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被丢出去老远,栽了好大一跟头,不过,他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一路追着喊着让九殿下留步。
敖千九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听到太白金星在底下说什么,很亏,她就闯过了重重阻碍,飞身冲进了金殿之内。
金殿内。
一条周身散发着璀璨金辉的大龙在天君的眼眸里不断地放大,天君一脸意外地盯着朝他不断逼近的金龙,浑身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早就听说,东海龙族是血统最纯正的,如今一见,果然不虚。
天君目光凛然,盯着朝他飞驰而来的金龙真身,脱口而出道:“九殿下这般闯入本天君的金殿,究竟意欲何为?”
“你还我父王母后!”
伴随着一声龙啸声响起后,敖千九怒吼的话音传入天君的耳朵里。
闻言,天君肃然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正当他想开口的时候,敖千九已经对他发起了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敖千九的龙爪不遗余力地朝着天君的胸膛抓了过去。
天君见状,面色大变,迅疾一个翻身,欲要避开敖千九的攻击。
只是,敖千九的速度极快,加上她一个飞龙摆尾,直接挡住了天君躲避的路径,几乎是同时,龙爪牢牢地抓住了天君的胸膛,将他整个身体都提溜起来。
龙爪嵌入皮肉,十分地贴进心脏,天君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暗自运起真力护住心脉:“九殿下,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一人做事一人当,天君要抓的人是我,为什么要迁怒我的父王母后!”敖千九情绪激动极了,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只要想到父王母后为了保护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就心痛的无法呼吸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怒吼声落下,敖千九的爪子不再留力道,双爪用力地收紧往回收。
天君吃痛,大声地喊出了声。
这时,闻讯赶来的天兵天将已经冲了进来,将整座金殿围得水泄不通。
“九爷,住手!”
“九殿下,误会了!”
牛奔和太白金星两人异口同声地疾呼,试图阻止敖千九继续伤害天君的行为。
“牛奔,等我把天君宰了替父王母后报仇,再跟你算账!”敖千九怎么都没想到曾经憨厚的同窗好友,如今竟然成了帮助天界祸害东海的刽子手!
伴随着一声愤慨的龙啸声响起,整座金殿都摇晃起来。
所有人听了敖千九的话,都恍然大悟,原来九殿下是误会了父母被天界迫害了。
“龙王和龙后没死啊!殿下请住手!”太白金星扯着嗓门大声喊,脚步不停歇地冲上前护驾。
听到这话,敖千九鱼死网破的动作迟疑了片刻,抓着天君胸膛的龙爪下意识地松了下。
天君趁机摆脱了敖千九的钳制,不过,胸前的衣服被抓去了好大一块,皮肉也被硬生生地抓下来一块,鲜血瞬间浸染了衣襟。
太白金星关切天君安危,看到天君的伤处,第一时间命人去天医馆请天医。
而与此同时,其他天兵天将出于护驾的本能,已经将敖千九团团围住,不论生死地进行围捕。
牛奔身在其中,黝黑的脸上流露出焦灼的神色,几乎是同时,他冲到天君面前,重重跪地叩头,请求天君原谅敖千九的冲动行为。
敖千九最不需要的就是背叛者的怜悯,她的骄傲是与身俱来的,就算今天生死天界,也是死得其所,不需要任何人替她求情。
“牛奔收起你伪善的嘴脸,小爷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怎么会觉得你这种人憨厚老实?”
对面九爷难听的怒骂上,牛奔生生的受下了,没有做任何反驳,只是继续重重磕头,不停地请求天君息怒,不要追究敖千九误伤的责任。
“九殿下,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龙王和龙后早已经离开天界,这会子恐怕已经安全回到东海了!”太白金星恨铁不成钢地仰头吼了句,然后跟天君告辞打算亲自去天医馆走一遭。
闻言,敖千九整个人都愣了。
“他们没有骗你,九殿下可以冷静了吗?”
天君突然开腔,打破了金殿紧张的氛围,不等敖千九反应,他已经阻止了太白去天医馆的行动,并且严令所有人不得离开金殿半步,金殿内发生的一切不得外传。
青羽殿。
阿棠耷拉着脑袋,乖巧地站着,时不时用余光打量对面的谪仙男子。
祁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淡漠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怒容。
见状,阿棠小心肝颤了颤,佯装什么都没发现,心虚地将目光移到别处。
“你就没什么要跟本尊解释的?”祁玄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爽,语气冷冷地反问。
闻言,阿棠愣了下,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怎么办?上神让她解释,可她没什么好解释的,偷偷溜出青羽殿,私自下界去东海找九爷,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故意为之,并不是从前不知者不罪的理由可以搪塞过去的。
少女沉默不语的样子,让祁玄气不打一处来,长久的岁月里,他都一直保持着心平气和,直到遇见眼前这个丫头。
只要想到方才她一点自知都没有地趴在牛奔的肩头,祁玄就有种气闷不已的感觉,可偏偏眼前这丫头丝毫没有自知之名,甚至连一点认错态度都没有,实在是气煞他了。
思及此,祁玄不再拐弯抹角,沉声道:“你已经是本尊的未婚妻了,难道出门之前不该跟本尊打招呼吗?”
未婚妻!
哈哈哈,阿棠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这么久以来,她都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对上神的爱恋,就算是天君给赐婚了,她还是觉得跟祁玄上神名正言顺在一起跟做梦似得,现在乍得听到上神一点不掩饰的表明立场,她觉得再多的不开心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祁玄视线落定在少女的身上,看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以为是他话又说重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见不得小丫头难过伤心的模样,看着她难过他就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也觉得十分憋闷。
心念流转间,他主动迈开脚步,疾步走近少女,不假思索地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中带着无奈的妥协和浓浓的宠溺,柔声道:“好了,别难过了,本尊以后不说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