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儿挂了电话,不禁也是叹了一口气。
赵腾见她眼睛里有泪水,想不到她这么坚强的人也会有流泪的时候,于是说道:“你是让阿姨去求情,是吗?”
金露儿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苦难,想到了和妈妈一道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才流泪的,听了赵腾的话,她许久才说道:“不是去求情,而是去争取,他欠我们的,我们一分不差的要回来。”
赵腾心想,就我们现在这个处境,别说要了,就连求情都没有底气,不知道金露儿哪来的那么自信呢,他以为此时的金露儿是疯了,只有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但是赵腾见她面色沉静,眼神自信,绝对不是失心疯了,看来她利用她的母亲,有了对付金孝鹏的办法了。
既然这样,赵腾也就不再瞎操心了,便道:“好的,希望阿姨此去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第二天,白萱驾驶着一辆白色的车子到了省城,她到了省城第一医院的门口,对范多琳和金老道:“爷爷,伯母,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医院里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范多琳向她道谢之后,然后扶着金老就从车子里走了下来。
白萱将车子开走,他们就走进医院里,然后向后面的一条路走到高干住院部,找到金孝鹏治疗的地方。
金孝鹏的病房内外都有保镖看守着,金老对这些保镖多多少少认识几个,他看见一名平时见过的保镖,说道:“给你们的董事长报告,就说我和露儿的妈妈要见他,让他安排时间和我们见面,我们有重要的话要说。”
那名保镖一看这是金老,哪敢怠慢,立即上去报告了。
此时的金孝鹏身体状况良好,正在陪着两个儿子及妻子詹姝韵说话,忽然凤华茂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欲言又止。
金孝鹏问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了?”
凤华茂看了看詹姝韵,不知道该不该说,所以还是没有开口。
金孝鹏立即道:“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凤华茂这才说道:“刚才下面的人来报说,您父亲金老和金露儿的母亲在下面要见你,说……说有重要的话要说。”
这一下大出金孝鹏和詹姝韵意料之外,但同时也感到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金孝鹏和詹姝韵对望了一眼,他们心里都知道,这可能是金露儿向他们服软使出的招数。
但是对于金孝鹏来说,这意义很不一般,他不但救回了自己的父亲,还见到了二十多年前的爱人,他当初虽然通过欺骗手段得到了范多琳,但是确实是当初他最爱的女人,二十多年了,每每在梦里都见到她。
这是他年轻时候的一段经历,是抹不开的记忆。
他立即说道:“快请他们进来!”
凤华茂就出去了,金孝鹏站起来,对两个孩子金康儿和金灵儿道:“你们去找夜雪姐姐玩去吧,没我的话,不许过来!”
他们两个也很知趣的走开了。
詹姝韵也想离开,但是这二十多年了,她还真的想见一见范多琳,想看看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了,当初自己从她的手里夺走了金孝鹏,不知道她现在过来要说什么话。
范多琳和金老到了病房门口,凤华茂亲自给他们检查,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不该带的,他歉意的看了看金老道:“老爷子,对不起了,这是例行检查,还希望老爷子能够配合!”
当然父亲来见儿子,不需要检查的,但是金老是从金露儿那里过来的,所以凤华茂不放心,还是要检查一遍。
金老不耐烦的道:“能理解,快点吧!”
凤华茂便将仪器对准他们的身子,上下左右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然后让他们进去。
两个人进了病房,金孝鹏一眼就看到了修长身材的范多琳,二十多年了,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好,皮肤还保养得和自己见面时差不多,虽然脸上出现了些许的鱼尾纹,但是这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了。
范多琳也看着他,她忽然发现金孝鹏老了,头发花白、掉落了,身体因为病症的关系浮肿、苍白,但是眼神没变,还是那种充满野性的光。
时光仿佛倒流了,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回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许多的甜蜜和温馨袭上心头,此时只有流泪,很多的话却说不出来。
好久,范多琳才说道:“孝鹏,我是来看你的……”
金孝鹏点点头道:“好,好的,坐吧!”
他看了看詹姝韵,詹姝韵也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端来一把椅子,放在范多琳身边,轻轻的叫道:“姐姐!”
范多琳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比年轻的时候更美、更有气质了,不禁向她微微点头,道:“妹妹,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孝鹏了。”
詹姝韵忙道:“这是应该的。”
她说着,转过身去,给范多琳泡了一杯茶,然后恭敬的递给她。范多琳接了,放在一边,并没有喝。
詹姝韵又给金老泡了茶,然后服侍金老坐在离金孝鹏不远的地方,向金老嘘寒问暖的。金老此时心情不佳,看着疾病缠身的儿子,心情能好起来吗。
金孝鹏先向父亲问好,然后感叹的对范多琳道:“这些年还没怎么变,你还是原来的范多琳。我想不到今生还能见到你啊!”
范多琳感叹的道:“孝鹏,你说你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没有把你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你为了你自己的事业,喝酒、抽烟,生活没规律,这怎么行呢?你怎么就不晓得照顾你自己啊?”
金孝鹏听着范多琳的唠叨,时光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眼泪不禁扑簌簌的掉落,如果当初没有和她离婚,也许,也许他不会这么早就身体垮掉。可是人生不可能重来,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
金孝鹏立即收住眼泪,暗想自己千万不能被范多琳的感情所打动,于是转换话题道:“听说你这几年吃了很多苦,现在在哪里生活?还好吗?”
范多琳摇摇头道:“我一点儿都不好,不错,我是吃了很多苦,但是这都是你给我的。所以我来向你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