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俄罗斯帝国之前的行为令我对于俄罗斯帝国的信誉深表怀疑!”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股若有若无地笑容,他的语气是那么漫不经心,却仿佛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执政阁下指的是……”弗拉基米罗维奇故作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所处的职位不允许他说出俄罗斯帝国的一句坏话。
“特使先生莫非是忘记了!”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挂着一抹戏谑地笑容对弗拉基米罗维奇道:“早在半年之前,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的那个约定了?”
弗拉基米罗维奇“恍然大悟”,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实在是非常抱歉!关于这件事,我因为近期过于繁忙忘记向您解释!沙皇陛下珍惜法兰西共和国的友谊,但是同样也不愿意失去同普鲁士王国的友谊……虽然我们的外交大臣认同您的提议,但是我的君主更加在意的是欧洲所有的兄弟、朋友都能够紧密的相处……”
弗拉基米罗维奇絮絮叨叨的说出了一大堆外交术语,其中核心的意思就是说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之前签订的那一份心照不宣的协议已经破产了。不过,俄罗斯帝国还是愿意同法兰西共和国保持良好的友谊关系。
对于通过外交手段夺取莱茵兰本就不抱多大希望的热罗姆.波拿巴倒也谈不上多大的失望,外交领域的潜规则在于没有签过的纸,就是厕所里面的纸。
口头上的约定本身就是用来撕毁的。
再者说哪怕是签订了协议,只要一方选择不承认协定,另一方在怎么说破嘴也无济于事。
未来的尼古拉二世在他的表兄威威一笑的忽悠之下在德意志帝国签订德意志与俄罗斯共同防御性质协议,返回圣彼得堡后的尼古拉二世经由群臣的劝阻之后,总算明白这个协议只是单方面约束俄罗斯共和国,当即命令部长大臣宣布共同防御协议经过国家杜马的商议,属于无效协议。
在一个绝对君主制度之下宣布君主签订的协议无效,足以说明所谓的协议只不过是一张用来擦屁股的纸。
当协议对于双方有利的时候,双方自然会遵守这个协议。
当协议对于任意一方不利的时候,指望依靠外交官说破嘴皮子就能让对方服从,那也不叫外交了,干脆改名叫做尤里。
再者说,抛开事实不谈,俄罗斯帝国“背信弃义”撕毁口头协议有99%的责任,法兰西共和国难道就没有1%的责任吗?
话虽如此,热罗姆.波拿巴还是依照“惯例”露出了冷笑道:“如果说每一个国家都像俄罗斯帝国一样的话,那么整个欧洲的z外交体系恐怕就要彻底变成一纸空文。到时候,人人都以撕毁协议为荣,欧洲的宗教、道德与秩序将会荡然无存。”
热罗姆.波拿巴转而露出悲天悯人地面孔接着说道:“法兰西共和国恐怕不得不在混乱的秩序之中随波逐流!(潜台词:法兰西共和国很可能不要逼脸,直接动手梭哈!)”
弗拉基米罗维奇自然也听懂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他的脸色露出了一抹愠怒。
波拿巴家族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惦记他们光辉的历史。
眼下各国刚刚从战乱的漩涡之中挣扎出来,还不是同法兰西共和国起正面冲突的时候,弗拉基米罗维奇他们必须选择忍让,只有重新将破碎的神圣同盟与正统原则建立起来之后,他们才能够真正的遏制并击碎法兰西共和国的野心。
“俄罗斯帝国并不反对法兰西共和国对维护欧洲秩序的追求,我们也希望法兰西共和国成为欧洲的一极……”弗拉基米罗维奇顾左右而言他,妄图以接纳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融入欧洲为诱饵暂时安抚住法兰西共和国。
可是,弗拉基米罗维奇哪里知道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打俄国人已经排在了最为重要的位置。
哪怕弗拉基米罗维奇吹的天花乱坠,也别想让热罗姆.波拿巴停止对俄罗斯战争的步伐,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在为了掩饰对俄罗斯帝国在几年后的战争罢了。
弗拉基米罗维奇与热罗姆.波拿巴进行了热情友好的交谈。
双方坦诚相见,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彼此之间的了解。
总之这项短暂性的会面是有意义的。
【现实是弗拉基米罗维奇在于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对话之中,什么都没有谈拢。不管是德意志问题,还是近东问题。弗拉基米罗维奇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待到弗拉基米罗维奇特使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瓦莱夫斯基叫了过来。
“执政阁下!”瓦莱夫斯基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帮我将考利大使叫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
瓦莱夫斯基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不明白执政到底想要做什么!
再者说一个执政官特意绕过外交部召见外交大使,多多少少有一些不符合外交部的规矩。
尽管瓦莱夫斯基有些许的困惑,但是他自然恪尽职守地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瓦莱夫斯基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并且叫来了杜伊勒里宫总务官莫卡尔。
经过了两年多的锻炼,莫卡尔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资格。
如果不是杜伊勒里宫尚缺人手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早就考虑将莫卡尔调去某个部门担任国务秘书的职位。
“陛下!”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
“准备一些糕点与咖啡!记住,是英式糕点!等一下,送到书房!”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说道。
“是!”莫卡尔听命离开。
大约15分钟之后,莫卡尔端着装着糕点与咖啡的铝盘来到书房。
将糕点与两杯散发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沙发后离开。
热罗姆.波拿巴重新坐回了沙发,静静等待着英国大使考利的到来。
没多时,瓦莱夫斯基带着英国大使考利进入书房。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迎接考利。
“执政阁下!”考利毕恭毕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请坐!”热罗姆.波拿巴邀请考利大使落座。
瓦莱夫斯基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关门离开书房。
考利与热罗姆.波拿巴坐在沙发上,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桌子上的糕点对考利大使说道:“大使先生,希望这些准备能够让你满意!”
“万分感谢!”考利大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英式糕点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而后直入正题道:“不知道,执政阁下您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不知道,贵国对于俄罗斯帝国在近东地区的行为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收起了笑容,转而用严肃地表情询问考利大使。
“俄罗斯帝国维护了近东地区的稳定!”没有摸清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的考利大使显然也不会坦言不列颠王国对俄罗斯帝国的厌恶。
外交孤立始终是不列颠王国的大忌。
“难道说联合王国一点都不担心俄罗斯帝国的力量会影响到近东的失衡?”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考利大使。
“我认为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作出如此丧失理智的事情!”考利大使仍旧圆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不屑地回应道:“他们作出的不理智行为还少吗?俄罗斯帝国的领土并不是其他民族对于沙皇热情拥护自告奋勇献土送给俄罗斯的!”
“哈哈!”考利大使被热罗姆.波拿巴的“笑话”逗乐了:“执政阁下,您说的或许没错!”
“大使阁下!”热罗姆.波拿巴的语调愈发严肃起来:“如果说巴尔干地区将近千万的斯拉夫人在沙皇的大旗下发起冲锋!到那个时候,巴尔干地区乃至君士坦丁堡真的能够支撑得住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考利大使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我相信俄罗斯帝国沙皇与他的臣民会克制自己的行为!”
“克制吗?真到了那一步,谁又可以克制住?胜利就在眼前!多瑙河公国距离君士坦丁堡只差一步!”热罗姆.波拿巴向考利持续不断宣扬着俄罗斯威胁论。
“执政阁下,联合王国不会干涉任何一个国家的行动自由,这是每一个国家与生俱来的权利,但是他们的应该遵守相应的秩序!如果任何一个国家试图威胁秩序的话,那么一切的后果都应该由相应的国家承担!”考利公使隐晦地用法语表明了自己身后联合王国的态度。
辉格党领导下的不列颠联合王国的态度早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内。
如果说辉格党像托利党一样保守外交的话,那么像帕麦斯顿这样的锋芒毕露的家伙绝对不会出现在内阁之中。
“法兰西尊重不列颠王国的外交理念,我们同样也希望为欧洲和平贡献出自己一份力量!”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隐晦地表示法兰西需要扩充影响力:“针对这个方面,我们希望同不列颠王国有更加深入的交流。”
“不列颠王国欢迎法兰西共和国能够莅临世界博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