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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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说完,又接着道:"那一夜,李家正在庆贺不周山南北一统十周年,各个有名望的仙门都应邀而来,笙歌漫舞,好不热闹。就在那个时候,芊芊手握一柄仙剑,从门口一直杀了进来,无人能与其殷锋。芊芊杀到大殿,李家家主李易山震惊了,叫来李家十大长老,一起截杀芊芊,芊芊苦修十年,一生道法已达到了破尘之境,这在修真界来说,至今亦无几人可以作到。

但李家那些长老都是已活了数百年甚至是一千多年的老妖怪,其道法与芊芊相比,也不弱上丝毫,芊芊斩杀三人,终因寡不敌众,渐渐败下阵阵来。就在那个时候,她看到了那个一直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李元朗。她能活下了,除了父母大仇外,也是因为这个男人。那一刻她一颗心都快碎了。她握剑的手在颤抖,再也刺不出去。

那一刻,芊芊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李家设计的一场阴谋,从她去"江阳"小城,再到郭家灭门,这都只是一场阴谋,芊芊只是运气好,刚好躲过一劫。她恨,恨李家的每一个人。

芊芊的剑不动,不代表那些长老会慈悲地放过她,李家家主李易山更是放下了话,一定要将她斩杀于此。只在那一瞬间,七把法器一起攻到了芊芊身上,芊芊避无可避,只有等死。突然,突见李元朗大喝一声:"住手!"挺身纵下,浑身散发着大道金光,像一尊傲立九天的天神,大手一扇,替她挡下了七人的致命一击。

李元朗望着李家家主李易山,以命相胁,芊芊这才得负伤而去,但芊芊并未感激他,他也罪魁祸首之一。芊芊恨他,但以她此时的道法,跟本不会是他的敌手。芊芊站在门口,怒喝道:"你们不杀我,总有一日,我还会再来的,我要你们李家满们不得好死。"

芊芊的身上在流血,每走出一步,地上都是一个血印,她的心也在流血,她慢慢走在大道之上,漫无目的地走,她要让那个人从他的记忆之中彻底消出。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到了何处,芊芊晕倒了。

等芊芊醒来的时候,她睡在一张床上,这是一个小草屋,仿佛已有数年未有人居住过了,门口是连绵不绝的群山,而她就在山顶,她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只见一个男人就在不远处朝她望来。她当然知道此人是谁,他就是李元朗。

芊芊只和他说了一句话,她不要他的怜悯与同情,不要他的虚情假意,终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他。芊芊冷冷地望着李元朗,没有停留,挺身朝那连绵起伏的山脉中飞了出去。

李元朗看着芊芊的背影消失在山脉的尽头,看了看眼前的小屋,也是挺身跃出。

芊芊又回到这十年来的修练之地,她知道若不能冲破第九重开天之境,修成仙道,这一辈子修想为父母报得了仇。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雪恨。打那日起,芊芊又开始修道,时光荏苒,草木一枯,山上树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山前的河流依旧澎湃而过。只是流下了一些岁月的轮痕。五十年匆匆而过。

那一日,万物换发生机,群峰之中,只见一座山上,金光璀灿,直冲霄汉,大道光茫俯照宇内,整个大地之上,仙雾袅袅,那一日,凡是修真之人,无不为之震惊,因为此为修道成仙的标志。芊芊凌空而起,全身仙光缭绕,神圣而高贵。她所过之地,无人不为其低首莫拜。

五十年过去了,少年弟子江湖老,但李家依旧兴盛如往昔,李家大院内,人来人往,李家的实力,更胜往昔。此时的李家大院内,李易山正在溜狗,在院内悠闲地挪着步子,他并不知道他的末日就要来了。打拼数百年,也是该享受的时候了。

突然,李易安惊恐地叫了起来:"仙...仙人..."因为就在此时,只见李家大宅的山空,紫气东来,突然出现一道无人可抗衡的威压,会让人身不由己的跪拜下去。李易安虽已算个半仙,但必竟还未曾冲破最后一层,达到仙境,李家此时也无一人踏入仙境,他们家的三公子此时也在闭关,意欲一举突破。

芊芊终于突破第九重开天之境,踏入了仙道,自封芊芊仙子,五十年一别之后,再次来到了李家。此时李家一门包括门人上千人,都已向着虚空莫拜。

就在那时,芊芊的身影傲里在虚空之上,脚踏紫色祥云,望着李家一众,身上无穷道光散发出来,她看着地上朝她叩首的众人,淡淡地道:"我芊芊说过,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们李家也尝尝家破人亡之苦!"

李易山闻得芊芊二字,心中惊动得说不出话,他慢慢抬头望向那道不可逼视的身影,全身的肌肉都紧崩了起来,他想不到,芊芊竟然在百年不到的时间修成了仙道,他以为自己的儿子能在百年之内冲击仙道已是罕世不俗了,现在他终于后悔了,不该去惹郭家,那日芊芊来报仇的时候,更不应该将他放走,但一切都晚了。李易山想搏一把,不能坐以待毙。

此时的李家高出不知凡几,五十年前的十大长老已变成一百人。李易山一声令下,一百个大道长老挥动手中法宝,直朝芊芊掠去,大道之光一齐打出。七色光芒自他们法宝之上发散出来,迎着芊芊的漫天威压。

仙岂是他们所能抗衡,虽然只是两个境界之别,但之间的差距就如高山与髅蚁,芊芊玉手一翻,上百人的大道高手还未与她碰上,便已飞灰烟灭了。只能看道一朵朵凄样的血花自虚空之上洒下。

望着那个高不可攀的身影,李易山知道自己没有一丝机会,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他又在一挥手,余下的数千人也是一起掠上虚空。

芊芊望着地上的李易山,冷冷地道:"你就这点本事么,让这么多人为你而死。李元朗呢,叫他出来,我想这个时候他也在冲击仙道了吧!"芊芊再一挥手,山河震动,天地暗然失色,冲上来的数千人瞬间消失不见,这个天地之力,这一刻完全由她掌控。

芊芊冷喝一声:"李元朗五十年前放过本仙一次,今日本仙也放过他一回。不过你们余下之人,都得死。"

然而就在此时,天上又来一仙,驾着紫色祥云,直香芊芊喝道:"芊芊仙子,别再造杀孽了,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芊芊回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手中仙剑祭出,轻轻一挑,李家方圆十里之地,瞬间成了一片废虚,除了李家家主尚有一丝气息之外,已无一人生还。芊芊望着废墟之中已经淹淹一息的李易安,她的眸子中流出了泪,对着天空道:"爹爹,娘亲,芊芊给你们报仇了!"说着又是一道剑光刺向李易安,然而就在此时,她的剑气却被那人给挡了下来。

芊芊刚踏入仙道,没料便遇上这么一个劲敌,二人交上了手,拆了数百招,芊芊忍着受他攻击之险,终是斩杀了李易山,但也是在那一击之中,受了此仙一掌。此时她刚踏入仙道,哪里会是此仙敌手,见大仇得报,不再与此仙纠缠,她虽不是此人对手,但若全身而退,也也不是什么难事。"

孟琅越听越是心惊,待听到此处,顿即拍手称快,心中为芊芊能报此大仇而觉高兴,又有太多疑问,问道:"那个大仙又是谁呢,他有没有再找芊芊?还有芊芊真的不在喜欢李家的李元朗了吗,我觉得她应该喜欢他,否则不会说放他一马,还有那李元朗有没有修成仙道?"

那个声音有些颤抖,说道:"情之一字,岂能说忘便忘,你越是想忘,越是无法忘掉。你还是个孩子,又怎会懂得男女之情。"说着又道:"芊芊走后,那人也没有追赶。芊芊得报大仇,心愿已了,可她突然感到迷茫了,如今大仇已报,她只觉得心内空空,自己一路苦修,无非是为了报仇。此时她突然想起那段一直埋葬在心里的至爱,但他是真心喜欢她么,他也是她的仇人,但若是让她杀他,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他们或许就不该认识。

那日之后,芊芊受了道伤,又回到这六十年来一直修炼的山上,她必须把伤养好。两年之后,芊芊走出洞口,突感一道杀气迎风传来,她望着前面的虚空,只见两个大道仙人直朝自己飞来。这两年来,芊芊修复了道伤,又因放下仇恨,一心沉浸于修道之中,一身道法更有精进,她也只有修道,才能暂时忘了对那人的思念。她只想修炼两年,再上天界,那个属于仙的世界中去看看。但她没想到,此时李元朗也要杀她,因为她灭了李家一门。

而虚空掠来的二人,正是李元朗与那天与她交过手之人。她听到李元朗教他玄祖。

此时芊芊才想到,一千年前李家曾有一个叫李慕白的修士踏入仙道,那人应该就是此人。此时李元朗经过两年的修炼,终于冲破最后一层障碍,进入仙道。那日芊芊灭了李家满门,李元朗就在李家秘室之内修炼。他出关之后,望着李家惨状,玄祖又告诉了他行凶之人,所以李元朗一出关便来找芊芊报仇。

芊芊挺身一纵,站在虚空之上,望着李元朗玄孙二人,看到了李元朗眼出传出来的仇恨之火,没有一丝情感,他的心中只有仇恨。

"为什么?"李元朗望着芊芊,怒啸道。

芊芊冷冷地道:"为了报仇,报我郭家一门的仇。"芊芊话音冰冷,眼中却有一道柔情。

李元朗望着她,面无表情,道:"那就让我们来结束这场仇恨吧?"李元朗这是向芊芊宣战。

芊芊的心道:"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说道:"我答应你!"

此时二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挪动一步。慢慢地,李元朗举起手中的剑,眼中燃烧起一团怒火,仿佛能将整个整个山脉烧成灰烬,他长剑一挥,划出一道紫芒,直向芊芊刺来。

芊芊手中的剑也动了,迎向李元朗攻出的一剑。二人坼了一千多招,兀自不分胜负,但他们并非比武,二是论生死。

不知何时,芊芊的长剑指着了李元朗的咽喉,在那千钧一发之时,却是没有刺入。她的眼中充满柔情。李元朗似乎没有看到,剑锋一转,刺入了芊芊的心脏。就在此时,李慕白也是飞奔而来,又在芊芊的咽喉处刺了一剑。

"就在芊芊闭上眼睛之时,突然又听到了一个冷漠的声音,"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听到这话,芊芊眼角流出两滴泪水,汇在一起,像一颗璀灿的珍珠。

而此时,李慕白取出芊芊的元神,彻底消毁了...

那两滴泪汇成的珠子,就这样慢慢漂动,飘到山涯之中,漂到洪荒尽头,漂过千载时光...于是到了现在。

他们并不知道,芊芊的元神已随着泪水流出汇聚。芊芊恨,没向到自己深爱的人,竟是一个薄情寡意之人。"

孟琅听到此处,也是流出了泪,他没想到芊芊的命运竟是如此悲惨,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故事里的芊芊,应改就是你吧,而我白天吞下的珠子,也应该就是你的元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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