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上神抓了魔族奸细,直接就地正法了。
金殿上,天君和众臣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觉得身心畅快了许多,连日来被魔尊谛霆压在头上的郁猝敢,一下子就消散了。
天君面色沉稳,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了那几个对祁玄颇有微词的臣子身上,顿时,几个臣子大气不敢喘,再也不敢说祁玄半个“不”字。
天界动乱了半月有余,终于在这件事情的推动下,重新恢复到了正轨。
忘川府。
一个身着黑衣,妆容邪魅的女子,将手里的文书重重地置在地上,锐利的眼眸中恨不能射出几万几千支利剑。
“这是怎么啦?”谛霆调笑着走近议政厅,正准备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简。
忽得,他眼前横扫过一阵黑风,不等他反应过来,槿华已经从他眼皮子底下夺走了竹简。
“这上面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连本座都不能看?”他缓缓直起身,挑眉扬声。
闻言,槿华不紧不慢地转身,坐回到座位上,单脚放在椅子上,匪气十足地反问:“你不是已经把政事交给我了吗?”
“过问的权利还是有的吧?”谛霆眼看着槿华隐约发怒的前兆,语气稍微软和了些,补充道。
话音落下,他的要求就被槿华不客气地拒绝了。
顿时,议事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负责看守在附近的宫人和卫兵已经很识相地退避三舍,毕竟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省得引火烧身。
议事厅内,两人浑身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魔气,俨然是大战一触即发的架势。
议事厅百丈之外,几个小宫婢扎堆嘀咕。
“她怎么敢跟魔尊一而再的叫板?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上神吗?”
“就是,入了魔的女上神还自命不凡个屁!”
“谁说不是呢,真看不出这个女的到底哪点好,长得还没有魔族姑娘水灵,也不知道魔尊到底怎么想的……”
几个人七嘴八舌正说着呢,她们的眼睛可是一刻都没闲着,看到魔尊上前一把将槿华搂在怀里,几个人顿时有种被人往嘴里塞了苍蝇的感觉,难受极了。
其中有人憋不住话,把恶心槿华的话直白地说了出来。
结果下一瞬,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发白。
议事厅内。
槿华挣扎着试图从谛霆的怀里退出来,只是,谛霆的手臂就像千年玄铁制成的,强而有力温若泰山。
“打从你选择跟本座回忘川的那刻起,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头顶上传来的平静语调,让槿华感到很反感。
几乎是同时,她冷声回怼:“我知道,不需要你再次提醒!”
说着,槿华抬脚,狠狠地踩在了谛霆的脚背上。
“嘶……”谛霆倒抽一口凉气。
槿华趁着他走神的档口,一个下蹲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快速后退三步,挑衅出声:“政事交给我处理了,便是全部都交给我”,话说到一半,槿华眼睛微眯,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补充道,“你我已经坐在同一条船上,今后只要各司其职,互不干涉,魔族统一六界将天界踩在脚底下的日子也不会太远的。”
话音落下,槿华起身离开。
这时,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身体。
见状,始终一言不发的谛霆,黯淡的眼眸里骤然浮现出一抹光亮:“槿华……”
“对了,那几个宫婢虽然该死,但是你堂堂魔尊,魔族之首如果为了一个反叛天界的陨落神女杀害同族,传出去了恐怕会影响你魔尊在魔族中的地位的。”
话音落下,槿华不再停留,快步离开。
闻言,谛霆邪魅的脸庞上神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槿华,你这是在关心本座吗?
槿华只是在单纯地表述一个事实,并不想今后跟谛霆合作反击天界的日子里,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么想着,她走路的方向也不自觉地调转了。
不知不觉间,槿华已经走到了那几个说她坏话的宫婢面前,只见那几个宫婢看到她出现的时候,就跟老鼠见了猫浑身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停地朝她磕头求饶,连额头磕破血了也不曾停下片刻。
没多久,她们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容貌上已经被污血混杂的灰土弄得惨不忍睹,槿华无动于衷,只是冷眼旁观,也不走。
宫婢们眼睁睁地看到说槿华上神坏话的宫婢惊恐石化的全过程,她们都是心有余悸,纷纷匍匐到槿华脚边,颤抖着祈求她的原谅,表示以后再也不敢了。
其实,那个石化的宫婢根本就不是槿华出手的。
余光撇过那尊灰白的人形雕像,槿华衣袖随手一拂,那尊灰白的人形就顷刻间化为灰烬,她刚想开口告知求饶宫婢下不为例,紧跟着匍匐在她脚边的宫婢就发了疯般尖叫起来,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跌撞着逃开了……
她,不过是随手一挥,想要去掉这个碍事的雕像,有那么可怕吗?
槿华目光中闪着幽光,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这张脸到底算什么?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那几个逃到走廊尽头自以为脱离危险的宫婢,已经谛霆的弹指间灰飞烟灭了……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远处那道纤瘦的身影,不自觉地呢喃:“槿华,本座说过绝不会让任何人给你委屈受的,绝不!”
忘川府中对于魔尊被天界神女所迷的传闻愈演愈烈,作为当事人的槿华,除了每日处理整政事,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直到有一天,“蓝芸”公主气冲冲地闯进,将谛霆辛苦编织的安宁环境彻底打破。
“你喜欢谛霆?”
“是,我喜欢魔尊,你不喜欢魔尊,就劳烦你放手!”
“我从未抓住过他,何谈放手?”
“少在哪里装清高了,你当真以为自己的能力卓绝吗?要不是魔尊一直在暗地里帮你收拾残局,你现在早已经被天界派出的锄奸贤者暗杀了八百回了!”
“那又如何?”槿华不以为然,现在的她对于活着并没有渴望,她只想着有生之年将负她之人踩在脚底,让他匍匐着来求她,纵然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