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宽不禁对赵腾更是高看了一等,道:“这说明我们内部出现了奸细。”
赵腾也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而且你们发现了没有,我们市里的调查组下来调查,什么时候来调查,这都是机密,而且我们也做的够机密。可是到了五华县,他们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从容不迫的挖断了县乡公路,企图阻挡我们的进入。如果他们不了解我们的行程,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洪禄和范正宽又是相互看了一下,范正宽毕竟是老警察了,一点就透,便道:“其实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动身,我们的警车也是特殊改装的大车,消除了警车的标致,那就是秘密潜入五华县,给五华县一个突然袭击。想不到他们早有了准备。我现在在想,郝占为什么能够逃掉,也许就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过来,所以才从容不迫的走掉。看来这五华县的水够深的。”
范正宽都这么说了,那就说明这趟调查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洪禄想了想,脸色苍白起来,说道:“经你们这么说,我也感到问题严重了起来,财政局的局长、朱会计、建设办的主任以及余能消和郑大松都仿佛按照一个剧本在说话,他们说得严丝合缝,找不到一丝的破绽,一直到现在,我们对住院大楼的资金流向毫无所知。如果郝占找不到,他们将责任全部推到郝占的头上,那么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了,顶多抓了郑大松一个贪官而已。”
曹明江也道:“那个郑大松似乎也做好了被调查的准备,直接说自己贪污了两百万,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查到他的头上就行了,他吐出两百万,将他查办,其余的人都没事了。于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腐败工程继续建设,国家和企业的资金继续流失。这……这太恐怖了。”
大家心头又是罩着一片阴云,比早上到来的时候阴云更浓了。
范正宽对赵腾道:“赵秘书,我看你像是发现了许多东西,那么你就说出来吧,我们参详参详,也许会对这件案子有帮助呢?”
范正宽这么说,洪禄和曹明江也都看着赵腾,他们对赵腾高看了许多,也都想听听他的意见。
洪禄也说道:“是啊,赵秘书,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吗。”
赵腾忙笑笑道:“在范局长和你们面前,我……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范正宽略带责备的说道:“赵秘书,你这么说话可就太谦虚了,我可告诉你啊,有时候太谦虚就等于骄傲。”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春节在乔莉的酒宴上,自己曾经对他质疑江悦的案子不满,于是勉强笑笑道:“赵秘书啊,我此前对你不了解,有些话可能说得不好听,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一个市警察局的副局长都向他说歉意的话,赵腾哪里敢承受,忙道:“范局长言重了,那我就说一下我的浅见吧。刚才范局长说了,我们里面出现了奸细,这一点不容置疑。咱们自从立案调查这件事开始,对方就对我们的行踪和接下来的步骤了如指掌,说明这个人级别比较高,藏得比较深,能拿到一些关键的资料和信息。”
范正宽听到这里,脸上不自然笑了笑,说道:“级别比较高的,那就我们几个人了,难道奸细在我们当中?”
赵腾便道:“咱们这次过来,带来的人太多,也都有可能接触到机密信息,任何人都有可能。这一点范局长应该比我更清楚。”
范正宽点点头道:“不错,这次出来的人太多了,现在通讯也发达,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把咱们的行踪透露出去。”
洪禄道:“因为邵小春出了事,安全问题就显得尤为重要,所以我不得不在安全上面部署人手。所以奸细就可能藏在任何地方了。”
他说着,看着赵腾道:“你刚才的话意有所指,你发现了奸细没有?”
范正宽和曹明江也都看着他,似乎把寻找奸细的希望寄托在赵腾的身上。
赵腾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就凭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谁都有可能,但是谁都不是。因为找不到丝毫的证据来。”
洪禄走了几步道:“但是这个奸细一定要查出来,否则还怎么办案呢?”
他说着,看着赵腾,似乎要把这个责任交给他。
赵腾道:“咱们不如梳理一下情况,就先从邵小春被杀开始。邵小春是咱们金阳集团市场营销部的一名经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通过什么手段杀了他呢?”
洪禄不理解的道:“邵小春被杀和寻找奸细有联系吗?”
赵腾一直在想这件事,总感到邵小春被杀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巧妙,正因为邵小春被杀,所以到五华县调查就存在了许多变数,然后调查组就处处受到掣肘,就像是提线木偶被监视着做事一样。于是说道:“邵小春被杀表面上与奸细没有丝毫关系,但是他被杀时间拿捏得非常巧妙,我认为有人一直在我们的身边,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要部署的下一步行动,他们就知道了,然后提前作了部署。搞清楚了邵小春被杀,那就一定能找出幕后的奸细出来。”
范正宽道:“调查邵小春被杀案的人是沐杰队长,我这就打电话让他来参与讨论。”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洪禄、曹明江和范正宽还是兴致勃勃,因为涉及到杀人、贪污大案,他们不能轻易休息。
不一会儿,沐杰就走了进来,他白天是随着县警察局去追踪郝占去了,晚上也才刚回来。
沐杰听了他们刚才的谈话,也觉得他们当中有奸细,便道:“我在调查邵小春案子的时候,也感到蹊跷。一个没有丝毫不良癖好的人是怎么救被神不知鬼不觉杀死的,我也觉得很好奇。现在案子集中在他中午去了什么地方和谁喝酒上面,可是却没有丝毫线索出来。我们也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