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板娘就认为那小两口就是像她想的那样,夫妻吵架,这小姑娘被欺负了。
就突然很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完全一副过来人的架势。
“我跟你说啊,小妹子,这男人不治不行,尤其是刚刚成婚的男人,必须让他知道,家里你说了算。”
韦凝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但看到老板娘这么热心,还这么推心置腹,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想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弱弱的解释了一句。
老板娘拍拍她手背,点点头。
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知道她害羞,不好意思说出口,能理解的。
“我看你也不像是个会被欺负的小女人,你俩都气度不凡,出生大家族,想来你在出嫁之前一定是备受宠爱的富家小姐,既然如此,到了他府上,也拿出曾经的作态,万不要迁就他,晾着他,别把他太当回事,这男人啊,都一个样,只有你不在乎他,他才会眼巴巴的贴上来,哄你,讨好你。”
老板娘说的头头是道。
一看就是很有经验,很老辣。
“我治不住他,我不是他的对手。”
韦凝突然觉得,就算是她理解错了他俩的关系,但以她一把年纪,生活阅历丰富来说,没准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治不住?那除非他一点都不在乎你,心底装着的都是别人。”
老板娘摇摇头,一副治不住不可能的样子。
心底……装着别人?
好像没有吧。
说起这个,韦凝突然有些尴尬。
老板娘一看就懂了。
“他心底有你是吧?那就容易了,你且说说,他为何要打你?”
给人出点主意,她很乐意。
“他没有打我。”
怎么就觉得她被打了呢?
韦凝再次接受。
“成,没打你,那为何要吵架?可别说没吵架啊。”
老板娘她说到最后要强调一下,既然都那么迁就她了,那她应该要和自己说一点实话。
韦凝很无奈,那成吧,就当做吵架好了。
“他跟我有仇,我要回家乡报复他,可他为了不让我回京,在此处买了宅子,想将我关在这里。”
“有仇?什么仇?”
说的老板娘一愣。
“他杀了我最爱的人,我要取他性命,夺走他的一切。”
韦凝沉默一阵后,道。
老板娘惊的站起身,眼珠子瞪的老大。
“竟还有这种事?”
“所以他是不是很过分?我们的矛盾并非一两句话能化解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韦凝早已擦干了眼泪。
这件事本该埋在心底,不能随便对人说。
可她现在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总觉得应该有个人帮她出出主意。
老板娘惊呆了,半响后才点了点头。
“我懂了,原来是这样啊。”
她表情十分凝重。
韦凝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吗?
“他说,不想与我为敌,若想要他的一切,他便给我,只是如今京城不安全,让我留在此处,日后来接我,可他的鬼话怎么能信?定是为了安抚我,为了永久的将我囚禁在此处。”
“他可知你心里有人?可知你要对付他?”
老板娘忙点头。
这故事比她想象的要曲折些。
“我与他本就有深仇大恨,他从一开始便是知道的。”
想来,他都把阿狼杀了,定是识破了阿狼和自己的关系,而且他刚才那番话,也证明他知道很多。
“噢……”
她跟听故事一样,茫然的点点头。
“你觉得我该如何反击?”
那你都知道了,还不出主意?
“反击?小妹子,你这也太……不是,你已嫁为人妇,却心里有别人,这合适吗?而他,明知道你心里有人,却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定是用情至深,依我看,你应该听他的,在此安心度日,待他处理好家中事,再接你回去,多好啊。”
老板娘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表情和语言已经表明,这事儿,是你的错,你不能反击,你得听话。
“可我和他,并非夫妻。”
韦凝忙解释。
“知道,你心底有人,不愿与他与圆房是吧?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瞎折腾什么?趁着有心有力,还不及时行乐?”
老板娘没好气的嘀咕。
总觉得他们又戳到了自己的痛处。
“你说什么?”
后边半句话声音太小,韦凝是真的没听清楚。
“这事儿,你不地道,依我看,你也别报仇了,免得大伙儿受伤,不如放弃以前的一切,跟他好好过日子,听我的,我是过来人,没有什么比风平浪静更好的了。”
她推心置腹的说着。
“可他杀了我心爱之人。”
“谁让你给他戴绿帽呢?他不介意已经不错了。”
……
根本不是这样啊。
“我也看得出,你是在乎他的,否则也不会六神无主了。”
韦凝无奈,都准备要走了。
可她却突然道。
在乎吗?
把她说愣住了。
如果不在乎,可能就不会一直都睡不着了吧?
可他是仇人,身份又如此悬殊,怎么可能呢?
不,一定不能有什么。
另一边,老许拿了壶酒,两个杯子,找到北洺野后,就坐在昨晚的地方,继续喝酒了。
“还好你家媳妇儿去找我家夫人了,否则今晚啊,哎……”
反正北洺野都知道他的问题了,这会儿也没什么羞的。
还好吗?
“她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北洺野就有些失魂落魄,心底一堆的疑问想问,却不敢再问她。
“那就最好,咱俩又能喝一夜。”
老许点点头,可满意了。
而这一夜,他便真的喝醉了。
韦凝后半夜离开了酒楼,无人察觉。
洛城的夜晚很安静,微风吹拂着,她觉得这里也很安全,肯定不会像京城一样,一出来就会被抓。
所以,要不她偷偷先回京城吧,以免他真的把自己留在此处。
如此的话,大概需要先去雇马车。
她就这么晃啊晃,突然晃悠到了翠楼门口。
在晚上,青楼是最热闹的,但她路过,没人搭理。
“你说过,卖了祖宅便替我赎身,娶我过门,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去找妈妈赎我?”
可路过,却听到巷子深处传来了一女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