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着一个女人的小腿和脚丫子,实在有些尴尬。
看了看她手里的猎物,其实那些都是他撒气的倒霉蛋而已,想到现在为了毒后被困倒上,他就忍不住捕猎,一不小心,就有了这么多……
显然,那女人是误会这是他找来的食物了。
北洺野沉默了一阵。
最后把一双靴子留在了树屋前,他赤脚走向森林。
再怎么恶毒,她也是个女人,而且现在还是为了他俩的生计在忙活,最重要的是自己不可能在这里杀死她,那就待她好一点吧。
北洺野那心境,发生了十分奇怪的变化。
孤岛上,两人分工合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待北洺野砍了几颗大树堆在海滩前时,韦凝已经做好了早饭,一股香味飘向四周,让这片荒岛都有了几分烟火气息。
“尝尝我煮的肉汤,可能不太好吃。”
就这么会儿功夫,韦凝也做了很多事,不仅搭起了小灶,还用北洺野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做了木碗和木筷子,还做了一个木锅……
真是变着花样的折腾啊。
他感慨着,目光就忍不住放在了她的脚上。
“谢谢你的鞋子,等走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韦凝略有些羞涩。
看到哑巴男那双大脚满是污渍和伤痕,她就脸红。
但奈何她真的太冷了,光着脚无法行走,只能接受了他的好意。
然后在心底偷偷给他打了一百分。
这个男人,如果做男朋友,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
北洺野别过脸,喝着汤,心底却鄙夷着她,这女人,倒是很自觉,放在那里,她还真的就穿了。
一口汤下肚,他内心的表情也跟着亮了。
这女人的厨艺,似乎真的很好啊,但是在宫里,她何时进过厨房了?
北洺野越看就越迷惑,总觉得她怪怪的。
而后,韦凝就大致的想了一下木筏的制作方式,指挥着哑巴男开始干了。
男女搭配,干活很协调。
而北洺野这辈子大概都没做过这样的事,居然也没意识到自己成为韦凝的工人,只是带着一颗好奇心,听着她的指挥,想知道到底能做出个什么东西。
只是没干多久,韦凝突然就在他周围左三圈右三圈的走动,看上去很烦躁的样子。
就像只苍蝇一直在周围转悠,北洺野有种想拍死她的冲动。
于是活也干不下去了,就静静的望着她。
那‘死亡凝视’让韦凝有些尴尬,她整个人都站不住,一直在动。
“你……我……我去林子里找点能用的藤蔓,你接着忙。”
不行不行,再不解决掉她真的要崩溃了。
说完韦凝就冲进了树林。
北洺野呆愣在原地,似乎有些凌乱。
韦凝憋的脸色通红,钻进林子后就想小解,可是总觉得外边的人能看到,就不断的深入丛林,而且草丛太深了,总有些害怕。
所以选地段她都选了好久,等终于靠着大树有个好地方了,她才去解衣服。
这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烦,要先把衣服松开才能脱裤子。
韦凝正鄙夷着,突然就看到自己正前方有两条毒蛇靠近,一条从树上窜过来,还有一条在草丛里。
“啊……”
蛇是她此生最大的阴影,光看到蛇皮她都会被吓得半死。
所以那瞬间的尖叫是用了灵魂的力量,所以整片森林都为之震动,吓走了多少飞禽走兽。
而那两条毒蛇也是受到了惊吓,突然就张开毒嘴冲向韦凝。
死定了。
那一秒,被咬到是真的死定了。
可突然腰间就多了只手,在她持续尖叫时带着她飞上树,也是一瞬间将两条毒蛇斩断成几截。
可韦凝还在持续尖叫。
北洺野肯定,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声音会这么尖锐的,他一度耳鸣。
本想开口,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只能无奈的捏了捏她。
本意只是唤醒闭着眼尖叫的韦凝,真的没想过要占她便宜。
他也忘了自己的大手紧贴着她柔软的腰,这轻轻一捏,舒适又有些怪异。
他自己都受到了惊吓,呆呆的看着这个害怕到全身都在颤抖的女人。
他摸了一个最不可能触碰的女人,哪怕全天下女人都死光,都不该摸的。
可是此刻的韦凝已经完全吓傻了,当意识到自己被救时,一抬眼就看到高大无比的哑巴男,下一秒就紧紧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我害怕死了,我以为我要被蛇咬了,蛇,蛇,蛇,我这辈子最害怕蛇了,呜呜呜……”
韦凝整个人好像崩溃了一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刚才所有的恐惧都哭了出来。
那种崩溃,就连北洺野都体会到了,所以他是那么深刻的意识到原来她那么害怕蛇。
也竟是忘了两人的过分亲密,他一只手抓着树干,一只手抱着她,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发泄,此时此刻对她,像一个被吓傻了的孩子。
韦凝这一哭,真的是天昏地暗,直到她回过神,他俩已经在树上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受尽冷风吹,她打了几个喷嚏后,哭声才截止。
一清醒,就发现自己投怀送抱,而这男人居然还温柔体贴的没有推开她。
韦凝立刻直起身子,抹了把脸上的泪花,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带着三分歉意和七分羞涩看着哑巴男。
“我是真的怕蛇,很怕很怕,我小时候一看到蛇就会晕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微微低下了头。
北洺野也很想说她是在趁机占他便宜,但刚才她的反应实在太真实了,让他没办法相信那只是做戏。
所以他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不在意。
然后指了指地面,他们在这上面站了这么久,也该下去了。
韦凝低头一看,这又看到了断成几截的蛇在树底下,下意识的又回去搂住了哑巴男。
“我……我……”
她紧张的说不出话。
北洺野不问也看到她那惊恐的样子了,索性就搂着她,施展轻功,远离此处。
一个连蛇的尸体都怕的女人……
他怎么那么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