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夫妻二人日后定不会为了身体上的原因吵架了,很好。
阿凝脸是越发的红。
好像北洺野不觉得这是什么脸红的问题,所以是她多想了吗?
“阿野,谢谢你,但是……这件事,你知我知……”
“我不擅长宣扬这种事情。”
北洺野立刻表示。
‘这种事情’四个字,听着怎的那么刺耳呢?好像他一直意有所指。
但这夫妻二人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害羞的了,也就这样了。
所以红着脸看着阿凝。
就算很害羞,也仅限于这里。
“你们在说什么?”
阿凝立刻一脸的茫然。
可她红着的脸出卖了她。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夫妻俩人都觉得她装,但细想,让一个黄花闺女承认自己听懂了,那不是就是让她承认自己不单纯吗?
“那……吃饭吧,今晚的菜都是我亲手做的。”
老板娘收好东西,热情招待着。
眼底的阴霾都少了些,好像一瞬间,轻松愉快不少。
就好像他们知道那药真的有用似的。
“你给老许的药,从哪儿弄来的?在一起那么多天,怎的没发现你藏着药瓶?”
上楼时,阿凝叫住他。
她真的很意外,他居然是个那么热情助人的‘好人’,连那方面的问题都能帮人解决。
“从京城带来的,京城有位盲女神医,她说一定药到病除。”
她那么认真的问。
北洺野眼底多了几分调侃。
“不会吧,她居然会调制这种药?”
阿凝惊呼。
碧水那姑娘,怎的什么都会?
“你知道是什么药吗?”
北洺野突然弯腰靠近。
问的那么突然,而且还‘暧昧’。
当然是虎狼之药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可是北洺野在调戏她,逗弄她,她要说出来,好像显得自己不像个女人。
“我不知道。”
她气急败坏,甩着衣袖就回屋了。
门哐当一声关上,说明她生气了。
大概是气急败坏。
北洺野低头微笑。
眼底都是难掩的笑意。
就算你不知道是什么药,可你也该知道是什么人配的吧,提起碧水,你就表现的那么熟络吗?
阿凝可不知道北洺野的想法,只是这一晚上的,天干物燥,很难耐,不好睡觉。
所以夜间,她偷偷一人打开窗户溜出去,要去散步了。
不巧,遇到了同样在散步的巧儿,实现相撞那一秒,尴尬了。
“良家少女,不好好睡觉,在大树下转什么?”
她背着手大步走过去。
就那么巧合吗?
刚巧两人站在老许卧房正下方,此刻屋里还亮着。
“我……我担心他俩又吵架。”
巧儿略有些尴尬。
“不会的,今晚一定会睡个好觉。”
毕竟碧水调制的药,那一定见效很快。
碧水……
阿凝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北洺野和碧水会是能调配药的关系?不是敌人吗?
她死后,碧水怎么样了?
“我也希望。”
巧儿一脸殷切。
看她那想问不敢问的眼神,阿凝真的很懂。
此时她一定是想问,那药真的可以吗?但她是姑娘家,又是女儿,难以启齿。
“那我陪你一起等。”
反正阿凝睡不着,后裙摆一甩,找了个位置就坐下。
大树下好乘凉。
巧儿显然经常来,因为这里看上去很干净,还有一壶茶,一盘小点心。
这姑娘,是有多关心父母关系啊,可却又不敢说。
巧儿有些尴尬,但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是不能多说。
“你是何时发现的?”
阿凝觉得自己真是傻,居然都没发现人家夫妻的矛盾。
“也没多久,其实他们感情一直很好,但我娘亲,貌美如花,又抛头露面的,总有人盯着她,以前我娘亲从不在意,但近来……我发现她会和一些小公子一起喝酒吃饭……”
巧儿越说声音越小,有些难以启齿。
感情是老板娘她有出轨前兆了啊。
难怪巧儿会担心。
“不说这些了,我相信他们会好的。”
她总觉得两个黄花闺女在这里谈论,实在不合适。
刚说完,屋子黑了,然后一片平静,没有一丝动静,很久之后还是这样,巧儿这才松了口气。
可以肯定,今晚不会再吵架了。
“那我就回去睡了。”
巧儿一声轻松,哈欠也来了。
“别啊,我今晚睡不着,要不咱出去玩,晚上的洛城,哪儿最热闹?”
只见巧儿白眼直翻。
你这不废话吗?除了花楼,还有哪里热闹呢?
“我是不会去的,我阿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巧儿立场格外坚定。
说完就要回屋。
约半个时辰后。
两位俊俏小公子进了怡香楼,巧儿紧跟在阿凝身后,很紧张。
“我总觉得……她们知道我是姑娘家。”
她两只手抓着阿凝袖口,四周张望。
她这样的姑娘家,什么时候来过花楼?
“肯定知道。”
那不废话吗?
阿凝眉头轻轻上扬。
大胆的四周张望。
“那我们还来?”
巧儿一听,怕的要打道回府。
“来都来了,这里的人不敢拿你怎么样,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她们可以假装眼睛不好。”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了所以很有经验。
“是……是吗?”
巧儿还是很虚。
“跟着我走就对了,抬头挺胸……”
本来她想在大堂凑热闹,但看她如此害怕,还是选了个包间。
“听到没有?我也觉得只要有银子,这里的人可以眼瞎。”
她们刚上楼,楼下有一黑衣公子环抱着胳膊,一脸认真的道。
在他对面,是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穿着白衣的男人,他手里还有一把折扇。
“可是……如果被我爹看到了,他会打死我的。”
斗笠下的人还是很怕。
“你爹如果在这里被你看到,他不敢对你怎么样,梁玄,人家姑娘家都比你胆子大,你如此作为,太扭捏了。”
黑衣男人轻蹙眉,一脸不满。
那人思考了很久后,点点头。
“你说的也对。”
终于,他舍得拿下斗笠了。
那是一张在温室里被养大的脸,不谙世事,此刻拿下斗笠看四周,透着不安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