,凑到了陆倦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对他说了些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顾琉问系统。
“大概就是在讲你之前是已经咽了气儿的,如今又出现在这儿,会不会已经是厉鬼回来索命了。”
府里别人不知道陆倦对燕弱到底是什么态度,但是这种老人倒是多少还是清楚一点的。
但他们觉得陆倦身上的担子太重,一直憋着的话也容易出事儿,燕弱不过就是一个戏子而已,买回来的玩意儿,玩玩也无妨,玩儿坏了扔了便是了。
当燕弱死了的那一刻,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此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陆倦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
但谁都没有想到,燕弱竟然会回来。
谁也想不到一个死人会死而复生,甚至她还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但陆倦听到了这样地回答后,确实非常气氛的拔高了声音,“简直是一派胡言!谁敢再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陆倦当然不信燕弱是个死人,他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燕弱之前被他那么折腾都没死成,怎么可能挂了两天城墙就死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陆倦不愿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毕竟无论燕弱死过没有,他都不能背上这样的人命。
而顾琉正是掐好了这一点,才会闹到他的面前去。
陆倦憋着脾气,“既然你要个交代,我就给你个交代,去把今天厨房的人的都找过了来。”
陆倦下了命令,那些人便去了。
今天厨房里的人不多,都叫过来也就站了一小撮儿。这个时代已经不时兴下人跪着了,他们若是跪着,传出去了会说陆倦太过官僚主义。于是他们就只能站着,低着头,都不敢去看陆倦。
陆倦平时虽然为人和善,但生气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说说吧,今天这菜,是谁做的?”
底下的一众人都不敢吱声,左看看右看看,却是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不说话?都是哑巴了不成?”
依然没有人回应,过了好半天,才有个小孩子样的,似乎才十几岁,来帮忙的某个杂役的孩子说,“不是我们厨房给的,厨房一般不给偏院送这么好的菜。”
“谁让你乱说话的!”大概是孩子的妈妈呵斥了一声孩子,把他拉地往后面了一些,挡在了人群之中。
他这么一句,不仅说出了菜不是从厨房来的,更说出了平时厨房对偏院的苛刻。
这种苛刻并非是陆倦授意,他不会明着面去做这种事情,但是这些人都是在后院里呆得久了的,思想根深蒂固,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燕弱这样的人,在家里没什么地位的,自然是任凭别人欺凌,随便怎么欺负,都不会有人替他们出头。
不管陆倦平时在他们面前是什么样的,对燕弱算不上有多上心总是真的。
而这之外的却也暴露了,燕弱的伙食不好,便是其中有了克扣了。
陆倦扶了扶扶额,“这件事儿我们之后再谈,那送到她房间去的那份饭菜又是从哪儿来的?”
他这次问的那个送饭的人,他早就在一开始被强行拉来的时候吓破了胆子,现在跪在地上,冷汗直冒,一副心虚的不行的样子。
陆倦又逼问了两句,“我在问你话。”
那人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紧张了咽了一口口水,说,“是……是二姨太!是二姨太叫我给她送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