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来人往。
行人最密集的地方,自然是西街了,因为那里有很多人在外观擂台。
当然,很多人在擂台附近,主要是看热闹。
有一部分人只在王家赌坊摆设的临时摊旁边,因为他们想从赌坊那里赚到一些银子。
张杨等人来到华兴镇时,就有想吃东西的欲望。
但是,他们人生路不熟,一时找不到感觉好的餐馆。
在西街的街头,张杨等人又见到何归来与陆水天。
他们各走各路,也不打招呼,毕竟,他们彼此不熟悉。
何归来与陆水天来到镇上后,根本没心思去擂台边观望,而是在街道边溜进一家高档的酒楼里。
这两个家伙一向精明,他们才不会去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以武会友,这口号倒是妙的很!什么鬼玩意儿……”
何归来喃喃自语,似乎对那个擂台很关心。
“我靠,你到底是新动了!”
陆水天嘲笑。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我才不想蹚浑水呢!何况,这里的死活,其实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那年,老子执行命令,船突然爆炸……”
“你……真的是地球上的人?”
“骗你什么,老子要不是知道你也是从那里来的,我才不管你呢!”
“我几乎没问过你的前世……”
“我们不是同时代的人,论辈分,我是你爷爷级别了,我可是大革命时期的,大帅的贴身保镖……”
“哦……”
“怎么?”
“说了过去也没有用,反正你我都没法回去……”
“对,就算回去,我们也不是同时代的人……”
“所以,还是好好享受现在吧!”
“酒保,上酒菜……”
街道很宽大,有点喧闹,有人来人往,当然,街上也有牛和马拉在车赶路。
有的地方吵吵闹闹,有的地方传出清亮的吆喝声,当然,有人在高声叫喊,有人骂街,有人争论,有人讨价还价。
他们就在擂台的斜对面,而且位置就在酒楼的靠窗处,能很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况。
“哈,那几个捕快果真来了!”
“他们不是省油的灯!”
“那个姓张的小子应该有两下子,只是性格内向,喜欢装高冷。”
“他本性如此吧!”
“说不定他们决定好玩,真的上台去比试,那可热闹了!”
“没什么,大不了死几个人而已!”
“你说他们那三个摆擂台的死?”
“是。”
“你这么肯定?”
“这个张杨,看起来很傻不拉几,可是,他很危险的,我见识过了。”
“嗯,难怪他敢去抓严俞。”
有几个人走在张杨等人的前面,他们的服装相似,刀鞘模型一样。
但是,张杨等人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什么江湖人,更不会在乎他们的刀,所以自然就不会去看他们的刀身和刀剑上有字,而且是刻着一个“神”字。
佩刀上有“神”字的一组人里,由一个年轻人领队。
其实,很多武林人都知道,只有神刀门的人,才会在佩刀上刻上一个“神”字。
神刀门以刀出名,近百年来,它一直如此。
当然,它比起别的门派,没什么特别出色之处,除了过去曾有一个旷世奇才萧小张威震武林外,神刀门就像开放在春天里的花朵,很快也会凋谢,在武林中默默无闻,成为一个小门派。
自从萧小张隐居后,神刀门萧家也跟着没落了。
现在,能支撑这个门派的人,就只有掌门人萧近章了。
那几个人的领头人,正是萧近章。
其实,萧近章生来就是有那个福分,他从小就在显赫的家族里,接受到很好的教育。
他刻苦好学,比起很多师兄弟们,他并不是最聪慧的,也不是最有特别天赋的人,除了有一个好父亲。
他二十一岁就击败同门的所有年轻好手,顺利的接过掌门令牌。
他叫萧近章,本来是写成萧近张的,这是他父亲的想法,就是希望他的成就接近萧小张。
他也渴望自己能像叔叔萧小张一样威名远扬,所以他特别勤奋苦练,二十岁就以一把单刀在第二十五招上击败了他的大伯,也就是当时的掌门人。
九月十六,阴天,正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
其实,神刀门的六个人早早就到越洋城里。
他们对后天的慧剑山庄比武大会很感兴趣,可是现在,他们对在越洋城里摆出“以刀会友”的擂台更有兴趣。
萧近章已经决定擂台看看,甚至打算上擂台试试身手。
柳泉春二郎的假名叫李一刀,他在此街道边的空地上设擂台,宣称以刀会友。
但是,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杀伤别人。
这个擂台已经摆了十几天,擂台的横幅上写“会友宴”,当然,此宴不是吃喝玩乐,而是流血流汗的武宴。
这些天以来,李一刀已经击败了十几个江湖好汉,包过铁枪会的掌门人铁路平,神枪门的司马冲楼,华山派的莫毅,武道的缘木道人,真勇帮的坛主冯鲜海。
这几个人是武林好手,武功之高,一算是一流高手了,但是他们却败在李一刀的桑瀛刀法之下,以致很多人都称赞桑瀛武功十分厉害。
莫毅就死在刀下。
缘木道人断了一只手,总算留住性命。
司马冲楼和冯鲜海被刀柄重击,受很重的内伤。
当然,还有名气不大的好汉也上过擂台,可大都不死则重伤,所以,短短的十几天里,李一刀的名字几乎传遍武林,也吸引许多高手慕名前来。
萧近章的心事重重,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出手。
他知道设武宴的这三个会桑瀛武功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他根本没有把握击败任何一个人。
当然,因为慧剑比武的事情,导致这里来了很多武林人。
衙门已经派人在大街上巡视,以防生乱。
张杨等人在街上,他们东张西望,似乎在看热闹,其实是在寻找可疑人,甚至希望能见到严愈,然后立即进行抓捕。
当然,张杨并没有心思寻找严愈,因为他不确定身上的画像是否和本人十分相似,他望着四周,只是为了看热闹,顺便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在盯着他们。
五个捕快都是年轻人,他们对陌生的地方不免也会好奇,所以就四处张望。
捕快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汉,那老汉自然就算黄福了,他就像丢失了几千两银子似的,一张焦急而悲伤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通红的眼到处张望。
张杨走在最前面,距离萧近章等人不远。
他们很快就来到擂台外围,然后都不约而同地向擂台注视。
街边比较宽阔的地方,在高处挂着字副。
“以武会友,桑赢武功领教天下武功。”
擂台边摆着几张桌子,几排凳子,几壶热茶。
有三个坐在同一张桌子边品茶,当然,他们就是会桑瀛武功的人,正在等着别人来挑战。
萧近章和几个同门很快就到围观的人群里,他正在探查现场情况。
他做事前都会斟酌是否能做好,特别是在关于生死和名誉的事情,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观察。
他现在想看看桑瀛的武功招式,然后才决定是否出手。
擂台上忽然又有人出来挑战,来的人是皇山派司马高峰的得意弟子司徒孔亮。
他走到三个桑瀛人的面前只说一句话:“我找王三甲”,王三甲是柳生迎基郎的假名。
他来的目的只为司马高楼受伤之事解恨,为师叔出头。
司徒孔亮用的几乎算不上正统武功,因为真正的武林高手不会用他这种招式,这些招式又狠又险又简单。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伤对手,所以他用的是最有效的狠招,当然,他的破绽也很多,所以他的处境很危险。
他在第二十招上终于用了地躺式刺伤了对方的右胸,而自己的代价是断掉了左手。
他的这些招式显然是不要命的招式。
萧近章虽然看不清桑瀛刀法的奥妙,但是,他终于决定试试,因为他知道很多认识他的人都在望着他,他不能退缩。
“你最好别去!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