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澈钰没说什么,而是身体力行的又射了一箭,依然是正中靶心,他放下弓箭对着顾琉一脸的得瑟。
顾琉本来还觉得这人或许可以攻略,但是看他这个表情,就觉得攻略个屁。
“就这人,这么损!这么损!”
“反正这个世界的好男人多得是,宿主你又何必跟他计较下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顾琉还是很难把这个狗男人屏蔽,“因为太狗了,我觉得不能输,你说我能输么?我要是输了,这不是长了他的威风了?”
她是真的不想输,就算是对于她一个刚上手的人能够射出九环的成绩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但顾琉还想能更进一步,能射出更好的成绩来。
不过幸好她还是有基础的,第二箭射出去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么正中靶心,但也进了十环的边儿,让旁边的那些公子哥都给她鼓起了掌来。
“夫人射得不错啊!”
“说真的,钰王殿下,要不是您经验丰富,再给夫人一点练习的机会,今天就未必谁赢谁输了啊。”
“我看现在也未必,毕竟咱们钰王殿下也不一定真的能一路正中到最后是不是?万一一会儿刮大风呢。”
龙澈钰并未对他们的玩笑生气,只是把弓箭递给身旁跟着的侍卫,让他稍作休息,而又侧头对他们:“你们也太损了,是真仗着我不打你们?”
顾琉听着他们说话,突然觉得龙澈钰似乎并没有书中总结的那么戾气,不像是个能把人吓得闻风丧胆的人。
但是你对他们说话那么轻声细语的,怎么就对我这么凶?
顾琉摇摇头,“都是错觉,都是错觉。”
“夫人呐,你可千万别看他现在对我们这么好说话,他对别人可那叫一个狠呢!也就是我们没得罪他。”
顾琉似乎听见龙澈钰笑了一下,不是很明显,因为就在她的身边才听得见。他的表情还是那一副样子,看起来挂着微笑,但眼睛里是没有笑意的,但刚才那一声笑里似乎带着一点真情,是真的被他们给逗乐了一样,“那要不要试试来得罪我?看看我到底好不好好说话?”
这个人远远没有他看上去得那么随和,但对这几个人似乎是他还算得上可以交心的人。
这几个都属于城中比较闲的公子哥,家里空有爵位,但已经没有了实权,完全是靠山吃空,也没有人巴结,他们混在一起,倒是不容易被人看做结党营私。
在皇上的眼里看来,龙澈钰这样的人,若是跟着一些大臣交往密切,必定是要被狠查的,但他跟那些纨绔在一起,反而会降低皇上对他的怀疑。
顾琉不清楚龙澈钰是不是这样想的,但是结合他的人物背景,确实是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起码可以看出,他绝对没有表现得这么没有心机。
一个能震慑男主的大佬,必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也自然有他不好的一面。
顾琉没再看他,而是对准了靶心,感受着风向,这一次她一定能……
“夫人!夫人!夫人不好了夫人!”素语焦急的声音吓得顾琉直接松手,离弦的箭飞了出去,直接脱靶。
旁人还没来得及笑话顾琉,只听得素语气喘吁吁的过来说:“夫人,老将军病了!”
顾琉感受到楚玉莲的手一抖,整个人的胸腔不受控制的疼,这都是这具身体最真实的反馈,身上的每一处反应都在告诉顾琉,楚玉莲非常喜欢这个爷爷,爷爷的病让楚玉莲无法接受。
“怎么了?病的严重么?叫了大夫没有?”顾琉握住素语的手,她发现自己的手是冰冷的,素语的手也是,两个人握在一起,甚至没有办法传达过去温度。
“应该是叫了,具体怎么病得还不清楚,说是突然就倒下了,府里的丫鬟来通告的。想着老将军最喜欢夫人了,请夫人回去看看。”
顾琉点点头,抓着素语的手不可控制的在颤。
这是她穿越这么多次,原身反应最激烈的一次了。
“没事儿的,我这就回去。”
她叫霑画去跟许氏说了一声,自己先带着素语走了。
“等等。”龙澈钰叫住了顾琉,沉默了片刻后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是老将军带出来的,老将军病了,他自然也是担心的,顾琉没多想,只是点点头。
去将军府上的时候坐的是龙澈钰的马车,陈家的马车还要送许氏回去,顾琉就没用。
车上顾琉止不住的抖,龙澈钰感受到了,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别担心,老将军身体硬朗,从来没有什么问题,不会是什么大病的,说不准就是人老了,起的蒙了,会好的。”
还没到地方,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便就只能这样猜测着。
顾琉也只能猜测,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安慰到楚玉莲的心情。
另一头的许氏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也是心里一惊:“坏了,这岂不是要变天了。”
她身旁的丫鬟不解,问怎么。
许氏没说,只是叫霑画回去:“多看着点你家夫人,别叫她出事儿了,要是那头忙不过来便就多待些日子,陈家这边不用她操心的。”
反正陈世延也不在家里待着,她回去也没什么意思,那边不放心下,这许氏也一样没办法放心的下。
顾琉跟龙澈钰到了将军府,里头有小厮出来接。
屋里头只有二房在,见顾琉来了,却是拦着不让进:“你来做什么!”
“爷爷病了,我来怎么了?我不该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不是当初你闹来闹去,老爷子为你操了那么多的心,如今又怎么会病!”说话的人楚玉莲的二叔,也就是楚玉晗的生父。
他也是庶出的,不能继承家业,家里的女人也不争气,处处让他抬不起头来。
如今家中已经没有嫡子,老爷子又病倒了,正是他出头的机会,这不就赶着上来要清除异己了。
但顾琉此时只担心楚震豪老爷子的安慰,没有工夫跟这个鼠目寸光的男人闹,“既然如此你也知道爷爷平时最疼爱我,要是让他知道你不让我进去看,你说他会怎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