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吴伟睡得迟,天亮了都不知道,是江姬进来叫醒他的。
“快起来,穿好衣服先来看看,阿丽说,她的伤口很难受。”
永春丽仍然睡着,专门把背露出来等着他来看。
吴伟仔细一看,这才过去一天,都开始结痂了,这**的功效果然非同寻常。
“是不是觉得很痒痒?”吴伟问道。
“是啊,我也是。”江姬抢先到,“但我的前面,痒了能挠一挠,她在背上,够不着,很难受。”
“这是好现象,伤口开始结痂了,说明正在加速愈合,坚持一下,按这个速度,明天就能抽线了,抽线后就不痒痒了。”
早饭后,队伍继续上路,但不是回永春山,而是去河湾村,那儿是飞熊对阵永春义的前线。
怕被人发现,在石川和来福的带领下,他们转拣山间小路走,走了差不多一天,太阳落山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了河湾村。
飞熊的指挥部就设在河湾家的城堡里,当他们经过村子,吴伟心里凉凉的,那个往日和平安详的河湾村已经不在了,整个村庄破烂不堪,好多房屋变成了废墟。
虽然有好多房屋已经被修缮或者正在修缮,但被火烧过的痕迹却历历在目。
他还特意看了看松寿家的那个院子,房子全部坍塌了,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烧焦的木头。
村子里及村子周围,到处都是军帐,整个河湾村就是一个大军营。
在渡河之前,江姬就让吴伟打扮成了永春智,所以,当他们还没有进村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村子里传话。
“主公来啦,大家快起来呀!”
于是,整个村子的兵卒都叫喊了起来,好像永春智就是救世主。
吴伟真搞不懂这个世界的人,崇拜一个人崇拜到这等地步,真是无法想象。到现在他才明白了江姬的意思,永春智就是一把火,他到了哪里,就能点燃哪里的热情与斗志。
明智来的是冒牌货的飞熊,也不得不带着手下众将出城迎接。
“臣奇山飞熊率众将恭迎主公圣驾。”
“众位将军快快请起!”吴伟赶紧上前将飞熊扶起,说道,“大家辛苦了!”
“主公辛苦了!”所有的人站起身后又施礼道。
“主公,你来的正是时候啊!”飞熊有点激动,上前握住吴伟的手说道,“由于攻打永春义久攻不下,现在军心极度不稳,我都快支持不下去了。
昨天传来捷报,听说你用区区五百人大败敌人三千伏兵,还一举攻下北河城,将士们都深受鼓舞,想不到今天你就来了,真是及时雨啊。”
由于香云和肖川竹都不在,永春丽和江姬就只好临时充当主公的女护卫,站在身后的江姬就上前一步,悄声对飞熊说道:
“将军,我们是从月东过来的,没带什么,准备点酒肉……”
“这我早想到了,”飞熊瞪了江姬一眼,马上转向吴伟说道,“主公,我带你去军营走走,与兵士们见见面。”
在飞熊和一群将领的陪同下,吴伟走进军营,所有的兵卒都跑了出来夹道欢迎。
“诸位辛苦了!”吴伟边走边拱手。
“主公辛苦了!”
站在路边的人们,有的头上缠着绷带,有的伤臂挂在胸前,有的拄着拐杖,甚至有人躺在担架上,流着热泪行礼喊口号。
看到这种情景,吴伟已经完全进入永春智人格,也是笑和泪同时挂在脸上。
“大家听着,主公带来酒肉犒劳大家,今天晚上请大家吃肉喝酒……”
飞熊不忘为永春智贴金,也是一边走一边高喊着。
军营里走了一圈回到城堡,天都完全黑了。
走进飞熊的会客室,飞熊打发走了无关人员,永春丽才取下头上斗笠,问道:
“将军,战况如何?”
飞熊一看是永春丽,赶紧行礼道:
“殿下恕罪,我以为你是阿菊!”
“将军不必多礼,说说实际情况吧。”
“哎。”飞熊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不瞒你们说,这仗打不下去了。”
“怎么说?”江姬吃惊地问道。
“虽然我们将永春义赶出了河湾村,但他赖在河对面不走,我们攻,他死守不出,我们撤,他又咬着不放。
开战半个月以来,我已经死亡三千多人,重伤两千多,轻伤都无法统计了,几乎没有人不受伤的。现在军心很不稳,有人都开始伺机逃跑了……”
“不要紧,我们这次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
“那太好了,有何良策?”飞熊激动地问道。
“将军,我们走了一天了,你先得让我们喝口水吃口饭吧?”
“罪过罪过!”飞熊不好意思拍拍额头,高声喊道,“来人呐,为主公准备饭食!”
一个护卫领命而去,飞熊亲自为大家倒茶,边倒边说:
“我的日子不好,但永春义也好不到哪儿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占不了便宜。”
“这个永春义比之将军如何?”吴伟好奇地问道。
“不满你们说,我打了一辈子仗,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比他更难缠的对手。论武艺,他在我之下,可论智谋,他比我狡猾多了。
每次与他交手,眼看我要胜了,结果被人家耍个花招就化解掉了,我现在都有点怕他了。”
不一会儿,饭菜送了上来,算不得丰盛,但大家饿了都一天了,吃得还是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江姬才说道:
“将军,有关军机大事,能不能再找个更安全地地方?”
“我们去内院,用我岳父大人的书房,请。”
几个人出了飞熊前院的中军大营,向内院走去,吴伟看看周围,一切都是当初的样子,看来这儿并没有遭受战乱。
路上遇上好多熟悉的面孔。当然,吴伟认得他们,他们却认不得吴伟,吴伟现在的身份是永春智,他们一个个毕恭毕敬地跪在路边给他让道。
河湾四郎站在门内也迎接“主公”,这才一年多不见,他老多了,头发几乎全白了。
河湾四郎的书房也很熟悉,样子也一点没变。
进了门,当飞熊发现跟他来的只有假主公和江姬,就不解地望着江姬。
“哦,阿为现在是我们的人,殿下累了,想休息,我们三个人谈。”
“请坐吧。”
三个人便围着河湾四郎的棋牌桌坐了下来。
“将军,你听说过琴岛解围的事情了吗?”江姬问道。
“也是刚听说,”飞熊点头道,“你们率兵五百,大破敌人三千伏兵,又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北河城。”
“哼,还算有点良心。”江姬冷哼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他吃了肉,连汤都不给别人喝。”
“怎么回事?”飞熊问道。
“我们这次为了为琴岛解围,带了永春山所有的质子和城中的商户,就连你的小舅子正雄都上了阵。
可是,我们刚上岸就遇上伏兵,死伤过半,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
“啊,我舅子他……”
“幸好你舅子没事,他跟了你,作战勇猛无比。”江姬说道,“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我和殿下都身受重伤,古城礼死了,殿下的近侍张虎也死了,这次要不是阿为,我们全都玩完。”
“那后来呢?”
“我们打退了伏兵,军队的援军才到达,我们到了北河,我亲自入城劝降,可是,你猜怎么着,军师没让主公接受北河家的投降,最后城头插上了他宇文家的旗帜,北河家的领地被他独吞了!”
“老子第一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