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肖川纲说道,“就算他有胆子背叛我永春家,他也没胆子伤害我家主公,我们倒要看看,他长着几颗脑袋几个胆?”
吴伟一听,也觉得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说道:
“我觉得舅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不应该这样贸然前去。”
“如果他要害我们,这儿也是他的地盘,为什么非要选择在家里动手?”肖川纲仍然很不屑地说道。
不过,吴伟也觉得肖川纲说道很有道理,就没再多嘴。但卫清却仍不放心,说道:
“我觉得你们还是考虑一下为好,我先出去,你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不用了,我们马上上山。”肖川纲说道。
“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卫清说道,“不过,家父交待过了,最近家里请了巫者作法,对生人忌门,尤其不能带兵刃进入,所以,我只能带主公与大人和少数几个随从进入。”
“好了,你先回避,待我们安排好了就跟你去。”肖川纲说道。
卫清退出,肖川纲亲自出门叫来了陈阿牛、香云和他女儿肖川竹。
“陈都尉,你和阿菊陪主公去一趟吧,我们留在这儿接应。”
吴伟一听,心中很是不爽。
卫清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不让带护卫,不让带兵器,这明显就是一场鸿门宴嘛。
这老滑头做得也太明显了吧,明知有危险,自己不去就算了,还把自己的女儿也留下,真特么自私透顶。
也许发现吴伟的脸色不太好看,肖川纲忽然又改口道:
“那就让阿竹与阿牛将军去吧,阿菊与我在这儿接应。”
吴伟知道不管怎么调整也少不了自己,就没再说什么。
“你要记住,”肖川纲继续说道,“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决不能让步,月后历来都是我永春家的领地,寸土不让。”
“知道了。”吴伟有气无力地回答到。
下了楼,吴伟他们解下腰间的佩剑,在卫清的陪同下,向盘山路走过去,可没走几步,香云跑上来,低声对吴伟说道:
“去了别吃喝城堡里任何东西!”
吴伟感激地冲香云点点头,有人关心感觉真的很好。
走上山路,吴伟边走边打量着山坡,这儿除了这条盘山小道,到处都设置了各式各样的路障,不但有据马、铁蒺藜,还有无数隐藏在草丛里的捕兽夹,想走捷径直接就是找死。
这样一座坚城,再加上这样一面斜坡,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没办法攻上去。
吴伟觉得,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形成这种军阀割据的局面,在很大程度上与他们的城堡有关,这样一座堡垒,就算大都督发动全国之兵来征讨,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们的城堡建得这么高,怎么解决饮水问题?”吴伟问道。
“后山不远有座山泉,我们又在城堡内修了水池,平时就是一个水塘,里面还养了鱼,种了花,万一围城,那儿的水至少可以使用半年。”
“噢!”想起河湾家的那个水池,吴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其实,卫家的祖先也像飞熊将军家一样,也是占山为王的强人,”卫清边走边介绍道,“朝廷无力剿灭,只好进行招安,将卫家变成了一方豪族,历史上这座城堡从没被人攻破过。”
这一点吴伟相信,这个世界真正的贵族都有两个字的大姓,一个字的不是贫民就是土匪。
“你看南面,”卫清指着南方远处的另一座山头说道,“那儿据说以前也是卫氏的地盘,但后来被福田抢去,分给一个姓石田的小贵族,五年前,石田家因为土地纠纷,借故犯我居城,最后损兵折将而去,以后就再也没敢来过……”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堡。看来卫清并没有说谎,只见城门上贴着好几张黄纸条,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就是巫师画的符。
即便在他那个时代,一些落后的边远山区也有这样的习俗,家里有人久病不愈,就请道士画道符贴在门上,其间陌生人是不能入内的。
城堡内布局十分漂亮,周围都是整齐的别院,城堡中心有一个直径三十米左右的大水池,水池深两米左右,池水清澈见底,确实能看到鱼儿游荡其中,水面上还有荷叶。
不过,一看到城墙上持剑而立的哨兵,吴伟就再也没兴趣观看景致了。
绕过城堡中央的水池,他们向对面一座漂亮的二层木楼走去。这应该就是家主的府院了,与永春智的那座小院如出一辙。
无论是大门还是小门,门外都站着杀气腾腾的护卫,吴伟几乎可以肯定,今天这个鸿门宴几乎已成定局。
进入客厅,只见堂上端坐一位老者,仔细一看,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留着两撇八字胡,下嘴唇明显长于上嘴唇,看人的时候低着头翻眼向上看,似乎脖子有问题似的。
看来这老头确实被病折磨得不轻,瘦成一把骨头的人,能端端正正坐着确实很不容易了。
“主公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老者说话却字正腔圆,一点病态都听不出来。
“卫公客气了,”吴伟上前拱手道,“听说卫公有恙在身,晚辈打扰了。”
“无妨,只是一点风寒不能出门而已,快请坐。”卫辛欠欠身子还礼道。
吴伟转身绕到身侧一个案几后面,优雅地撩起袍子盘腿坐了下来,对面的人虽然是长辈,但他是侯爷,没有跪坐的理由。
阿牛和肖川竹寸步不离地跟在吴伟身后,吴伟坐定之后,两个人就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后。
带他们进来的卫清见吴伟坐定,就躬了一下身子退了出去。
吴伟左右看了看,城主身后不但也有两位武士,大殿两侧还各站四名武士,这就再清楚不过了,今天并不是一次友好的访问。
吴伟刚坐定,几个侍女就鱼贯而入,分别向吴伟和城主奉了茶,然后悄然退去。
“呵呵,听闻永春家的新主公带的是女护卫,今日得见,看来传言并不属实。”
“是真的,”吴伟不自然地笑笑说,“只因听说卫公府上有讲究,这才没把她们全带来。”
“呵呵,年轻人嘛,有一点不同也没什么。”
卫辛干笑一声,然后慢慢地端起茶碗去喝茶,吴伟盯着对方的手,心中确实有点紧张。他以前就看过好多有关鸿门宴的电影电视,如果对方不慎掉了茶碗,那就是动手的信号。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卫清喝了一口后,轻轻地放下茶碗问道:
“主公光顾寒舍,不知是路过此地还是特意前来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