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要帮着七小姐出头啊。”
三姨娘笑道,本来她是准备帮着林湾说上两句的,可没想到,现在场面竟然变得这么奇怪。
林金莲是林启的亲妹妹,林启却帮着一个庶女说话。
林金莲是林夫人的女儿,林夫人也帮着一个庶女说话。
三姨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湾,心中不由多了一些提防。
三姨娘不说话还好,一说,林金莲脸上就绷不住了。
她看着林启,又看了一眼林夫人。
这两个平日里最宠她的人,居然都在帮着林湾。
怎么可以!
林金莲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看向林湾,怒道:“林湾,你认不认!你认不认,就是你偷了我的坠子!”
“我没有做过,我自然不会承认。”林湾脸上一片坚定:“无论今日你怎么逼问,我都是那一句话,不是我做的,我不认!而且,郡主府珍宝那么多,我偷你一个坠子做什么?”
林湾说的不假。
郡主府收了多少赏赐,他心里明明白白。
这其中肯定有所隐情。
可是,今天的林湾,太出风头了,若是不打压一番,只怕日后会越来越放肆。
思及此,林昌卫沉吟道:“林湾,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就算了,没必要在这里否认。”
林湾微眯了眯眼。
林昌卫的意思,她懂,无非就是逼她认下这件事。
可凭什么?
林湾冷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已经说了几次了,父亲怎么还听不清楚?更何况,今日回府,我什么时候去过林金莲的院子?若说是我偷的,总该给点证据才是。”
林金莲手心有了汗渍,她能感觉到大厅里的变化,林湾生的柔柔弱弱,比起嚣张的她,自然更容易博得同情。
而且,如今的林湾,是南阳郡主。
林金莲眼里暗了暗,咬牙切齿:“林湾,你还胡说,你怎么可能没有去过,若不是去过,你的手帕怎么会掉在院子里!”
林金莲破罐子破摔一般的退后两步,眼里带着恨意,绝决的道:“明明就是她偷东西,凭什么你们都护着她,你们不就是想看证据吗!这就是证据!”
林金莲把绣帕拿了出来,高高举着。
那个“湾”字异常明显。
林湾的身子也僵了一下。
林湾之前有没有手帕她不知道,但是,那手帕肯定不是她绣的……
等等,林湾目光一冷。
那一夜,“林湾”仓皇失措的跑掉,明明夜深,林金莲却依然笃定那就是林湾,莫非就是这方手帕掉了?
林湾看着林金莲手里的手帕,微皱起了没。
如果这般,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她还真的是白活了。
大厅里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林金莲的话无疑给了林昌卫和林夫人当头一棒。
倒是三姨娘,懒洋洋的道:“四小姐,只凭一个手帕可不能说明什么,除非……”
她眼波流转,笑道:“你能证明这手帕是七小姐的。”
林湾手指微微动了动。
“我当然能证明!”林金莲把绣帕举起来,道:“这府中“湾”字只有林湾,而且。”
林金莲深吸一口气,眼中突然起了白雾,她看向林夫人,问道:“娘亲,那年你生辰,林湾送的不就是这方帕子吗?”
话锋一转。
林夫人当然也想起来了那一日的事情。
“娘亲,你当时没收,让林湾自己留着,你看看,是不是?”
林金莲把手帕递给云以寒,又补充道:“林湾不记得,娘亲,你应该还记得吧?”
吉祥垂了垂眸,云以寒也是微动了一下,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林金莲的意思,是说林湾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若是……
林昌卫看向了云以寒,问道:“可有此事?”
云以寒紧了紧手帕,心乱如麻,半响,她点了点头。
“林湾。”林昌卫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林湾,目光如炬,问道:“梨花坠子,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认。”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倔强的目光。
林启心有不忍,皱眉道:
“妹妹,哪怕就是这绣帕是七妹妹的,也不能说明是她偷了你的东西,你在这里指责七妹妹,还不如回去多盘问院子里的丫鬟。”
相府下人众多,特别是集中在了林昌卫,云以寒和林金莲的院子里。
其中又以林金莲院子里奴婢最多。
林湾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身子弱不谈,连多走几步路都气喘,如何去避开林金莲院子中的人偷拿坠子?
再者,就是林湾无缘无故,为何要去偷这一个坠子。
“哥!”林金莲尖叫起来,“凭什么你们都帮她都护着她。”
“四姐姐,三哥哥有没有护着我,你心里不清楚吗?”林湾起身,一步步走到林金莲面前。
她个子矮,刚刚到林金莲的耳边。即使如此,她的气势却半分不减。
“四姐姐,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这绣帕为何在你那里吗?”
林湾脸色落了下来,肃静的小脸上全是冷漠。
林金莲心底一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握着绣帕忸怩的不敢说话。
“好。”林湾猛然点着头。
云以寒的心突突的跳着,正欲阻拦,林湾话已经说出来。
“因为,我偷听到了你和沈公子的讲话,我惊慌失措,这才把绣帕遗失在了你院子里。”
林金莲能编排她,她怎么不能反驳回去?
少女的话冰冷,沉着,有力。
林金莲脑子里的那跟绳子断了,她想也没想,一个巴掌就欲打过去。
“贱人,你污蔑我!”
林湾退后一步。
苏府中,除了她,都是习武之人,她虽然文弱,却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四姐姐,你敢做就不敢承认吗?三月九日晚上,你和沈公子在假山处私会,被我发现后,欲除之后快。”
“闭嘴!”林金莲朝林湾扑过去,伸着手就要抓林湾的脸,靠的最近的林启急忙把林湾护在了身后。
云以寒脸白了大半,整个人身子一栽,歪在了椅子上。
林昌卫早已气的脸颊通红。
林湾冰冷的看着林金莲,继续道:
“林金莲,之前我顾及相府颜面,只准备把这件事深藏于心,可是你呢?你咄咄逼人,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退让做什么?谋害嫡长,沉湖庶妹,私通幽会,林金莲,你有几个脑袋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