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派议员在爱丽舍宫等我?他们想干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疑惑不解地望着佩西尼,仿佛是在询问佩西尼。
按照道理来说,共和派议员同他的关系不说是相濡以沫,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当初的自己可是默认了秩序党对于共和派的打压,使得共和派势力衰退到了连爱丽舍宫派都不如的地步。
他们难道想要拉拢自己成为反秩序党先锋?
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否决了这个想法。
共和派如果真的有心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在抛弃秩序党之后的那个时间段充当一下共和派。
可是在他罢免奥迪隆.巴罗之后,共和派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这个时间段才想要拉拢他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陛下!”佩西尼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会不会和戒严令有关?大选的时间快来了!”
“戒严令?大选!”经过佩西尼的提醒,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想起在戒严令期间,立法议会必须推迟的条例。
“共和派竟然还想在大选翻盘?”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流露出嘲弄的神色,在他看来共和派的末日将会在戒严令解除之后彻底到来。
梯也尔限制普选法的命令就是针对共和派与山岳党的一记绝杀。
当然,现在他们并不知道梯也尔的计划罢了。
既然他们执意找死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也不介意在背后轻轻的推他们一下。
立法议会的寿命即将进入倒计时阶段!
“走吧!回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回应道。
“是!陛下!”
在佩西尼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将战争部的所有成员召集在了会议厅统一向他们传达了自己对于军队的爱护。
连续几次清洗之后的战争部彻底变成了波拿巴派的一言堂,行政官僚与军方官僚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鼓掌。
会议的末尾,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说道:“各位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我们要用新的建军思想武装我们的军队,新的装备强大我们的战斗力!我希望战争部与秘书厅能够更加积极同其他部门合作,共同应对这场变革。未来的欧洲大陆必然属于整个法兰西!法兰西万岁!”
“法兰西万岁,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战争部成员共同发生的欢呼起来。
热罗姆.波拿巴心满意足的看着战争部的同僚,他挥了挥手离开战争部。
目送热罗姆.波拿巴离开战争部的雷尼奥部长重新返回部长办公室,并命令自己的秘书叫来了国务秘书圣.阿尔诺。
“坐吧!”雷尼奥部长并没有拿出长官的姿态,而是以平和的态度邀请圣.阿尔诺坐下。
在雷尼奥部长看来,尽管圣.阿尔诺的职务比雷尼奥部长低了半截,但是他的军衔与未来的潜力确是同自己一样。
雷尼奥不止一次听总统说过要将行政指令与战争指令进行分离,而掌控军事秘书厅的圣.阿尔诺无疑会在某一天分离出战争部成为和他同一级别的存在,没有必要以命令的态度对待一个同等级的军人。
“部长阁下!”圣.阿尔诺将军对雷尼奥部长保持着敬重的态度,严格执行军队的上下级别的礼仪对他也有利。
“刚刚陛下的那番话,你听清楚了么?”雷尼奥部长询问圣.阿尔诺道。
“您是说同其他部门的合作?”机敏的圣.阿尔诺瞬间抓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重点。
“没错!”雷尼奥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总统的意思是让我们加强同铁道部之间的合作,我希望这项合作能够由军事秘书厅开始!”
“部长,您想让我做什么?”圣.阿尔诺对雷尼奥部长询问道。
“铁道部已经建立,我希望秘书厅能够抽出一部分人手在铁道部设立一个常驻机构,加强军队与铁道部之间的联系!”雷尼奥部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圣.阿尔诺将军迟疑了片刻。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手下的那些歪瓜裂枣(亲切的称呼),作为一群有着辉煌前途的军队精英,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呆在战争部制作制订行军近东地区计划与绘制近动地图已经是看在军事秘书厅在未来有些不可估量的前途的份上,而前往派驻机构又有什么前途呢?
对于一个渴望上战场厮杀的优秀精英来说,整天煤炭、图表与数据打交道,机械式的进行繁琐的计算、呼吸着沾满黑色灰尘的空气,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可怕的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雷尼奥部长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没问题!”圣.阿尔诺将军斩钉截铁的说道。
既然部长将任务交给军事秘书厅,那么圣.阿尔诺必然不能够辜负总统与部长的期盼。
不就是安排人员派驻机构嘛!简单只要强制性命令他们去就行了,谁不愿意去直接扒掉一身军装滚回家。
非洲管理军队的经验告诉圣.阿尔诺,你越是强势的对待军队,军队就越服从你的控制。
反之,如果你性格软弱的话,军队就愈发不拿你的命令当一回事。
“好!”雷尼奥部长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同圣.阿尔诺的搭班无疑令他省心了不少,许多自己不方面出面的场所都是有圣.阿尔诺出面,自己不方便解职的人同样也是由圣.阿尔诺代劳。
总的来说,圣.阿尔诺就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工具人)
可怜军事秘书厅成员并不知道,他们即将被自己的长官派遣到铁道部工程部队进行日复一日的计算、巡查工作。
……
马车搭载着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与秘书室长佩西尼返回爱丽舍宫。
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钟左右,巴黎的天空逐渐变暗。
在晚霞的余晖中,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至吹打着爱丽舍宫的玻璃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是黑暗前的最后黎明。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来了共和派议员所在的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热罗姆.波拿巴见到了许多当初的“老熟人”。
卡芬雅克、卡马丁、巴斯蒂德……他面带微笑的走到拉马丁的面前伸出手同拉马丁握手道:“拉马丁先生、各位议员,欢迎来到爱丽舍宫!”
“总统阁下,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同我们见面!”拉马丁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恭维了一句。
两人相互寒暄了片刻之后,寄了进入正题。
“拉马丁先生,您带领这么多议员兴师动众的前来爱丽舍宫想要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面带笑容地询问拉马丁道。
“总统先生,我们是为了戒严令的事而来!我和我的党派一致认为巴黎的黑恶势力与谋害总统您的家伙已经被审判,戒严令可以解除了!我们没有必要让巴黎人民时时刻刻处在担惊受怕的环境中。”拉马丁诚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担心受怕?”热罗姆.波拿巴收敛起笑容,转而换上了一张严肃地表情道:“我并不认为现在的巴黎民众有什么可担心受怕的!难道现在的环境比之前更加的恶劣吗?我们的军队难道要比潜藏在巴黎的臭虫更加的可怕吗?还是说……”
热罗姆.波拿巴环顾四周,质问道:“你们中有些人是那些黑恶分子的同伙!想要同为那些人求情?”
此言一出,在场的许多人都不敢反驳。
无论什么时候打击黑帮都是一个政治极为正确的事情,他们可不敢在大是大非面前嚼舌头。
热罗姆.波拿巴的质问令拉马丁说不出话。
巴斯蒂德见状再度走上前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阁下,没有人是那些黑恶分子的同伙,我们也同意您打击黑帮的决定。现如今大部分的黑帮已经被军队拔出,剩余的黑帮只需要交给警察处理就行了。实在没有必要浪费资源剿灭黑帮,巴黎现在需要的是安宁。”
“你的意思是解除戒严令就能让巴黎人民安宁?”热罗姆.波拿巴一改严厉语气平和地询问。
“总统阁下,巴黎人民渴望自由,军队的管制在短时间内会获得巴黎人民的感激,可是一旦长时间赖在巴黎不走的话,必然会使得巴黎人民感觉到束缚,他们对您的感激将会变为埋怨。我们需要在巴黎人民产生埋怨之前解除戒严令,令巴黎重新回到安宁!巴黎人民会永远记得总统您所做的一切!”巴斯蒂德通篇不提解除戒严令能够带给他们什么利益,反而指出解除戒严令能够给总统带来的利益。
这才是一位合格的政客所具备的素养,同巴斯蒂德相比,拉马丁与卡芬雅克显然就有一些小孩子过家家的味道。
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装作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对巴斯蒂德询问道:“那戒严期间发生的一连串意外……”
“既然是意外当然也没有愿意去讨论!”巴斯蒂德当即代替拉马丁表示戒严令期间的所有事情都将会在戒严令之后翻篇。
“我同意解除戒严令!”
巴斯蒂德等共和派议员脸上皆露出喜色。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