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一卦差点把手中的饮料打翻在地,眼前这个线条粗犷的家伙不是张偲锋还有谁?卜一卦连忙把手中的饮料放在桌子上,一把揽住张偲锋的肩膀道:“好小子,你怎么来了?”
张偲锋憨憨一笑道:“你都要走了,我能不来送送你么。对了,不给我介绍介绍?我俩大眼瞪小眼已经好久了。”
卜一卦这才醒过神来道:“哦,对对,这个家伙叫花无为,是我刚在西安捡来的朋友,以后可能会有不少机会再见面。”他又转脸向花无为说道:“花大哥,这是张偲锋,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裁缝。”
花无为连忙伸出手来道:“你就是张偲锋?我听说过你,卜一卦说你是个武林高手,你会轻功么?”
三人哈哈大笑,随着花无为刻意的插科打诨,陌生人间刚刚见面的生涩感转眼间就消失不见,卜一卦不禁心中暗叹,这个叫花无为的家伙果真有两把刷子。
寒暄一阵之后,卜一卦忽然沉声说道:“裁缝,我这次出去不带你,你不介意?”
张偲锋想了想道:“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猜不明白就不去猜,我只知道一点,你们不会骗我,也不会轻易做出选择来。这次我不陪你们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对了,花无为,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你也是个高手,千万记得帮我照顾好他们。”
花无为是个高手?卜一卦瞪大了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稳如泰山的男子道:“裁缝说的没错?你是个高手?”
花无为无谓的耸耸肩道:“我说过,我看过很多书,其中有五禽戏易筋经以及一套估计好久没人见过的古体拳,这些东西糅杂在一起,就是你早晨看我练的那套拳法。时间久了,我也觉得自己比平常人身体更好一些,可好到什么地步我不确认,只有一件事有几分把握,寻常人三四个我能挡住,应该不会受什么伤。”
卜一卦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张偲锋,后者确定的点了一下头道:“我肯定不会看错,要么是他并不了解自己有多大本事,要么,他就是刻意不想告诉你。”
卜一卦有些头疼,裁缝什么都好,就是这个说话尺度的把握上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这种怀疑私底下和他说没有什么,可当着当事人的面,花无为的脸上怎么挂得住?
可让卜一卦诧异的事情发生了,花无为竟然主动开口道:“裁缝,你怎么知道我有功夫?我又怎么让你觉得是个高手?”
张偲锋伸出手掌指了指道:“刚才我们两个人握手,你手上的力度已经同常人区别很大,虽然我没有刻意试探,可手指上传来的感觉做不了假。还有,你的坐姿腰杆绷直可神情轻松,这种肌肉的控制力也不是寻常人做的到。最重要的一点,我刚刚坐下的一瞬间你是对我有敌意的,那个时候,我感受的不仅仅是敌意,还有一种被猛虎盯上的危机感。”
张偲锋说的玄而又玄,可卜一卦却知道,这就是张偲锋发自本能的感受。长时间的训练让张偲锋对身边人的气息都有着奇妙的体会,此话一出,基本可以坐实了花无为是个高手的推论。
花无为却还是有些不懂,这些奇妙的东西他都是自己从古书中的翻腾出来的,当时也是为了强身健体才找了其中的一套随便的练了练。后来,他也想办法找过这套拳法的来历,可在显存的所有资料里,这套只有八招六十四式的拳法几乎无据可查,只在魏晋时期的古书上略微提过一下,便再就踪迹全无。华夏历史的长河里,这样埋没的拳法招式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寻常人绝对不会对这些事情太感兴趣。
知道自己遇到了明白人的花无为把拳法的名称和详解完完整整的说给了张偲锋。后者眉头紧蹙思考良久。这套无名拳听着复杂,但说起来也只有八招,除去虎扑、熊撼、鹤翔、鹿奔、猿纵这明显出自五禽戏的招式外,还加上了鹰击、蛇踞、鱼戏这三套自创的戏法。花无为博览群书,在看到这套古体拳后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五禽戏,误打误撞,还真让他找到了这套拳法的精髓。
片刻之后,张偲锋用力的摇摇头道:“不对,没听过,和我听说过的拳法都不一样。”
这句话几乎可以宣告,在华夏现在流行的古武里,这套拳法早就没了自己的位置。张虚谷作为曾经的黑道第一,已经几乎将华夏可以找到的古武一股脑的塞给了张偲锋,骄傲一点说,张偲锋现在即使称作古武的大百科全书也不为过。他不是每套拳都会打,但却基本都听说过一二,他都无法想到这套拳的信息,意味着这套拳几乎已经失传了。
花无为听到这句话却莫名的兴奋起来,他摇着张偲锋的肩膀说道:“我现在能不能认为,我自己已经是天下独一无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宗立派了?”
张偲锋仿佛看白痴一样鄙夷的扫过花无为的脸,将询问的目光停留在卜一卦身上。卜一卦也无奈的摇摇头,又微微点头。张偲锋只好开口道:“华夏古武门派繁多,现在不流行不意味着没有传承人,只是由于战乱仇杀等等原因,有很多已经流落在海外,在不确定是不是有传承人的前提下,你最好还是偷偷摸摸的自己练练就好。”
花无为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到张偲锋的劝告,他意兴阑珊的说道:“好了,以后大不了就当成强身健体的功夫来练,总比什么慢跑啊平板支撑的来的有意思的多。”
虽然已经说到这里,可卜一卦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裁缝,以后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打上门来吧?我和他不熟,可别把我拉下水。”
花无为送了一个白眼球给卜一卦,可心里是暖暖的,他知道卜一卦这句话的意思是担心未来会有人找他的麻烦,只是男人间的友谊往往都是这样,嘴上一套心里一片。
“应该不会。”张偲锋摇摇头道:“古武门派人丁稀少,偶尔发现这么一个同门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再说,如果真有人打上门来,大嘴巴子抽丫就是了。”
能说出大嘴巴子抽古武的,估计就只有张偲锋这么个野路子出身的家伙。身怀各种绝技的他却从来没有过师承,哪知道这东西有多大的威力,可话也没错,武行里谁拳头大谁就是真理,真要是打上门来又被人抽了回去,这才叫真正的丢脸。
这时,张偲锋突然抬起手看了看腕表道:“好了,不说太多了,如果我看的没错,你们也该上车走了。我是从部队偷跑出来的,回去再晚,恐怕就不是一个记大过的问题了。卜一卦,后会有期,一路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