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听我这么说,有些不解:“我知道啊。那不就等于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么?”我脑袋上此时蹦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心说怎么就都告诉我了?
看出了我的疑惑,老爸这才笑着说:“他用的办法,其实是把你以元神的形式穿越回到了过去。只要你想看的东西,就都能看到。换句话说,这样要比口头告诉你更加直观。”我皱着眉,心说我并没有觉得那是直接告诉我,因为许多事情我看得都是不明不白。
老爸见我还是一头雾水,这才说:“其实,你说经历的那些事情我大致已经全都知道了。你要的答案全在里头,要看你能不能全部理解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老爸这种说话方式实在是让人窝火不已,当下也就不再跟他掰扯这个问题了。
转头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这才觉得气氛很怪。老妈似笑非笑地坐在老爸身边,小白花坐在我身边,老姐则坐在小白花身边而那三却还坐在马扎上。所有人全都一言不发,我疑惑地看着这一家子人问:“你们都怎么了?那三,你干嘛呢?吃饭啊。”那三非常谨慎地起身,朝我微微躬身道:“老祖宗和小太爷在,哪轮的上我上桌。我就在这就行。”
对于那三这种奴才态度,我实在是有些看不惯,伸手一把就把他提了起来放在了我身边的椅子上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觉得我们会像你那狼心狗肺的贝勒爷那样吗?”那三不说话,而双眼当中却泛起了泪花。我心说这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上桌子吃饭就感动成这样,当惯了奴才也不至于啊。
老爸老妈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对于那三这种奴才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自始至终没有做什么表示。而对于老姐和小白花来说,那三纯粹就是俘虏,能让他活命就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所以她俩也没有什么反应。我说为什么这一桌子人都这么怪呢。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偶然得知了那三这种清朝皇室在现代的后裔们所使唤的奴才过的是怎样非人的生活。首先那三这样的奴才是没有人身自由的,甚至连人的待遇都没有。不说别的,就拿吃饭来说,主人吃饭,奴才是要在一边伺候的。如果能剩下一口半口的话,心情好就赏给他们吃,心情不好的话即使剩下一桌子山珍海味,倒掉也不会给他们碰一下。并且在喊麦金那里,那三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住所。喊麦金住在一处不小的别墅里,而那三却只能住在别墅院子当中的一个小棚子里随时听候差遣,与大户人家院子里养的狗无异。
所以在我给那三寻找被褥的时候,被那三拒绝了。依他的意思,他只需要一张旧报纸,然后把门厅空着的地板赏给他就是天大恩赐了,不敢睡我家的床。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得把他带到了玄学馆,让他睡在一楼的沙发上。在不知道那三以前的奴才生活的我眼里,这孙子完全就是个天生的奴才,烂泥糊不上墙。可是后来当我知道那三所经历的童年之后,再回忆起当初对那三的冷嘲热讽,心中一直都是有愧的。但是那份愧疚却只能留在心里了,因为不久之后那三死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说回现在。
那三抹着眼泪端起饭碗,看着一桌子菜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老爸老妈也都是笑着看向那三,却没说什么,就像是对待我小时候带回家吃饭的小伙伴一样和蔼可亲。
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一桌子人怎么都不动筷子啊?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就朝着离我最近的菜夹了过去。却不想,我的筷子刚伸出去就有另一双筷子“啪”地一下打在我手上。我吃痛,“哎呀”一声缩回了手。这才看到,老姐正气哼哼地看着我。我有些恼怒道:“老姐,你干嘛?”老姐义正言辞道:“你这小崽子,爹爹都没动筷子,你就敢动?没大没小!”
我哑然失笑,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迂腐地等待老爹动筷之后再吃的习惯。(其实,按照礼数来说,侍炎做的确实是不对的。只是现代的我们已经非常不注重礼数了。作者温馨提示,礼数是中国古代人民留下的精华,乃是华夏人民灵魂的体现,是高尚素质的表现,希望读者朋友多多注重对于身边人的礼数。特别是对待长辈。)
被老姐说得哑口无言,我耸了耸肩只好放下筷子。说起来,其实这一桌子人不懂礼数可能也就我自己一个人。在座的人当中,老妈跟老爸是长辈,而老妈从来都是对老爹言听计从,所以老爹不动老妈自然不动。小白花虽然是马匪出身,但是这一身绿林气的女孩更是注重礼数,所以公婆动筷之后还要等我和老姐动筷才会下筷子夹菜。老姐和我不同,虽然刚刚出山不懂社会,但是不代表老姐是个未开化的野人,自然也是非常懂得礼数的重要性的。那三就更不用说了,在座的所有人都要高过他,所以他没有主动提出吃剩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爸叼着烟,阴阳怪气地对我说:“看见没有,到底是你姐姐,比你懂事多了。”说着,老爹掐灭烟头,抄起筷子道:“行了,大家吃。多吃点!”说着,不顾其他人,大口吃起了菜来。
老姐拿起酒瓶,给老爸和老妈倒上酒之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举杯道:“我敬爹爹和妈妈!”说着,不等老爸老妈反应,一仰头先走了一个。老爸和老妈笑眯眯地端起酒一饮而尽,老爸这才说道:“青岚,这些年不错,挺刻苦。以后就住在家里吧,不用回山上去了。”老姐矜持地笑了笑道:“多谢爹爹。”老爸却是嘿嘿笑着看了看我和小白花,这才说:“我们是不是也该给青岚找个对象儿啊,侍炎都要结婚了。”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老姐满脸通红,嗔怪地对老爹这个老不正经道:“爹爹......”
总得来说,今天这顿晚饭吃得奇奇怪怪的。吃完晚饭之后,我开车把那三送到了玄学馆。路上我问他:“那三,你能不能告诉我,跟你的宸贝勒合作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三有些为难地支吾道:“这......”我也明白,那三虽然被俘虏,但是并不算叛变。所以他即使不告诉我也是在情理之中。于是我耸了耸肩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他们总有一天还是要找到我的。”
那三脸一红,这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只是我是个奴才,就算有什么事情,贝勒爷也不会跟我说。我只知道,前段时间一个人找到了贝勒爷,跟他说了你的事情,告诉贝勒爷你很快就会到吉林。具体都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主子说话,我是没有资格旁听的。”
我点了点头,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三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那人穿着一件黑斗篷,看不见长什么样。但是从那人说话的声音上听,应该是个女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从那三口中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我也不再问什么,把那三交给重夕之后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嘱咐重夕不要为难那三,重夕已经睡下了,睡眼惺忪地答应了一声便上了楼。
第二天一大早郑爽便来到了玄学馆,把一张临时身份证交给了我,说是身份证的制作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老姐这段时间只能用临时证件了。还好临时证件也能买火车票,否则老姐就只能御剑飞过去了。
临行之前林峰问我:“侍炎,咱们的武器装备怎么办?还是按照老办法么?”我耸了耸肩点了点头,表示只能这么做。毕竟林峰的鞭和飞镖还有甩头一子都是违禁品,再加上侍炎剑这么个古董加管制刀具,没上火车我们就先被扣了。
老姐此时走到了我们身边不明所以地问:“出什么事了?”我把情况一说,没想到老姐嘿嘿一笑伸手按在了林峰的装备上。下一秒,林峰的鞭和镖竟然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