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到欧仁.鲁埃从法兰西方面传来的消息后,热罗姆.波拿巴便已经做好了随时同托克维尔特使见面的准备。
为了了解“敌人”,热罗姆.波拿巴还特意前往书店买了一本托克维尔的《论美国民主》的书籍。
尽管托克维尔的这本书令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了阵阵不适,甚至令热罗姆.波拿巴产生了一种托克维尔是“安壬”的想法,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强忍着看完了托克维尔的书籍。
【安壬:20世纪末期,美国新自由主义盛行时期的安然德思想的拥护者。该思想认为政府应该放松对企业的监管力度,甚至于不需要政府主导下的完全资本主义社会体系。里根就是一位著名的安然德主义思想的簇拥者,在他新自由主义改革期间,废除了罗斯福之后美国政府对企业的监管与干预权利。】
“殿下,我打探到托克维尔所在的旅馆了!”负责“情报”工作的莱蒂上尉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头询问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在外面巡视(游荡)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他向我打探您的消息!”莱蒂向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告诉他了?”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
“当然没有!”莱蒂上尉当即邀功道:“不过,跟随在那个年轻人的后面到了一家旅馆!与旅馆老板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后,旅馆老板告诉我旅客的名字!”
“嗯?不错!”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点头,起身拍了拍莱蒂的肩膀鼓励道:“帝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为帝国尽忠是我的义务!”莱蒂谦卑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勉励了莱蒂几句后,隐晦的向莱蒂下达了“逐客令”。
弗勒里被热罗姆.波拿巴叫了过来。
“弗勒里先生,我现在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勒里说道。
“您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您要去撕碎谁?”弗勒里依旧保留着军人的铁血风格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将邀请托克维尔的任务交给了弗勒里。
总算被委以重任的弗勒里激动向热罗姆.波拿巴行军礼并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后离去。
“殿下,您怎么能够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端着黄铜制作而成洗脸盆的泰兰出现。
热罗姆.波拿巴从洗脸盆中取出热气腾腾的毛巾擦拭着面颊:“一个粗人能够让他们对我放松警惕,我们的敌人可不止想要把我们当成傀儡的梯也尔先生,共和派同样也是……”
泰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弗勒里返回并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知了托克维尔将于第二天拜访。
……
1848年5月14日上午10时。
一辆棕色的马车停在了路易公馆的前方,托克维尔与拉莱两人下车。
热罗姆.波拿巴携波拿巴党派成员亲自走下台阶迎接托克维尔。
“欢迎!”
热罗姆.波拿巴与托克维尔的手握在了一起。
两人并排进入了路易公馆。
“请!”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托克维尔坐在沙发上,秘书拉莱站在托克维尔的右手边,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热罗姆.波拿巴。
佩西尼则作为热罗姆.波拿巴的秘书同样也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
主要人物全部落座后,“交锋”也就正式开始。
“我代表法兰西共和国对路易.拿破仑亲王的死而表示遗憾!”托克维尔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右手神向了拉莱。
拉莱心领神会的打开了文件包将一张纸交给了托克维尔。
“这是拉马丁执政的私信!”托克维尔将信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接过信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行行扫视着拉马丁的私信,信中也大抵是对路易.拿破仑离世的遗憾。
“堂兄生前一直是一位共和主义者,所以他更喜欢人们称呼为路易.拿破仑公民,而不是旧时代的亲王!亲王这个名号早就成为了历史!现在,你我皆是公民!”热罗姆.波拿巴“提醒”托克维尔道。
托克维尔当然不会相信两次想要复辟帝国的路易.拿破仑是一位共和主义者,但是在如今的法兰西政坛又有多少真正的共和主义者。
“好的!热罗姆.波拿巴公民!”托克维尔顺坡下驴的说道。
“我希望我的堂兄能够以一个共和主义者,一个反抗者的身份返回法兰西,而不是以一个战犯的身份!波旁王朝时代的罪理所应当被废除!”热罗姆.波拿巴向托克维尔提出条件。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拉马丁执政同意废除!”托克维尔果断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
热罗姆.波拿巴狐疑的望着托克维尔,他不相信法兰西政坛没有附加条件。
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预料的那样,托克维尔同样也提出条件。
托克维尔字句斟酌的说道:“拉马丁执政希望波拿巴家族能够放弃这次选举!”
“不可能!”热罗姆.波拿巴声如洪钟反对道:“拉马丁执政没有权利剥夺波拿巴家族参加选举的权利。根据法兰西共和国的宪法,凡是年满18岁,在法兰西定居超过两年的法兰西人皆可以参加选举!”
“热罗姆公民看来很了解法兰西宪法!”托克维尔诧异的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如果拉马丁执政想要剥夺波拿巴家族参与政治的权利,波拿巴家族一定不会同意!我们会用尽我们所有,同拉马丁执政斗争!”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旦失去了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那么波拿巴家族将再也没有可能重返法兰西政坛。
热罗姆.波拿巴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为此向如日中天的共和派进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