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手中拿着一卷画纸走路踉踉跄跄走出禁地,面色也有些个苍白的皇帝,被拦在禁地之外的大太监赶紧迎了上去。
“多嘴!” 被扶住的皇帝冷冷的瞪了老太监一眼,又偷偷的瞅了瞅那幽深的禁地入口,嘴里却是一声低吼呵斥。
“回去!” 饶是皇帝有着宗师修为,可是他如今还是忍不住心头乱纷纷,两条腿也打摆子软的不行。
要在往马车那里去,却又怕踉踉跄跄出丑,胳膊肘一桶却是示意被骂的有些愣神的老太监扶着自己赶紧走。
“咕噜噜~” 那平时皇帝出门,那肯定是大摆一仗,最不济也要带上百十来个护卫。
今天这是禁地的老祖相招,他哪里敢耽搁一时半刻去搞那些个花样?
也算是皇帝登基以来出门最寒酸的一次,只有一辆马车骨碌碌的来骨碌碌的回去,当然了这马车却是绝对寒酸不了,那是六匹龙马拉的四轮车华车。
“去,给朕把左右相召来,还有秀衣卫指挥使徐吉也一起叫来。” 回到书房,皇帝一屁股坐回去坐之上,却是再没有心思去想现在一个祖宗变成俩祖宗,对于自己这个皇帝有什么影响。
一路之上无话,他都是在想这事儿,搞得气氛异常沉闷,皇帝一言不发谁敢多说一个字?
现在回来了,皇帝终究还是想起了当务之急,他得把那两位祖宗的意思传下去啊,毕竟外边儿还跑着一个惹不起且随时可能被招惹的祖宗。
要不是那位“祖宗”将他李家的武神老祖给灭杀了,皇帝也不会面对今天这种让他一时间很无措的局面了。
但不管如何,这是一方实力至上的世界。
任他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也绝对不敢冒犯一位武神,那都是出手便是天崩地裂的神仙啊!区区人间帝皇又怎感冒犯?
他手里拿的那一卷,自然是那位银冠老者口述宫廷画师精画的肖像,为的就是要让皇帝赶紧用这张画像通知下去,此人不可招惹,别给朝廷惹事。
这事儿皇帝比那两位武神更急,毕竟这画像之上的,那是能够灭杀他家武神老祖的存在,而且是短短时间之内便灭杀了自家武神老祖,实
力远超自家老祖的存在。
这画上是一个中年人,只凭画像上来看,也看不出甚独特之处。
只是皇帝却不敢有丝毫轻视,要是可能的话他都想塑金身,把这位让自家另外两位武神老祖都不敢报仇的凶人供起来,不过很可惜,这样也没卵用,对方明显和他天武皇朝李家不是一路人。
“臣等败家陛下!”大家基本上在下朝之后都在皇宫外院的办公,就连身为秀衣卫指挥使的徐吉,多时间也要在宫内公方当值。
虽说他是个间谍头子,但谁让人家是天武皇朝最大的那个间谍头子呢?
也得如同那些个混成武将中的旁观一般留在宫内办公,随时准备着被皇帝召见。
当然了,相对来说,秀衣卫的公房,自然比那些个人来人往的正式衙门偏了些人也稀少了些。
不过两位老相公虽然都离得近,但人家年纪大、走的慢、实力又弱了些,终究还是与稍微偏远了一些的秀衣卫指挥使一起到了。
结果就是俩老头在前,看似中年干瘦的徐吉在后齐齐下拜。
“都别办了,赶紧起来吧,朕也就不给两位赐座了,事态紧急。”
“请陛下吩咐!” 皇帝自登基以来,第一次这般失态啊!
两位老丞相心中‘一突’,赶忙与脸露疑惑的徐吉齐齐躬身。
“把这张画像拿下去给三位!” 皇帝扬了扬下巴,示意大太监干活儿。
“你们三位,想办法尽快同传各地,此画之上之人万万不可招惹,但凡各地官府见之,无论品阶大小都需以朕亲临待之!”
“陛下,这……”
“此人是何人?”
两位接过了画像的老丞相都是一脸震惊,不待细看却是赶紧向皇帝询问。
而后边的徐吉,顺手接过画像之后却是一脸呆愣。
这画上之人第一眼眼熟、第二眼越来越熟、待第三眼他已经想起了这是谁了。
“怎么会是他?” 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徐吉都忍不住一声惊呼。
不只是前边两个丞相,就连上边儿的皇帝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给吸引了。
“徐卿认得此人?” 皇帝从龙椅之上瘫坐的姿势,却是直接如装了弹簧一般嗖一下窜了起来。
“陛……陛下,此人、若微臣没看差的话,这画上之人当…当是一个已死之人啊!”
这家伙也被震惊的说话没过脑子,既然自家派出去的杀手档头没回来,而刺杀的目标的画像现在堂而皇之的被皇帝下发下来,而且还注明了要见到这人,要如同见到皇帝一样礼遇。
这足以说明:自己派出去的那位档头失手了,只不过这人一时真没反应过来。
他这边儿刚震惊的情不自禁惊呼出声,要不然皇帝与两位宰相面前他说话哪敢这般随意。
结果皇帝接口接的很快而且也相当失态,这就不得不让徐吉持续震惊之中下意识的按照心头的疑惑脱口而出。
“胡说八道!” 听了徐吉的话,皇帝也是前倾着身子,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这他喵的要是个死人,又怎么能杀掉自家的武神老祖?
“你再仔细看看,多半是看错了!”
皇帝与秀衣卫指挥使双双大为失态,这是让两位左右成像,一会儿看看这边儿一会儿看看那边儿,两张老脸上却是满是狐疑与疑惑。
“陛下,若这画像无差的话,那臣不会记差的,这便是两年前陛下让成派人去杀全家的那位,江南道之事叛变前秀衣卫小旗任洋。” 他怎么会记错?这人与他们就因为卷宗之中的画像一模一样。
是这人身份月记起来他越懵逼,这人究竟是做了什么,居然会让皇帝如此忌惮?
现在看来,那两年未归的档头也多半是栽了。
“……怎、怎么可能是他?” 皇帝的难以置信之余脸色一下黑如锅底,在联想到那位老祖宗说:“这位”要去杀楚王,现在在听到这徐吉的话,皇帝心头“咯噔”之余心头瞬息已隐隐有了一丝莫名明悟。
一尊堂堂的武神,去给他秀衣卫当了几年的小旗? 最后自己还派人去杀人家全家……
想到自己这些作死的行为,皇帝是既懵逼又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