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被罗斯柴尔德家族邀请是我的荣幸!”
“请您不要这么说!”老管家依旧露出一脸谦卑的表情,毕恭毕敬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波拿巴家族的血脉无论到哪个地方都会受到所有人的尊敬,那个男人(指拿破仑皇帝)当年可是令整个欧洲都为之颤抖!”
热罗姆.波拿巴不置可否的点头,而后又摊手表达无奈道:“在如今这个时代,血统的尊贵已经远远比不上金钱的力量!更何况人们只是敬畏我叔父的实力,波拿巴家族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充其量只不过是一群沾染了伯父的荣光的科西嘉土猪罢了!大革命造就了我们,同样也毁灭了我们!”
“是啊!革命,多么简单却有充满暴力的名词!他能让富者一夜之间一贫如洗,同样也能够让贫者一夜之间猝然暴富!”老管家深有同感点头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说法。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行走在罗斯柴尔德公馆庭院之中。
宽广的庭院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庭院的一侧放置着一张摇椅,摇椅的旁边是一个石头堆砌而成的圆桌,圆桌上摆放着的一捆报纸。如果热罗姆没有猜错的话,报纸应该是今天早报。
整个庭院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清幽。
很难想象这是这是一个欧洲最富有者所居住的地方,在这里你感受不到一丝金钱的铜臭,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自然。
这种异常和谐的场景在热罗姆进入宅邸正厅的那一刻全然改变,整个正厅的布置可以用雍容华贵四个字来形容。
来自波斯异种风格的地毯铺铺设在正厅与楼梯之间,镀金的扶手与悬挂在墙壁的肖像画在吊灯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来自清国的青花瓷放置在客厅的角落,青花瓷的旁边便是精美的壁炉,壁炉上装饰着精美的兵器与大师的油画,壁炉的正前方放置着牛皮制作的沙发,就连靠垫同样也十足的饱满,人坐上去的话一定舒适无比。
如果拿路易公馆与这个作为对比的话,就像是一个乡下的村姑不自量力的与一个富可敌国的美丽公主来争艳。
每一件雍容华贵装饰品的背后都代表着罗斯柴尔德家族那富可敌国的豪横。
热罗姆估计就算后世的马总统的全部资产也不可能比现在的罗斯柴尔德更加富有。
整个欧洲能够在财富上压住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头的恐怕只有英法普奥俄五国的王室人员,拥有悠久历史和权利的他们才是整个欧洲最富有的一批人。
“请您往这里来!”老管家肃敬为热罗姆.波拿巴引路。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穿越了一条狭长的走廊来到走廊尽头的餐厅。
两名身穿白色棉绒马甲负责开门男仆在见到老管家与热罗姆的第一时间鞠躬,餐厅的大门被拉开了仅容一个人通过的通道。
通过门缝往里看,餐厅内同样也被金色所笼罩,长条状的餐桌横放在餐厅内,以热罗姆的视角并不能看到餐厅里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
老管家同样也在餐厅的门口停下,神情依旧谦恭的对热罗姆说:“男爵阁下正在餐厅里等着你!”
望着眼前仅容纳一个人的通道与餐厅内金碧辉煌的身影,热罗姆的心脏不由得快了两拍。
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情绪,他微微的张了张嘴,一股热浪从热罗姆的嘴中呼出。
伴随着一次呼气与吸气,热罗姆的心情总算稍微平复了下来。
热罗姆从善如流,走入餐厅,餐厅长条餐桌的左侧端坐着一位看上去约莫40多岁的中年男子,热罗姆瞬间确定眼前的男子便是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
“亲王阁下,很抱歉在这个时候邀请来做客,中途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礼貌性的问候了一句,从他的话语中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听出多少关心的意思,更像是一句“吃了吗?”的例行询问。
“托你的福,一切平安!”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例行回答道。
负责餐厅内部的男仆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座位,座位位于罗斯柴尔德左手边的位置。
一切准备准备就绪后,宴会也正式开始。
负责传菜的男仆端起一个盘子,盘子的上盖着一个铝制的餐盖,在制铝行业不发达的19世纪,铝制品就是地位的象征。
两个盘子分别放置在列昂内尔与热罗姆的年前,铝制餐盖缓缓打开精美的青花瓷餐盘映入眼帘。
不用说,餐盘肯定又是从清国通过海运过来的,餐盘的中央是一团颗粒饱满的黑色“小珍珠”,“小珍珠”散发着震震的寒气看来应该是被冰镇过的。
热罗姆.波拿巴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闪闪发亮的铝制品汤勺轻轻舀了一勺放在口中,一股令人陶醉的爆棚感与海鲜的鲜咸感充斥着热罗姆的口腔。
良久后,热罗姆才依依不舍的咽下鱼子酱。
“来自俄罗斯帝国的鲟鱼子酱希望你能喜欢!”等到热罗姆全部下咽后,罗斯柴尔德才开口道:“对于令兄的离去,我感到万分的遗憾!”
又是如出一辙的遗憾,甚至于连一点遗憾的表情都没有体现。拜托,你们的演技能不能稍微逼真一些。
热罗姆内心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嘴上依然对罗斯柴尔德的“关心”表示了感谢。
第一道菜结束,男仆将餐盘回收。第二道菜出现在热罗姆的面前,来自法兰西的鹅肝上点缀着几颗鱼子酱,整道菜显得格外的高端大气。
热罗姆将放置在餐盘旁的铝制餐刀拿在右手,左手的钢叉扎在鹅肝上,餐刀轻轻的切下一小块塞入嘴中细细咀嚼。
“令兄曾经在我们罗斯柴尔德银行有一项贷款业务,不知道亲王阁下知不知道?”列昂内尔男爵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的酱汁,图穷匕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