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男人手握着一卷书,俊脸沉冷,眸光幽寒,半天都只盯着一页。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趴在地上。大的在地上爬了两步,回头朝小的招招手,小家伙抬起头,笑出两颗兔牙,然后‘啊呜啊呜’的跟着爬起来。
那小小的身板就跟虫子似的,爬得还相当快,没多久就到了书桌边,绕过书桌往大椅上的男人爬去。
秦戊将书一放,弯下腰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朝门外走去,然后将小家伙朝李元一塞,冷声道:“带小世子下去洗干净!”
书房里,沐心渝看着儿子就这么被撵走,坐在地上的她顿时无语了。
连亲儿子都被他嫌弃了,看来这气是真不轻啊!
眼见他回到书房,并将房门重重关响。
再看他那冷得跟冰块似的俊脸,她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戊戊……”
秦戊虽然没把她也送出去,但是却没看她一眼,重回书桌后面,坐下继续看书。
她从地上起身,然后到他身侧,关心的问道:“听周嫂你还没用膳,要不要我把吃的端来?”
男人纹丝不动,眸光只盯着手中的书页。
“戊戊……人家好饿……你陪人家吃点东西好不好?”她试着撒娇。
换做以往,别说她喊饿了,就算不饿,秦戊也会让周嫂给她准备吃的,恨不得她吃得越多越好。
可眼下,沐心渝在他面前就似透明人一般,别说回应她了,秦戊硬是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沐心渝哪受得了他这般冷落?
她也渐渐有些来火,于是一把夺走他手里的书,一屁股坐在他腿上,鼓着腮帮子把他瞪着。
“看什么书?只能看我!”
“下去!”秦戊总算开了口,但却是冰冷的勒令声。
“你确定?”沐心渝突然红了眼眶。
秦戊突然抿紧薄唇,并将眸光从她脸上移开。
沐心渝吸了吸鼻子,从他腿上跳了下去。
但不等她离开,手腕突然被捉住,紧接着一股蛮力又将她拽回他腿上。
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她开始不满的挣扎起来:“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那行啊,我现在就走,不会再碍你的眼!”
“做错事你还有理了?”秦戊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我做错事我认错了啊,是你不讲道理,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沐心渝反手捂着屁股,不服气的瞪着他。
“你知道我为何生气吗?”
“不就是我害晁大王子受伤了嘛!我都解释过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我也没求他救我,那是意外!”
“还有呢?”秦戊微微眯眼,明显是不满意她的回答。
“我、我不该擅自做主跑去挖人家的坟,应该跟你商量,待一切布置妥当再行动。”
“还有呢?”
“嗯?还有?还有什么?”沐心渝被问懵了,眨巴着眼看着他。
“晁仪桓如何会把你盯上的?”
“我哪知道啊!你要不信你可以问李元,我们去跟踪尹府的人连你都没告诉,又怎么可能告诉晁仪桓?都不知道他跟踪我们究竟有何目的!”她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对此她也表示很不解。
“你真不知道?”秦戊冷飕飕的直视着她。
“真不知道!”
“那以后离他远些,更不许单独与他见面。”
“……”沐心渝微微一怔。
这语气……
分明就是吃醋嘛!
不对,他吃啥醋?
难道是因为晁仪桓救她的事?
再细想他刚才问的话,明显就是别有深意,而她与他的对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
“你、你的意思是晁仪桓对我有想法?”反应过来后,她也直接问出了口。
“男女有别,少与他接触为好。”秦戊眼神不自然的往一旁漂移。
这回答……
虽然没肯定,但却让沐心渝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顿时忍不住失笑:“因为他救了我,所以你就怀疑他对我有想法?”
“还笑?”秦戊脸色板得更冷。
沐心渝搂住他脖子,含笑的眸子嗔着他:“那其他女人喜欢你的时候我也没冲你发火啊,你凭什么要把火发到我身上?何况晁仪桓还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人家只是出于好心救我,不像其他女人明目张胆的要抢你。”
秦戊用力搂着她,突然将她吻住。
沐心渝哭笑不得,但为了安抚他胡思乱想的心,她也主动迎合。
直到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她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别……”
秦戊已动了情,哪能说停就停的?
他眸底如同注入了火种,反手抓住她一双手腕至于身后,薄唇埋进她鹅颈的同时,瞬间扯开了她腰带——
或许大白天在书房里的缘故,沐心渝觉得特别刺激,丝毫不输他们第一次在溪边时……
她不是没想过拒绝,但每一次身体都不由她做主,而且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更是无法自拔。
……
秋明院——
看着床上不能动弹的男人,司徒铭辛就跟发现了稀罕物似的:“哟,大王子,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晁仪桓也没生气,面上还带着得体的微笑:“让二王爷见笑了。”
司徒铭辛笑哈哈的坐到床边,盯着他的腿看了又看:“我说你也是的,那女人做事一向胡来,你怎么也能跟着她去做那种事呢?瞧你这样,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惊掉下巴?”
晁仪桓牵了牵嘴角,没再说话。
司徒铭辛看完他的腿,又邪气的盯着他俊脸来回打量:“我真好奇,大王子怎么会去红阳山?济陵王妃邀你去的?”
晁仪桓淡声道:“在下只是路过。”
司徒铭辛‘哈哈’笑道:“幸好是路过,要不是路过,估计秦戊那厮会直接削了你!”
晁仪桓眼眸微眯:“二王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大王子,别想太多,不然坏了两国交情,你家陛下怕是不会饶你。”
“在下不明白二王爷所指何事,还请二王爷慎言。”
“呵呵……算了,就当我多嘴了吧!”司徒铭辛起身,又看了看他的腿,“大王子好生养伤,要是觉得闷,我可以随时作陪。”
晁仪桓点了点,淡声道:“谢过二王爷。”
司徒铭辛拽拽的来,很快又拽拽的离去。
待他一走,候在床尾边的向越就忍不住开口:“大王子,您该不会真的对济陵王妃有何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