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腾知道这些官员要是拖后腿起来,简直是要人命,将他们打理好了,才是王道,于是说道:“这就是一点小意思,将来还要多麻烦于主任啊!”
于淼小声的说道:“对于这个拆迁工程,我们区政府所有人都反对的,要不是上面压着,谁敢建设啊。”
他这是在向赵腾透露一个信息,这个工程不得地方人心,如果沟通不好,这个工程是干不下去的。
赵腾忙问道:“那这么说,这个工程就难办了,不知道于主任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于淼还是小声的说道:“建议不敢当,我觉得要想干下去,必须修改规划方案,呵呵……”
于淼递给赵腾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但是赵腾心里确实什么都不懂,因为他不知道这个规划方案是怎么安排的,闫星义没有将规划方案和合同什么的给他看。
但是赵腾不能说出这个隐私,要是说出来,于淼肯定笑话他,所以他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道:“这是我们公司高层规划的方案,很难修改啊!”
于淼是建设办主任,什么样的建设方案不知道呢,所谓的很难修改不过是一个托词,但是他只是对赵腾送礼品有好感,不能什么话都说,于是也就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向你提出一点建设,哈哈……”
赵腾从建设办出来,就到了三楼,找到区委书记办公室。
在这里区委书记也就是区长,这么小的地方,不可能把政府机构设置得那么完整,只是一个听从市萎市政府办事的机构而已。
李肖伟的办公室门开着,一个秘书在整理东西,邱志认识就是李肖伟的贴身秘书,心想既然他的秘书在这里,他的人就应该在,于是上前向秘书打招呼。
这个秘书见到邱志,便道:“李书记有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等等吧!”
二人便走进来,赵腾也送了礼物给这位秘书,秘书的虽然不是官,但是却能左右领导人的思想和行动,对于他们千万不能忽视。
果然不一会儿,李肖伟就走进来了,他看到邱志和赵腾在办公室里,不禁愣了一下,但是他毕竟是官场上混的人,立即笑着和邱志以及赵腾打招呼。
这李肖伟个子很高,很瘦,看上去就像一根竹竿,头也谢顶了,年纪大约是五十岁。
邱志介绍了赵腾,并送了礼品给他。李肖伟想不到金阳集团那边换了一个副经理来负责这件事,而且这位副经理很会做事,一过来就送礼。
对于他们当官的来说,公司来送礼,那就是对他们的尊重,所以心里还是很受用的,此前对于金阳集团的偏见减少了许多,于是招呼秘书给他们沏茶。秘书得到命令,立即沏茶。
李肖伟还是皱了皱眉头道:“赵经理,那边拆迁出了一点问题,我们也没有办法,拆迁方案里面将一家私人博物馆和一处四合院囊括在列,这两家在上面是有大人物的,他们说不拆,谁敢动手啊。我看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我们这小政府可真的没辙了。”
赵腾第一次来,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想不到詹夜雪怎么会这么胡来,为什么将有背景的人家囊括进来,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他虽然不知道詹夜雪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个拆迁方案肯定有他们的打算,他想到这里,便真诚的道:“李书记,我今天来就是抱着解决问题的目的来的,我刚刚进入工程部,也刚刚接手这个工程,甚至连这个工程的方案和预案都没有看呢。实不相瞒,此前那个办事的主任和我有点不对味,这次我过来就是要重新评估她的方案。”
李肖伟听他这么说,很是好奇的看着他道:“你还不知道这个工程的情况?”
他问了这一句,就立即明白了赵腾的意思,原来这位副经理要重新规划这边的拆迁和建设方案,可能他们金阳集团内部发生了冲突,而这位副经理可能占据着上风,要重新规划这一片。
李肖伟听到这里,不禁对赵腾多看了几眼,心想,这位副经理会办事,要是他主导这件事,或许还有的商量。想到这里,就对赵腾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赵腾回答道:“我接手得很仓促,所以还没有看他们的方案。我是要第一时间到现场来看看情况,如果情况真的复杂的话,我会考虑推翻此前的方案,当然你们的意见和建议很重要,我也要向你们征求意见的。”
李肖伟想不到他重视自己的意见,那就说明他要放一部分权给自己,心下高兴,忙道:“哎呀,看来你是一个注重实际的、亲力亲为的好经理啊,这样吧,这个工程的方案我们这儿有,待会儿我复印一份,你带回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向我咨询。那个,现在也不早了,咱们去君夜酒店吃饭,吃过饭之后,我带你去现场看看情况!”
这李肖伟见赵腾要放权给他,也就热心起来,更何况是自己的表弟带着这个人来的,于是招呼他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谈事情。
其实这先吃饭,吃完饭再谈事情,是很多乡镇一级政府的作为。所以赵腾也是入乡随俗。
李肖伟将饭局设在君夜大酒店里,这就勾起了赵腾的回忆,他记得当初江悦就是到这里和詹夜雪谈话,而后就被杀害了,当时的君夜大酒店非常的冷清,就像是一个废弃的城堡建筑。
现在的君夜大酒店依然冷清萧条,要不是政府单位和事业单位的领导们光顾,这家酒店早就倒闭了,饶是如此,也是经营艰难。不过这家酒店的幕后老板也是地方官员,就是派出所的所长安崇阳。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君夜酒店就一直维持着。
李肖伟请客,区政府的主要官员几乎都到了,派出所所长安崇阳、建设办主任于淼,还有其他部门的一把手,大约十几个人。这些人很能喝酒,赵腾虽然有点酒量,但是也不敢和他们喝,只是说不胜酒力,和他们随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