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浧因北漠遇袭一事愤怒挣扎。
战事在祁骁的预谋之下,牵扯的范围却越来越大。
自来以兵强马壮号称,从来都只有找上门去打别人的北漠,终于在祁骁的手中吃了大苦头。
北漠的兵力被耶律浧事先抽调走了大半。
如今对上来势汹汹的祁骁,胜算堪忧的同时,连着丢了两个城池。
北漠王庭也因此陷入了内斗之中。
耶律浧收到催促回援的信越来越多,信上的内容也越发紧急。
但是他就是咬牙没动。
大军都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撤了他不甘心。
就算还没回去,想到自己出征不利寸功不获就这么回去了,自己那个好皇太子哥哥会怎么讽刺自己。
耶律浧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他想把京城打下来。
甚至还想要宿城。
只要把京城拿下了,那大褚城池就有半数落在了他的手中。
有了京城这样庞大的战果,北漠折损的城池就算不上什么了。
在这种念头的支撑下,耶律浧无视了皇太子传来的信息,命人加速前进攻打京城。
然而行军的途中注定不那么平静。
祁骁敢出手,就做好了绝对的准备。
京城被定为攻击目标,祁骁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而京城他也早就做好了后手,就算来人是耶律浧,京城也会是一块绝对难啃的骨头。
而且,想要到京城,也没那么容易。
耶律浧的进攻计划接连受阻,祁骁打北漠却进行的格外顺利。
号称是全员悍将的北漠军士,在祁骁的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眼看着北漠危矣,耶律浧终于急了。
耶律浧上火的时候,北漠再度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疼爱耶律浧的北漠皇,于三日前因病驾崩了。
皇太子继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命耶律浧拔营回援。
耶律浧在王城的探子冒死送来了信,告诉耶律浧千万不能回王城。
祁骁的进攻势头实在凶猛,北漠皇太子支撑不住,暗中和祁骁达成了协议。
只要他将耶律浧叫回去,夺走耶律浧的兵权,杀了耶律浧,祁骁就同意撤兵。
耶律浧这时候若是信了皇太子的话赶回去了,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似乎是为了印证探子的话,没隔几日,皇太子就派出了监军来了前线。
监军是个文臣,还是个跟耶律浧一直都不对付的文臣。
那人来了,不管不顾的就嗷嗷喊着让耶律浧听旨撤兵。
文人傲气,还不知变通。
说话间对新皇的推崇,对耶律浧如同批判乱臣贼子的不屑,终于点燃了耶律浧心中的最后一把怒火。
耶律浧面色阴沉的让人把那个喋喋不休的监军弄出去,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
身旁亲信见了,压制着怒火的同时低声说:“王爷,刚刚那人的话不可信。”
说的好听,之前无视旨意的事情既往不咎,让他们先回王城回援。
可谁不知道,如今的北漠已然是皇太子一党的天下。
耶律浧的亲生母亲在宫中都受了限制。
耶律浧手握重兵,一直都是皇太子的心头刺,这时候回去,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皇太子的话不可信。
可要是就这么一直不回去的话……
耶律浧为难的拧起了眉。
先前出声那人见了,咬牙说:“事已至此,王爷早已没了回转的余地,依我看来,王爷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那个监军,装作不知朝中旨意的样子,计划继续。”
耶律浧听完冷笑了起来。
他压制着脸上的狰狞,狠狠地说:“说的好听计划继续,可眼前这仗怎么打?还能打得下去吗?!”
祁骁做的后手准备充足,耶律浧想轻易打出战绩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他被困在这里进退维谷,祁骁却在北漠的地界上大开杀戒。
继续打下去不是不行。
只是合算下来实在不划算。
更何况明着和皇太子闹翻后,补给自然也就断了。
祁骁耗得起。
耶律浧却耗不起。
等他费了牛鼻子劲儿把京城拿下,北漠早就亡了!
到时候祁骁扭头再包回来,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耶律浧气得脸色发青,余下的人想到如今的情形也忍不住面露难色。
这时,突然有人说:“那若是改变计划,不继续攻打京城呢?”
耶律浧不满皱眉。
“放弃京城?”
那人点头,头头是道地说:“镇南王的准备充分,镇国军的确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可王爷,大褚并非只有镇南王辖下的土地才格外富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地方或许好拿下呢。”
这人的话给耶律浧提供了一条思路。
耶律浧眯起了眼睛,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津南。
津南如今看似消停了,可实际上是什么情况耶律浧知道得一清二楚。
叶清柔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懂的行军打仗?
打津南的难度,的确是比打京城小了许多。
见耶律浧心动了,那人继续说:“津南地阔物广,主君却极为软弱,相对的,兵力也不充足,以咱们的实力,想把津南拿下并非难事。”
“等津南拿下后,咱们占据津南,后通原本的南疆,两地合起来面积不小,就算是来日不回王城了,也不会为军需给养的事情操心,有了津南做后盾,日后纵然就是和王城起了冲突,也有一个可退守的余地。”
这人的话在情在理,联想到津南的情况,耶律浧不可避免的意动了。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沉沉地说:“按计划,继续在此打下去,咱们的胜算是多少?”
有人不太确定地说:“胜算是有的,只是耗费的时间绝对会超过预期,两个月内想把京城拿下,是决计不可能的。”
耶律浧被气笑了。
“那打的是津南呢?”
回话的人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津南兵弱,全力攻打的话,不出一月就可拿下,甚至还用不了一个月。”
耶律浧听完这才满意了。
他仔细想了想津南的情况,冷笑着捏碎了一个茶杯。
“既然如此,传令下去,目标津南,出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