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元辰走回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芮秀颖。
“为了找回孩子,所以你就帮助假冒的绑匪完成他所谓的计划吗?”
“我没有别的办法。因为知道代孕妈妈在哪里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她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你之所以不肯告诉警察,是怕怡嘉是代孕妈妈所生的孩子这件事情被揭穿,怕被夺走抚养权吗?”
“公公他,正在准备打官司争夺抚养权......”她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如果被他知道了怡嘉并不是我自己生的,我也许就再也见不到怡嘉了。”
“你真的没资格做怡嘉的妈妈!”黎婷怒斥道。
“为了不让孩子被夺走,甚至不顾孩子现在处于多么危险的情况,你就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吗?”
“怡嘉会没事的。”芮秀颖淡淡地说了一句。
“她是因为太爱怡嘉,太想念怡嘉了,所以才把孩子给带走的。”
“你怎么会知道呢?”黎婷问道。
“她说她怀了怡嘉之后,体会到了深深的满足和人生的快乐,那样的女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孩子的。”
黎婷点着头,“我说过,会重新让您握着孩子的手对吧?可是现在,就算找到了孩子,你恐怕也不会有那个机会了,因为你实在是太愚蠢了。”
芮秀颖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因为那个女人,由于过于强烈的母性,可能已经疯了。有时,过于强烈的母性反而会让孩子陷入更大的危险。”
芮秀颖点着头,泪水从眼角一滴滴滑落。
钱森站在门口,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
............
刑侦办公室内,秦梦可坐在当中,其他人都是人手拿着一份综合健康诊断结果表。
“我追查了那抗抑郁药处方的出处,询问了那家医院,他们说林秋灵原本就有抑郁症的症状,最近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所以精神分裂和过度妄想的症状更加恶化了。”
“嗯?受了什么刺激?”元辰问。
“好像是最近怀过孩子,但是却流产了。这应该就算是本案的导火索了。”
徐小天举了举手,“就算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是不是还是该发布安珀警戒,开始公开调查呀?”
“绝对不可以!”元辰的口气很坚决。
“她已经精神失常到喂孩子吃变了质的初乳了。在所有拐骗案件中,这种情况是最怕受到外界刺激的。”
郝伟达长吁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元队,请你们过来看一下。”旁边的警官喊了一声。
众人走过去一看,电脑屏幕上是怡嘉的照片,旁边的文字是这样的:
“绑架嫌疑人通缉——林秋灵
寻找失踪儿童紧急警报——钱怡嘉
寻找失踪儿童紧急警报/安珀警戒——静海市公安局(总局)”
旁边还配上了林秋灵的照片,底下还附有“绑架嫌疑人”的字样。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随着安珀警戒的发布,钱怡嘉失踪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各个渠道扩散了出去,在各大新闻媒体上占据着头版头条的位置。广场上,地铁站,火车站,飞机场......这些人员流动密集的地方,也都在醒目的位置发布了钱怡嘉的失踪信息。很快,就得到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这是怎么回事啊,局长?”
“老前辈同意了发布安珀警戒。”
“难道不应该先知会我一声的吗?”元辰不满地问。
“那我们也不能一直干等下去啊。”
“可是局长......”
“反正现在决定已经做了,覆水难收,一切以现实情况为准。”
挂断电话,元辰捂着头,有些泄气地走了回去。
“各位请听好,从现在起,把从林秋灵家里搜集来的所有证据和资料,重新整理一遍,重新确认。因为我们必须在报案信息蜂拥而至之前,把可以拿来跟报案信息做交叉对比的关键词和线索掌握在手。”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根据统计,发布安珀警戒后的三个小时,是决定我们能否活着救回孩子的关键。虽然大家会很辛苦,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请大家再加把劲。”说完,转身离开了。
怡嘉失踪44个小时后,警方已经收到了许多报案信息,然而,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唉,等到时机都已经错过了才来发布消息,只会引来一堆没用的消息,总之上头这帮人总干这种破事!”郝伟达边查边埋怨。
徐小天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还好附近没什么人,不然要是哪个领导走过来听见了,那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还真是够多的了,也没办法每个地方都去查。”
黎婷坐在办公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翻着那两本日记,又整理出了一些钱怡嘉的特点。
“1.想去看木偶剧”
“2.经常一个人荡秋千”
“3.装饰用转盘”
“4.真的很喜欢小狗”
“5.每周六上午上游泳课”
............
元辰盯着黑板上整理出的一条条线索,其中有一条他一直没怎么搞懂,在芮秀颖的家里找到了好几张木偶剧的公演票,他将那些票拿起来看了看,其中有一张上面写着:
“11月15日 19点30分华阳府伽蓝小剧场”
华阳府......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呢?
他又走到旁边看了看,果然,在黑板最后一行写着:
“发现拍摄视频的地点:华阳府附近的公共厕所内。”
他顺着这条往上看去。
“20:02——发现孩子的衣服”
“19:06——发来可疑的视频”
“是在发送视频给妈妈之后吗?然后给孩子换上衣服,去看木偶剧了。”
他朝黎婷那儿走了过去。
“日记里面有提到孩子喜欢木偶剧吗?”
“是的,有。”她将日记翻到那一页递给了元辰。
“是这样的吗?利用孩子对平常工作繁忙的妈妈心存不满。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在帮孩子实现平常想做的那些事呢?”
“想尽到做妈妈的责任?”郝伟达问。
元辰点了点头,“有可能,那孩子想做又没能做成的事,会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