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兄,咱们相识一场,从今各奔前程,希望你好自为之!”
汪清宏茫然道:“这信……这是姑娘的亲笔书,为什么这样?”
周智抢着道:“因为你早就不配做镖头了!”
汪清宏瞪着周智,大声道:“难道你配?”
周智苦笑,道:“我也不配,前天我就被开除了,今天我陪萧兄弟走一趟,从此后,我们就各奔前程了!”
汪清宏毕竟机警过人,下决心也快,咬牙道:“好!开除我,此处不留爷自有爷去处!”
他扫了连项善一眼,终于转身,立即要离开。
“站住!汪镖头,你就这样甘心?”
“我不甘心!”
“那么,你干嘛要听这小子的话!”
“他的话,就是姑娘的话!”
“假如现在都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呢?”
汪清宏咬牙道:“可现在是!”
连项善大笑道:“你一点也不变!我也不勉强你!”
汪清宏真的很快离去。
周智忽然道:“姑娘既然早已开除我们,我想我们现在跟青远镖局是没什么关系了。”
萧直回答很坚决:“我没有被开除!”
周智大笑,道:“那你只能宣布镖局解散,谁叫你是代理局主呢?”
萧直道:“我们离开巷青后,我已经留字了,两个月内我不回来,各位镖头镖师可以擅自离开。”
连项善冷冷地道:“你做不了主!”
萧直道:“我已经做主了!”
连项善道:“你想拿镖局的资产离开,你当我是傻子?”
萧直道:“你死的时候,镖局还有流动资金十万两,这十万两依然还在总帐处!”
“还有剩余的八万去了哪儿?”
“兄弟们这几年努力挣来的这八万几天前我分四万给他们,剩下的四万,在我这里!”
“拿来!”
“这不是你的,这是姑娘的!”
“青远镖局是我一手创办,所以资产都是我的!”
萧直摇头,道:“当初,你死前后的几个月里,镖局一直亏损,是姑娘重新组织起来的!”
“这几年来,镖局的生意兴旺,都是我们这些后来的镖头打出来的,所以,这些钱,应该由我们来分。现在镖局还是你的,我们也不会去跟你争!”
连项善自然也知道,青远镖局假如没有这些新的力量,可能早就解散了。
但是,他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达到他理想的目的,因此,他自然不想错过任何的利益。
“现在,青远镖局是我说了算,你私自拿走八万两,必需归还!”
萧直冷笑,剑柄握得更紧了。
“你不拿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连项善一脚踏出,周边立即刮起气流,显然他要用武力解决。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冷冷地道:“你敢出手,一定会后悔的!”
这个出声的人,居然是柳雅霞。
连项善脸色微变,立即后退两步,侧身体,看着路上出现的人。
来的人自然是陆水天和柳雅霞。
陆水天淡然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赶紧离开,趁着没有发生大冲突离开。”
连项善冷笑道:“上次有女人救你,现在只怕没那么好运气了!”
柳雅霞道:“你以为现在还有奴才来帮你的忙吗?”
原来,陆水天和柳雅霞已经将连项善的手下处理了。
连项善此时才发现不对劲,他为人机警,自然不会这么随意相信对手的话,立即吹起一个口哨。
口哨声过后,路上只出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带着铁面具的安静。
安静永远都那么安静,他无声无息地出现,他的冷酷仿佛也将四周冷却了。
“安静!”
陆水天和连项善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安静走到连项善的跟前,突然将面具摘下来,冷漠的目光就像利剑。
“从今天起,我为自己而生!”
他的声音僵硬,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
连项善怔住,后退一步,然后板着脸,厉声道:“当初,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安静道:“我为你而活十年,为了你的女儿又活了四年,从今以后,我为自己而活!”
“你说过永远效忠我!”
连项善本来以为安静为了助他而来,没想到却是来道别的。
“你在四年前已经死了!我还活着!我效忠小姑娘,可她早就要我自由了!”
连项善摇头,大声道:“不!我没有死!”
安静从怀中取出一块牌子,然后慢慢握紧,偏平的铁牌立即弯曲变形。
“这是姑娘给我的最后任务,毁了它,就从此为自己而活!”
“她算什么东西,她没有这个权利!”
“她是人,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
“姑娘说了,从此,她跟你再无瓜葛,我跟你也再无瓜葛!”
连项善冷冷地道:“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吗?”
安静不傻,只冷冷地回答:“我不必跟死人打交道!从此,我们各走各路,恩断义绝!”
“说的好!你用不着跟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打交道!”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一出,陆水天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孩童的声音也叫出来:“娘,这老家伙坏得很,他杀了很多人!”
女人柔声道:“他是坏人,自然要胡乱杀人!我们不必跟这种人交往。”
女人和孩子很快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美貌妇人,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姗姗而来。
孩子的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
“娘亲要打坏人吗?”
女人柔声道:“小海乖,娘今天不打坏人!”
陆水天急忙转身看着女妇人,脑子立即涌出一个人的名字——李秀依。
“是你!”
李秀依和陆水天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你……怎么来了?”
陆水天很意外,自从四年前离开她以后,就没见过她的踪影,想找也找不到,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成为人妇,成为孩子的母亲。
她淡然一笑,目光温柔,隐约有一些不知从何说起的千言万语。
当然,那些语言不能言的无奈,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她瞧了瞧孩子,脸上露出欢愉的微笑,然后看着陆水天,嫣然道:“我们都很好!”
他怔住,看了看孩子,只见他也在看着他,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眨了眨眼。
两人突然间有一种亲近感。
“娘亲,这位叔叔好奇怪啊,我好像梦见过他!”
孩子拉着母亲的手,扬起通红的脸蛋。
他们四目相对,然后同时看小孩一眼。
往昔无法言语的感情,成了他们的心结,导致他们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