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站在岸边观看的人都发出了惊叹。那个带队的领导更是连连摇头,随即又连连点头,满脸都放出红光来:“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妙了!”
就像之前张教授说的,若是考察队能从这里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甚至是惊人的发现,全队都有功劳,而这个带队领导的功劳无疑是更加的有价值,足以成为他向上升的垫脚砖。所以,他看到这水下露出来的建筑尖顶,自然是喜笑颜开了。
考察队其他人也都击掌相贺,张教授盯着露出来的尖顶,嘴角微微颤抖:“虽然满是淤泥,但确实很有意思!一个小乡村的一个水潭里,竟然真的存在古代建筑呢?”
我在他旁边不远,听到了这句话,心下暗暗摇头。上回我们都已经现场演示过给他们看了,证明了水下有东西,现在还来个想不到。
说穿了,是他们这样的知识分子不相信真的有什么神神鬼鬼罢了,所以都没把事情当真。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就问他:“在水潭里修建这些建筑,你觉得是什么样的可能呢?”
张教授扶了扶眼镜:“水下有建筑,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之前建筑所处的位置是平地或低地,后来被水淹没。第二种就是,有些人故意挖了这么大的深坑,然后在下面修建一些对他们有意义的建筑,最后再人工引水淹没。”
我一听也就懂了:“故意的……那就是说,这下面有可能是一个陵墓咯!”
张教授点头道:“没错,是有这个可能。虽然古代人绝大多数都喜欢土葬,喜欢讲究风水相宜,而视陵墓进水为大忌,因为进了水就会泡坏陵墓,滋生阴物,将风水彻底破坏。但是有些人则不然。他们的想法是认为,在有些很特殊的地方,特别是水里,生气比陆地上要强。把陵墓修建在那样的水里,反而更能保持住生气不泄,风水不绝。”
我倒是想不到他一个老学究一样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有些愕然。张教授到底研究的是什么东西?
张教授见我看着他,就笑了笑:“我虽然主要研究古代文化,但对于丧葬制度和风水之学还是有所涉猎的。不然的话,遇到相关问题的时候,怎么能看出来?”
他指着那个大深坑说道:“这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浸泡,坑壁都已经被泡坏了,看不出来是否曾经有过人工的痕迹。但是从坑底有建筑来看,一来水位已经即将到底,二来,这非常有可能是人工修建出来的……不过我也不能就此断定,说不定这是地壳运动或者是陨石掉落下来造成的。”
我笑道:“地壳运动比较好理解,但是陨石砸出来这么深的坑的话明显是不太可能。陨石掉下来砸出这么深的坑的话,那么这个口径就应该是非常大的。但这个水潭口径可就太小了,匹配不上那么深的坑。”
张教授呵呵笑道:“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总之呢,很明显就是先有了这个坑,然后才有人发动人力来修建这个水下陵墓。”
我点了点头,心下又浮上一些疑问:“能花这么大功夫来修建陵墓的人,怎么不选择那些山深林密地势雄奇的所在,而是选择了一个遍布小山包的平庸之地?”
张教授道:“这个嘛……或许导致这个人下定决心的原因,就是在水里了。等水抽干,或许我们就能知道了。”
随着水位的进一步降低,水底下露出来的面貌也就越来越清晰。那是三座像是歇息的凉亭一样的建筑,呈品字型排列,有尖顶,有飞檐,高大的柱子已经被侵蚀浸泡,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我们这里的人丢在池塘里浸泡的荔枝木。我们那有些人喜欢这么干,因为浸泡在水里的木头是不会长虫的。
一般水潭和池塘都是锅底型的,简单地说,就是四周高中心低陷,这个深坑亦是如此,坑底四周的部分都露出来了,中心还有着直径约莫三四米的小水潭。
深坑的四周较高的地方,覆盖着水草和厚厚的淤泥,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单看这三座凉亭的布局,倒是让我想起一种现在不太常见的附属建筑——后花园。
为什么不是前门呢?为什么不是陵墓的神道山门呢?
道理是很简单的,没有人会在前门修建凉亭的,因为没有意义。如果是自己的家门口,或者是有客人来访,再走两步都直接进门了,谁还坐凉亭?又有谁是在家门口修建凉亭招呼客人的?
但在自家后院盖几个凉亭,自己能在那歇息,也可以邀请客人一起饮酒赏花赏月什么的。古人没什么娱乐活动,有钱的上**,看歌舞,穷一些的就是在一起干这个了。
很奇怪,那个高大的僵尸和被它掳下去的阿莲呢?哪里去了?水都要抽完了,怎么还没见到它们的踪影?
而抽水泵的抽水管有些够不着了,管子里估计也被淤泥塞住了,吭哧吭哧地响,但喷出来的水很少,还非常的浑浊。带队的呼叫我们:“快把水管拖上来,把水管接在一起用!”
要把一根已经往下延长了60多米的水管加长,最方便的办法是把上头的解开来,在上头接。虽然这个安排比较蠢,但人家是老板,我们是公仔,听到安排自然要干活。
我们依言把海碗粗的水管拖上来,然后,刚拖上来也就三四米高度的时候,就听到下面的水潭发出砰的一声响,四周观看或拍照的人都纷纷惊呼出声:“那是什么?谁看清楚了?”
有些站得比较远的人看不清楚,都拥向潭边,争相伸长脖子向下看去。当然,那是考察队的人,士兵们才不会那么没有纪律性。他们仍然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只扭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由于人们挤得比较厉害,差点有人被挤得掉下去。带队领导非常的不爽,吼道:“乱什么乱?差点把人挤下去。要是除了人命,你赔吗?”
我也很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我现在是干苦力的工仔,不能丢下手里的事情去东张西望。我们还是费劲地把粗水管拖上来,让其他人去解开水管口的铁丝,然后我才悄悄地去问张教授:“刚才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