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程小麦惦记着石板桥下面河里的鱼笼子,一早赶了过去,到了河边上,他抓起尼龙绳子,开始收笼子时,手里绳子突然抖动了起来。
有大货啊!
程小麦暗中一使劲,哗啦一下子,笼子露出了水面,一条一米多长的鳗鱼浮出了水面。
鳗鱼的头被卡在了拢子里面,在被拖出水面时,整个身子在水面扑腾,飞溅的水花,打了程小麦一身。
想跑,我看你往哪溜!
在看到这条通体金黄的江鳗时,程小麦激动极了。
是不是自己编织的这只抓鱼笼子,也带了几分灵气,怎么总能将江鳗吸引过来呢?
要知道江鳗是快绝种的鱼类啊,接连两次捕获到这种鳗鱼,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说事了!
程小麦立即想到这与菜籽饼有关。为了避免菜籽饼见水就散了,会失去香味,他在里面放了面粉,用水揉捏在了一起。
这水用的是井水,他在井水里放了灵泉,显然是菜籽饼里所含量的灵气,将鳗鱼吸引过来了。
当程小麦将黄金鳗拖上岸后,发现笼子里还有几条半尺长的小黄金鳗,今天这收获实在是太大了。
程小麦折了一根柳树枝,将那条大鳗鱼从笼子里弄了出来,用柳枝穿进它的腮帮子,系了一个圈。
他将那几条小鳗鱼都移进空间的水塘里了。
再在笼子里投放了一块菜籽饼,将笼子扔进了河中。
在附近找了一根树棍,套在柳枝结的圈中,程小麦背着那条黄金鳗,悠悠然地往回赶去。
掂量着,这条黄金鳗足足应该有六斤左右。
今天中餐又是一顿好美食,真是便宜了郑同学了。
夏日的上午,山峦间,水田里,在阳光中浮动着一层好看的薄雾;其实,那也不是雾,就是一层昨天暴雨过后升腾起来的水蒸汽。
此时,正是石榴花开红胜火的季节,路边的石榴树上,一簇簇火苗般的石榴花,红得抢眼,空气里沸腾着花的香味。
路边多余的地方,还有别人种的蔬菜,西红柿、黄瓜、茄子、豆角、辣椒、菠菜、油麦菜、芫荽、小葱、韭菜等应有尽有,一菜一畦,绿油油的,各自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这是菜都是村里老人闲着没事时自发种的,过路的,无论是谁,都可以随手摘一把带回去吃。
乡下老人们常说:“你敬地一尺,地敬你一丈”。那意思多余的闲地不要空慌了,只要你好好打理它,它总会享受到喜悦的。
因为有老人做了榜样,村里的孩子看到路上一泡粪肥,都会捡上,送到路边的菜地上。
或者看到菜地旱了,自然会有人来浇水的。
程小麦顺手摘了一把芫荽带了,当作煎烹鳗鱼的香料。又摘了一个西红柿。
顺带将菜地里一些杂草给拨了。这是规矩,不能像个二大爷似的,光摘菜什么也不做。
回到家里,程土旺看到儿子扛回了一条一米多长的黄金鳗,顿时惊得一对眼睛珠子快落地上了,问他是怎么捕到这么大鳗鱼的。
多少年了,他没见到过这么大的鳗鱼了。
程小麦回答他是碰巧用笼子张到的。程土旺咂着嘴,说道:“你小子这是走了狗屎运啊,这么大的黄金鳗,在古代叫龙鳗呢,只有皇帝才配吃,这要送到街上任何一家酒店里,都少不了几千块钱!”
钱红英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掉钱眼里去了?我女儿美女在这里,再贵重的鱼也要烧吃了。”
她又吩咐儿子:“小麦,这烧龙鳗的事交给你做,今天也请我厂里的姐妹在家里一起开个伙!”
“中啊!”
程小麦提着那条鳗鱼到后院子里去了。
郑美丽一早到隔壁厂房里看别人腌制咸鸭蛋去了。
钱红英也忙着去了厂里。这边程土旺抠着后脑勺子,一肚子的纳闷,心想儿子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从外边回来,围绕在他身边总出现一串稀奇的事情?
如果没有他,这板桥咸鸭蛋厂也搞不起来的。
这萝卜王……绛珠果……龙鳗,都围着他寸赶寸地出现了。
这让人的确不解啊!
程土旺在地上扔了两根烟屁股,实在解不开其中的原由,只得扛了一把锄头,拉一辆板车下地去了。
自从家里办了“板桥咸鸭蛋厂”,他也不得闲了,得隔三差五到山脚下去弄一堆黄土回来。
这黄土得用锄头挖,用锄头脑磕碎。
不过,这也是开始几天要动用不少黄土和稻壳,过几天就用不了多少了。厂门口建了一个大水池子,咸鸭蛋腌成后,就要在水池子里洗干净,再蒸熟了发送出去。
水池子里沉淀下来的黄泥和稻壳,会重复使用。
……
这边后院子里,程小麦开始在井边清理那条大鳗鱼了。
黑皮围着程小麦和那大条馒鱼,乐不可支地转着圈子。跟着好主子,这天天都有美食享受啊,现在要给个神仙让它做,它也不干啊!
“靠,你拿老子裤脚擦口水?”
程小麦发现黑皮将狗嘴里流出来的口水,一个劲地在自己裤脚上擦着,顿时勃然大怒,作势要揍它。
黑皮吓得一纵身子,跃到葡萄架下的石桌上。
它歪着脑袋翻着白眼珠子,那意思你不要欺狗太甚,谁叫你天天做美食引诱狗爷啊!
程小麦懒得再和黑皮纠缠,忙着宰鳗鱼。
鳗鱼与黄蟮有类似之处,身上的黏液特别多,滑手,在宰了鳗鱼后,得抓一把盐在它身上多搓几遍,一直到将黏液全搓干净。
要做到将鳗鱼处理干净,得从鳗鱼的背部入刀,将鳗鱼去头去骨,剖开成鳗鲞;再分段切成一截截的段块。
这条黄金鳗较大,程小麦准备一鱼两吃,分别为香煎龙鳗块,龙鳗煲汤。
回到厨房,程小麦将馒鱼分成两部分,用盆子盛放好了。
用来香煎的鳗鱼,他在里面放了老抽、白糖、胡椒粉、咖喱粉、生姜米、少量的生粉,搅拌均匀了,放在一边等着备用。
然后在灶膛下升火,锅里放上猪油,将另一部分准备炖汤的鳗鱼,放进锅中,二面煎黄,起锅,放进砂罐中,加水,放入姜片、盐、冰糖,在小炉子里升上炭火,将砂罐放在上面,由着它慢慢煲汤。
什么叫***?
如果你有时间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砂罐里的汤,在文火慢炖的时候,会从鳗鱼体泛起一层层油珠子,浮上水面。
那种美味,就这么炖出来的。
这边,程小麦重新在大锅里加上木榨香油,等到锅里的油起烟时,将码味的鳗鱼,全倒入锅内,开始翻炒。
将灶膛里的火控制在中等左右,火不能烈,否则会让鲜嫩的鳗鱼糊皮;也不能太小,这样不容易将调料的味道吃进去。
在鱼肉煎得二面黄,香味四起时,加上少量水,稍煮一下,等到汤汁收起时,洒上一层葱花,可以装盘了。
一盘装不下,就多装了几盘。
这当口,砂罐里的鱼汤颜色,已经逐渐变成牛奶色了,程小麦将摘来的西红柿切成片,放进砂罐内。
等牛奶一般颜色鱼汤沸起时,再将芫荽放进里面,灭火,一罐香喷喷的鳗鱼汤煲好了!
从厨房到屋子里,都弥漫了鳗鱼的香味。黑皮急吼吼地上蹿下跳,怎么还不开吃?
……
“哇,这龙鳗汤太鲜美了,这肉滑嫩爽口,太好吃了!”
“我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香煎龙鳗,难怪说在古代只有皇帝才配吃得到呢,这味道真美!”
“这回去我要和我家里的(水阳一带,夫妻对外常喜欢将老婆和丈夫称做我家里的)说,能在板桥咸鸭蛋厂上班,真够体面的,连龙鳗都能吃得到!”
一桌子人围着桌上的龙鳗肉,吃得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钱红英老俩口不停地往新认的女儿碗里夹馒鱼,舀汤;郑美丽一张嘴更是像抹了蜜似的,爸啊妈的,叫得那一个欢。
在众人的眼里,她虽然是钱红英认的一个女儿,可谁都认为她是程家未来的儿媳妇。
黑皮暂时霸占了后院子葡萄架下的整个餐桌。它开心蹲在石桌上面,唏哩哗啦地埋头啃着餐具里的一块大鳗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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