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娶我师父?”吴伟吃惊道。
“怎么,你不同意?”石川也吃惊地问道。
“我当然同意了,我是说,她愿意嫁给你?”
“嘿嘿,一开始她当然不同意,”石川得意地说道,“于是我就软磨硬泡,天天去救她,她也许太烦了,只好同意。”
“大哥,这可是件大事呀,我们得好好庆祝庆祝。”吴伟也由衷地为他们高兴,他们都很不幸,这该是个完美的结局。
“我们商量过了,不大操大办,就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就可以了。”石川说道。
“这哪能行呢?”吴伟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来为你们操办。”
“真的不了。”石川严肃地说道,“这是你师父给我提的一个条件,如果我大张旗鼓地搞,她就不会同意。”
吴伟想了想,马上就理解了,阿正肯定是怕被什么人认出来,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小心谨慎。
“那好吧,我们就家里这些人,日子定在哪天?”
“你说吧,我不会算日子。”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我让阿三好好准备一桌饭,下午你们早点回来。”
“好,听你的。吃的东西你就别操心了,明天早上我买了让阿佳送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吴伟就把阿三找来开始安排:
“今天我师父要和石川完婚,你好好准备一桌好饭,下午我们庆祝一下。”
“嗳!”阿三答应的很干脆,但紧接着就唠叨了起来,“你瞧瞧,人家都成几次亲了,你还不着急?世上哪有儿子都有了没老婆的?”
“好吧,明天你再准备一桌,我和你成亲。”吴伟说着,出门就上班去了。
出了门,吴伟觉得脸都在发烧,这话肯定是皮六说的,他当时可没这么想过。
说实在的,阿三和阿正一样,都是真正关心他婚事的人。以前他不想成亲是想回自己那个世界,自从发现自己有一个女儿以后,他终于有了这种心思。
可是,他喜欢的女人都他都得不到,这件事一想起来就烦。
为了赶制火枪大家都很努力,尤其是吴伟自己,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是在作坊里度过的,但今天阿正要成亲,他下午提前来到了家里。
为了活跃气氛,他还带来了来福。本想把宗万、松寿和阿方他们也带来,可阿正不喜欢陌生人,又很反感松寿,也就没敢带来。
吴伟到家的时候,石川他们还未到,吴伟就开始准备。
这儿的人结婚是和尚主持婚礼的,吴伟刚刚不当影侍,头还是光的,就取下假发套,准备当婚礼主持人,这样即可以让婚礼显得正式点,也可以增加点喜庆。
来福很自觉,刚到就帮着阿三准备饭食,肩上搭个毛巾,看起来很像店小二。
武松知道家里要吃好东西了,守在厨房都不出来。阿三就隔三差五塞给他一点半熟的东西,吃得一脸的油渍。
石川们到的时候,吴伟已经准备好了,一看吴伟的一身和尚打扮,阿佳和媚娘首先笑得直不起腰来,所以,婚礼还未开始,喜庆就已经有了。
看人到齐了,来福就大呼小叫地开始上菜。
“四喜丸子来喽。”
“二龙戏珠。”
……
阿正从西厢房的缝纫间出来,终于脱掉了那套阿拉伯黑色长袍,穿了一件素雅大方的女人长裙,再配合她那苗条的身材,吴伟只是看了一眼就后悔起来——如此美女自己怎么就没去追呢?
吴伟虽然知道和尚主持婚礼的程序,但根本没记下那些冗长的说辞,于是决定来个中西结合的婚礼仪式。
先在正堂上的香炉内点上焚香,煞有介事地念道了一番,就走到石川与阿正之间,开始念道起来:
“武藏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身边这个女人为妻……”
由于吴伟是一本正经地说的,刚开口,石川马上就笑场了,一边的阿佳和媚娘更笑得直不起腰来。
“别笑!”吴伟一脸的严肃,阿佳和媚娘马上就忍住不笑了!
“武藏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阿正为妻,按照上天的旨意与她同住……”
刚要说话,武松的鹦鹉又来了一句:
“哎哟我的娘啊!”
鹦鹉的怪叫,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其中来福笑得最响。
吴伟瞪了来福一眼,继续念到:
“……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护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这种奇奇怪怪的打扮,这种闻所未闻人结婚方式,笑得在场的人真是无法自持。只有吴伟一个人一本正经,这本身又是一个笑点?
“我的话你听清了吗?”吴伟问石川。
“听清了,听清了!”石川边笑边回答,“我当然愿意啦!”
“严肃点,这是在佛祖面前!”
石川一下子严肃起来。
然后,吴伟又转向阿正,一本正经地说道:
“阿正小姐,你是否愿意嫁武藏为妻,按照上天的旨意……”
当吴伟面对阿正念台词时,阿正忽然就格格地笑了起来,笑得串不过气,还捂出住了胸口……
但这一次其他人谁也没笑,大家都开始面面相觑——因为阿正是哑巴,从来都没人听过她嘴里能发出任何声音,笑声就更别提了。
“她笑了,你们听见了吗?”石川不想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问别人。
“哈哈哈,她笑了。”鹦鹉又大叫了一声。
阿正终于忍住了笑,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指着自己说道:
“我笑了吗?”
“哎哟我的娘啊!”这次不是鹦鹉,而是阿三,“这亲成的,都让哑巴能说话啦!”
“师父!你能说话了!”阿佳说了一句,扑上去抱住了阿正,激动得哭了起来。
“师父,快说呀,”吴伟也反应了过来,鼓励道,“快说‘你能说话了!’”
“我……我能说话了?”阿正还是不相信,指着自己问道。
“哑巴说话了!”石川激动的忽然将吴伟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了一下,吴伟都差点背过气去,指着阿正说道:
“大哥,你抱错人了!”
石川当然没有抱错,这个时代的人当众也没有勇气抱女人,石川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围着阿正跳。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围着阿正跳,婚礼马上变成了舞会。
但阿正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忽儿摸一下嘴,忽儿又摸摸脖子,嘴里念念有词:
“我说话了吗?我会说话了吗……”
过了好久,阿正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会说话了,忽然又蒙着脸哭了起来,哭声还很大,于是,大家立即又停止了欢呼,停下来欣赏起了阿正的哭声。
武松终于忍不住了,对吴伟一本正经地说道:
“爹爹,我家的鹦鹉会说话,可公鸡和母鸡都不会说,你是不是也为它们也主持一下婚礼?”
一听这话,所有的人又笑了,阿正也不得不破涕为笑。
“大家快吃吧,菜都凉了。”阿三催促道,“边吃边说!”
经阿三一提醒,大家这才坐下来开始吃饭,吴伟想了想说道:
“师父,你会说话了,你来说几句完整的话,作为我们今天的宴席的开场白。”
阿正拿起前面的一个酒杯站了起来,也许有点紧张,几次张口都没有声音。
“不要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石川鼓励道。
“我……”阿正终于说出了一个字,大家立即鼓起掌来,阿正继续说道,“十五年前我得了怪病……不能说话都十五年了……我,好高兴,谢谢大家……”
场上立即响起了欢呼声。
“为师父能说话干杯!”
“干!”
……
哭过笑过以后,婚宴正式开始,阿三在厨房张罗着,来福熟练地上菜,其他人都入席就坐,等菜上齐了,全家人就围坐在一起开始婚宴。
阿正非常激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弄得大家无所适从,吴伟就以家主的身份做婚宴的开场白:
“今天本来是双喜临门,现在又有了一个意外惊喜,所以我们今天是三喜临门,我们先为这个意外惊喜干杯!”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