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箭矢破空而来,结实的扎进狼的身体里。
伴随一阵狼的哀嚎声响起,砸起一地的尘土。
“咳咳咳……”阿棠被呛得连连咳嗽,透过茫茫夜色望过去,只见对面来人高坐在马上,一个个都手执大刀,凶神恶煞的样子。
还没弄清楚状况,她的衣领子就被直接滴溜起来,紧跟着,抓着他的人,冲着背后喊高喊:“老大,是个女的!”
话音落下,只听那个被喊老大的人,粗声粗气地回喊:“有没有缺胳膊断腿?”
“没有,好着呢!”男人又回喊。
这时,对面被喊老大的男人,一声令下:“那就跟这头狼一并带回去!”
不等阿棠反应过来,她小身板已经被丢上了马背,刚想喊,只觉得后脖颈竟传来一阵钝痛,然后整个人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是夜,月上中天。
一群打扮粗犷的男子,策马奔驰在狭窄的山路上,一路向上而行。
马背上,少女耷拉着脑袋,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命运的手又会将她推向何处?
余杭首富祁家,今夜注定不眠。
家中嫡长子从盛京老家迁回余杭居住,半途遇劫匪,五十里外的黑峰岭送来勒索信一封,索要十万两白银,才肯把人放回来。
银子,祁家从来不缺,只是,现在的关键是,银子给出去了,人能不能回来?
而与此同时,阿棠也被带进了位于黑峰岭天险位置的瓦寨。
“老大,这女的是直接送你房里,还是……”负责拘着阿棠的小跟班,背着昏迷不醒的阿棠,讨好般地追上前,话还没讲完,腿上挨了一鞭子,痛得眼泪直飚,却不敢当着眼前的男人哼唧喊痛。
被他喊老大的,正是黑峰岭瓦寨大当家,熊黑。
今夜,他亲自带人下山,去五十里地外的余杭齐家送勒索信。
熊黑粗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宽厚的手掌上,粗声粗气道:“这娘们太瘦,给老子塞牙缝都不够。”
话音落下,熊黑大步流星地离开。
跟班扛着阿棠,看着老大虎背熊腰,头也不回地离开,憋了老半天的痛,终于从嘴里喊了出来。
“哎呦呦,疼死我了。”
这时,在旁边看热闹的山贼也都围了上来,一个个都列巴着胡子拉渣的大嘴巴,指着来旺“哈哈哈”大笑。
马屁拍在马脚上,来旺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被同伴们嘲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气恼间,他直接把后背上的女子丢在了地上。
“来旺哥,你这是干嘛?都说,这女人都是水做的,你这样像破麻袋一样的丢她在地上,就不怕把人给摔坏了?”
“是啊,这女人是你捡回来的,现在老大不要,就便宜你了不是?”
山贼弟兄你一言,我一语,调侃来旺不亦乐乎,很快整座瓦寨,都充斥了山贼们放肆的笑声。
调侃的话音刺激着来旺的耳膜,他目光不由落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瘦弱女子,面颊一阵燥热,他也不喜欢瘦得跟柴火似得的女人。
“来旺哥,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平时跟来旺要好点的弟兄,已经心灾乐祸地撞了他的腰际。
一个不留神,他脚步往后退了退,后跟不偏不倚地踩在了阿棠的手背上。
手指被碾压的疼痛,让阿棠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眉头蹙紧,忍不住嘤咛了声。
略显稚嫩的微弱呻吟声,在一群粗鲁起哄的山贼声音,就像沧海一粟,根本微不足道。
阿棠眉头蹙紧,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是她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在什么地方?这些人抓她来究竟想干嘛?
“你们再起哄,别怪老子不客气!”来旺被调侃的心烦,早知道老大不喜欢这女的,他就费那劲,一路把她带回山寨了。
大当家身边的亲信来旺,在一众兄弟中,也是说一不二的。
众人见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也就歇了继续打闹的心思,三三两两勾结搭背,约着去吃酒搂婆娘去。
来旺见人都走了,伸手使劲挠了挠头皮,冲着躺在地上装昏的阿棠,嘀咕道:“你说你一个女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丢不丢人?”
阿棠的手还被来旺踩着,疼得冷汗直冒,听着他奚落的话,暗自咆哮:臭山贼,你等着!等我恢复法力了,第一个收拾你!
“来旺,大当家让你把那头狼给厨房送去,明日给大伙儿加餐。”
不远处,山贼兄弟传来大当家的口令,来旺闻言,踌躇了半天,回喊:“你问问大当家,这女人是不是也一并送去厨房?”
话音落下,山寨里又只剩下兄弟们划拳斗酒的喊声。
等了半天,来旺已经烦透了,正打算把阿棠和狼一起扛到厨房,迎面过来一批巡逻弟兄。
几个人跟来旺打招呼。
“来旺哥,跟大当家办事顺利不?”
整个山寨都知道,今日大当家去余杭首富家送勒索信去了,要是这票单子成了,足够他们寨子上下三年的开销了。
闻言,来旺看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柴干,心想着要是不把这个麻烦女人带回来就更顺利了。
他站起身,冲着巡逻弟兄,吹牛皮道:“大当家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
“哎,真是羡慕你可以跟着去送信,哪像咱们大晚上的还要去弟兄们家里找嫂子帮忙。”
“怎么回事?”来旺心气不顺,现在就想听听别人的糟心事情,忍不住追问。
询问的话音落下,几个巡逻山贼左看看,右望望,确认周围没什么人,才小心翼翼道:“来旺哥,我看是你才说的,就是前几天咱们拉回来的那只肥羊,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了,哥几个正发愁,要怎么办呢?”
这“肥羊”自然是指得齐家长公子无疑。
来旺眼珠子转了转:“他不吃不喝,你们找弟兄们的嫂子有什么用?难不成,那长公子是个急色鬼,不吃不喝就为了要女人?”
一来二去,巡逻山贼话匣子开了,冲着来旺一通报怨,听得来旺有些犯懵。
“他不吃,你们不会硬塞给他吃?”
“哎呦,来旺哥,你以为咱们哥几个没试过,这厮倔得很,塞多少吐多少,就是不吃!”
“那你们找弟兄们嫂子就有用了?”来旺不置可否。
“这不好歹是女人嘛,说话软乎些,说不定能让他吃点……”巡逻山贼越说越心虚,到最后讲出来的话,几乎都没了声音。
这时,来旺指了指躺地上的阿棠,扬声道:“这麻杆女人对山寨地形不熟悉,让厨房老妈子弄干净了,送去伺候肥羊。”寨子里兄弟的那些个婆娘,一个个生猛得很,见了如此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万一生出点别的邪念来,就不好收拾了
话音落下,几个山贼如获大赦,连连点头称好,然后阿棠就被一群山贼像扛祭祀用的猪肉般,齐刷刷地扛过头顶,往山寨的中心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