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李公公他静默了三秒,然后两眼一翻,当场晕厥。
并且演的很立体,晕之前还噔了两下腿。
“你居然不紧赶着夸你现在的主子,回头哀家就告诉陛下,你觉得他无能。”
韦凝无奈的笑了。
自己捡起灯笼,照亮前方的路,继续往前走。
“太后娘娘,老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装死的李公公,明明那么肥胖,居然在瞬间很灵活的爬起来了。
追着韦凝的背影,疯狂解释,疯狂求情,希望她别害自己了。
“那你说,到底是陛下厉害一些,还是先帝?”
韦凝也不逼迫他,只要他回答即可。
李公公真的想装死,可他如果装了,那可能就真的死了。
酝酿很久,当组织好言辞后,他一边吐血一边开口。
“先帝……仁厚,陛下心怀天下,极有主见和魄力。”
“所以果然是陛下厉害些。”
韦凝点点头。
这已经是李公公能说的极致了。
他闭着眼,眼泪无声的流。
他都几十岁的人了,却被太后她逼的快发疯。
而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话题结束的很快,一路无话,李公公看着她入寝宫,才哆嗦着小腿回去找他的主子。
一如既往。
杨贵妃睡偏殿了,北洺野霸占人家的房间,睡的理所应当。
李公公站在他面前,垂着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因为陛下问他,在路上,可发生了些什么?
唯独一件事,但他不敢说。
可若不说,就是欺君。
所以最后他跪了。
“陛下,老奴该死……”
其他先不说,他先表明自己立场就对了。
但北洺野没兴趣管他,连追究他责任的心情都没有。
“太后娘娘她……”
于是他被逼问到底是先帝还是陛下厉害的事情,他老老实实的说了。
他很忠心,哪怕这话题敏感,可能自己要被赐死,他也要说。
北洺野表情很淡,一点都不意外。
“她怎么说?”
他就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李公公微愣。
陛下,您不是该问,我怎么说的吗?
李公公迷茫了一阵。
“太后娘娘说,果然还是陛下厉害些。”
他简单回忆了一下,把太后她老人家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
只见陛下他嘴角微微一勾,似乎是笑了。
但速度实在太快。
他才刚想看个清楚,陛下他却已经没了表情。
难道陛下是因为太后娘娘夸他了,他高兴吗?
可太后那神态,那表情,可不像是夸赞他的。
“陛下,您……”
“下去吧,朕困了。”
李公公忍不住想谏言。
却被北洺野无情的赶走。
所以,她是觉得自己不好对付,不能用汤药毒死他吧?
刚躺下,北洺野想起韦凝说的那句‘还是他厉害’,脑子里就只有这种想法。
看来,她已经在想办法对付他了。
翌日。
太后回宫的事情没有掀起多大风浪,至少朝堂之上一如既往,只是后宫,聚集了北洺野的女人,那些女人们又来请安了。
而且,这其中还多了两新人。
听说,是她韦家的两个妹妹。
她也没见过,但看那长相,都不差。
“新来的两位美人,没人跟哀家介绍一下吗?”
韦凝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入宫。
父亲也不是个需要她们吹北洺野枕边风的丞相,而北洺野应该不会喜欢和她有关系的女人。
所以到底她们是怎么入宫的呢?
韦凝觉得这很重要,必须搞清楚。
“回禀母后,这位是罗美人,穿粉衣的那位是楚美人,都姓韦,是从母后您的娘家送来的。”
杨贵妃她站出来了。
众妃嫔中,她的地位最高。
她不说,谁还有资格开口呢?
两位美人,一个高挑,一身紫衣,另一位粉衣的小巧可人。
看自己的眼神倒是一样的,闪躲,不自在,还有几分尴尬。
明明是同辈,可她是太后,她们却是陛下的妃子。
“入宫没几日,可侍寝了?”
韦凝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问完连她自己都是茫然的。
侍寝不侍寝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问的众妃嫔都尴尬了。
羞羞的把头都低下。
那罗美人和楚美人更是无地自容,但太后问话,谁敢不说呢?
“回禀太后,妾身入宫当日,陛下便来妾身寝殿看过妾身了。”
她弱弱道。
说完,两人就跪地了。
才入宫,就侍寝了吗?
你好啊你。
韦凝那叫一个气愤,不自觉的把手紧握。
你个冷血无情的大猪蹄子,实在太无耻了,两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
气氛莫名的冷。
韦凝不作声,妃嫔们就都低头不敢语。
过了很久。
等她终于缓过神来,众妃嫔腿都软了。
“伺候陛下,你们都辛苦了,回去便好好进补。”
韦凝很绝望的道。
情绪那叫一个低落。
“是……”
一群无法确定太后心情的人,那‘好’字回的都很心虚。
“杨贵妃,后宫一直都是你在打理,今日便留下,与哀家说说近日发生的事吧。”
她入宫来,是为了杨贵妃。
当下,找了个正当理由打发众人,唯独她留下了。
只是不懂太后心思的杨贵妃很忐忑,坐在寝殿中都忍不住颤抖,生怕自己被问责。
“可记得你当时入宫,是哀家提携你的?”
她想好了,在正式谈话之前,先攀交情,让她对自己多几分信任。
“是,妾身一直铭记在心。”
“嗯,而后,你又在太祥宫住了几日。”
“是,妾身也记得。”
杨贵妃规规矩矩的回答。
“那你可知道,哀家为何待你与众不同?”
韦凝满意的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这话问的杨贵妃瞬间忐忑了。
她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想知道。
“周定可还记得吧?”
然后,杨贵妃她打碎了茶杯,两眼惊恐望着韦凝。
“他曾是哀家的人,而你什么来头,哀家是最清楚的。”
“太后娘娘……”
“不必解释,哀家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又提携了你,便不介意你的身份。”
韦凝叫她赶紧打住,不要抹着眼泪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