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人的两面性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吸毒倒是比喝酒更容易让人把隐藏的一面暴露出来,另外,吸毒的致幻性也是很厉害的,对于此案的凶手,吸毒后,在他的意识里,说不定自己就是一个替天行道的正义使者。”疯哥补充说道。
吸毒的致幻性,我也有所耳闻,可这样的话,凶案现场的酒精味又如何解释呢?
我问:“难道凶手既喝了酒又吸了毒?”
疯哥说:“这也是个线索,吸毒首先要买毒品,明天一早,把这几个可疑人员的照片发给禁毒支队,让他们手下的线人辨认,看有谁购买过毒品。”
“直接找麻五不行么?”我问。
文心却道:“麻五的级别太低了,万一凶手是潘兴邦或是褚建华,他们定然不会去金牛广场这种地方买毒品,而是去一些高档的娱乐场所,那里既安全又有气氛。”
疯哥赞许地点了点头。
定下此事,疯哥就安排我与文心先去休息,他和老猫守上半夜,走到门口,文心突然说:“我们要不要立即传唤潘兴邦啊?”
她的话提醒了我和疯哥,潘兴邦已经被确定为冯蓉的姘夫,冯蓉死了,他身上的嫌疑也不小,我们理应及时传唤他进行讯问,加之我们都觉得李回锅是被栽赃的,就更想从他那里找到突破了。
“行,元辰马上给他打电话,如果他在镇上的话,就立即传唤过来,如果在城里,就让他明天一早过来。”疯哥作了安排。
我给潘兴邦打电话时,他明显有些意外,我问他在哪里,他却反问我有什么事,我只说需要找他了解一些情况,电话那头沉默了近半分钟,他才回答:“我在厂里值班,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潘兴邦出现在派出所门口,他打着手电筒,额头上浸出了细汗。
“潘主任怎么没开车过来?”我疑惑地问。
“车子在家里呢,昨晚坐姐夫的车过来的,今天一整天没回去。”潘兴邦有些喘气地回答。
“昨晚你就在厂里和工人一起,今晚褚老板又让你值班?”文心有些不解。
“没办法,谁让我是从他那里拿工资呢。”潘兴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目前我们只掌握到潘兴邦是冯蓉的奸夫,并无直接的证据将其与凶杀案联系起来,所以,进了讯问室后,我们对他很客气,让他坐在椅子上,并让他别紧张。
“警官,到底是什么事?”坐下后,他忐忑地问。
时间不早了,我也没客套,直接问:“你与冯蓉是什么关系?”
潘兴邦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事,一下懵了,愣在那里,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结巴地说:“没,没什么关系啊。”
“金主任,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别绕圈子了,我们问什么,你老实交待就行,不然,对你没好处。”文心的语气很平和,却是软中带硬,说得潘兴邦脸色变了又变。
潘兴邦本是个八面玲珑之人,此时露出这种神情,也是因为我们戳穿了他最大的秘密,刚好冯蓉死了,想必他也在担心警方将其与凶手联系起来。
“谁,谁告诉你们的?”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后,潘兴邦迟疑着问。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我再问你,你与冯蓉是什么关系?”我看着他,目光如炬。
潘兴邦眼珠子转了几圈,承认说:“情人关系。”
随后,他告诉了我们事情始末,听得我和文心是瞠目结舌……
二人是在一年多前好上的,那是一次公司高层与客户的聚餐。
潘兴邦外貌看着斯斯文文的,却极为好色,加之又瞧不起禄玉山,早就对貌美的冯蓉垂涎三尺。
冯蓉呢,本就漂亮,喝了酒后,更是平添了几分姿色,在嫁给禄玉山之前,她就有过好几任男朋友,比较热衷男女之事,可禄玉山却跟阳痿了一样,几乎碰不碰她,这让她极为憋屈。
那晚,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潘兴邦上厕所出来时,刚好碰到冯蓉在洗手台洗手,他酒壮色胆,走过去,挨着冯蓉一起洗,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去触碰冯蓉身体。
冯蓉哪能不懂他的意思,加之自己也好久没兴男女事,被潘兴邦撩拨得春心荡漾,在酒精的刺激下,一时情动,转身抱住了潘兴邦。
这对狗男女的欲望之火被点燃,随即跑到女厕所的一个阁间里,做了那苟且之事,而当晚同席的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从那之后,两人的情人关系就算是定下了,为了不被发现,潘兴邦特意买了一张新手机卡联系冯蓉,并要求冯蓉随时删除联系记录,可冯蓉却不以为意,还说反正禄玉山不会看她手机的。
潘兴邦独居,多数时间是冯蓉到他家去,只有几次,禄玉山在厂里睡觉时,潘兴邦才去了冯蓉家里,其中就有两次,分别被超市女老板和许海撞见了。
接触久了,冯蓉经常向他抱怨禄玉山不解风情,不仅性冷淡,还像个老头子,成天就是看那些机器方面的书,连电脑都不怎么会用,只会上搜索网站查些资料,夫妻间几乎没有共同语言。
潘兴邦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我们,他与冯蓉的事,主要是冯蓉因为受不了禄玉山而对他主动,他其实没有多大过错。
在华夏国通奸并不违法,我们关心的只是此事与凶杀案的关系,也就没戳破潘兴邦的小心思,文心问:“你最近一次去禄玉山家是什么时候?”
潘兴邦皱眉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翻看了一阵子,然后回答:“十天前,那天白天厂里机床出了大的故障,下午才修好,晚上又要赶一批木料,我姐夫就安排禄老板晚上守在厂里,一旦机器有什么故障,能够立即排除。”
“禄玉山死的那天晚上,你人在哪里?”我问。
“之前给你们说了啊,在我自己家里睡觉。”
“昨天晚上呢?”我又问。
“在厂里我自己的办公室里睡,昨晚加班的两个工人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