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他们却是死活只肯苦读圣贤书,丝毫不肯为其他的事情。分半点的心思,这倒是让龚美他们为了难。不过这三人既然是前来求学的,离他们三人预计的离开时间。还有两三年呢!龚美倒也是放宽了心,干脆和这三人慢慢的耗了起来。
其实倒也真是不出这刘娥的预料,这兄弟三人经过这么些时日。和书院众人的相处。倒也生了几分留在这里的念头,只是一想到家里娘亲手中的藤条。倒也是不敢有任何表示,只得推脱掉了,龚美他们的好意。
龚美倒也是表现出了应有的大度,对于这三人倒也并没有任何的偏见。只是像对平常学子一般照顾,可是毕竟这姜还是老的辣,这龚美也不是一个甘愿放弃之人。只是碍于在这兵法一事上,书院中倒也是真的没有几个人擅长。只好暂时先歇了,请个先生来讲关兵法战策的事了。
虽说找不到专门的先生,但是这书院里的先生。也都不是那百无一用的书生,尤其是那葛云、章斌两人。素来喜欢读一些杂书,对这历朝历代所发生的一些特别的战役。自然也是了然于胸,虽不知这龚美和王禹偁的意图。但是他们还是,每日有空的时候。便去给书院里的学子们,讲些有关那些战役的事情。
因着当初这龚美,就曾不时的抽空给那些学子们。讲些自己当初在外头闯荡时,所听到和见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久而久之这书院里倒是养成了一种风气,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先生。在每日的闲暇时刻,抽些时间。来将一些书本上,所没有的东西。
故而这回由这葛云和章斌两人,出面前去讲些有关战争的事情。这些学子们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反而还是十分的热衷于这个话题。书院里一向都不曾实行禁言,这些学子自然也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以往龚美讲那些民间趣闻的时候,这些学子们都能为一点点小事。而争的面红耳赤,更不用说这回的话题可是这战争了。他们本就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虽说有些人读书是为了陶冶情操,增长见识。但是他们心底里,还是希望这国家能够强盛的。
不然在那国难当头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学子弃文从武。纷纷跳出书院,前往战场上为朝廷效命了。虽然如今可以说是国泰民安,但是前不久的北伐大捷。却是把他们体内的血给再次点燃了,这太宗为了彰显自己师出有名。
自是不遗余力的夸大那“幽云十六州”,对宋朝来说有多么的重要。那“幽云十六州”,若是一日还在那辽国的手里,那这宋朝便要多受这一日的屈辱。毕竟那时候这朝中诸人,对太宗北伐一事皆是反对之声。
若是此时这太宗又失去了,这民众的支持。那这北伐恐怕就要彻底的胎死腹中了,这时候太宗,自是不遗余力的发动了。他散布在各地的暗线,让他们每日前去当地最热闹的地方。说这北伐是有多么的重要,对他们是有多么的好。
这些暗线也不是傻的,在看到那学子什么的。就猛讲什么忠君思想,以及那种精忠报国的想法。反正是不把这些学子说的,连他们自己都想上战场。那是决不罢休的,毕竟这些暗探可是太宗百里挑一给挑出来的。
为的就是防止,那些地方的官员。一家做大,这些暗探的煽动人心的本领,自然也不是盖的。果然猜不出半月,这全国各地。就传出了那民众纷纷支持,太宗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声音。
无论是谁,都觉得只要这“幽云十六州”。一收回来,自己肯定是会有不少的好处。不得不说这太宗在这一点上面,做的的确是不错的。毕竟他能够牢牢的把握住这民心,要知道当初这南宋王朝。之所以久久未能收复那北方,有不小的原因的那南方的人。生怕若是收复了那北方,这官家为了能够尽快的恢复那被金人摧残的北方。
肯定是会加重这南方的税赋的,连那些民众都不愿支持。这官家又岂能“逆水而行”,有足够的能力前去收复那北方呢?可是如今这太宗牢牢的把握住了那民心,就连这一向与世无争的书院中。也多了不少的“好战派”,若是碍于家人的感受。
他们恨不得立马就背起包袱前去投兵,只是这自古以来一向都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虽然他们有心参军,却也掩盖不了那军户的出身卑微一事。如今既然上不了战场,那在这里听那些先生。讲些有关战场的事情,过一过瘾也是极好的。
可是这行兵打仗,一向都是有不少的可能性会发生的。不少人就曾为某一场战役,而争的不可开交。有的人说如果那支军队,按照他的打法那肯定会赢。有的人却说只有按照他的方法来才能赢,甚至还有人动手按照当时的情形画出了对比图来。
试图说服对方,简直就比那开封的枢密院,更像是枢密院。这若是在其他的书院,恐怕早就要被那先生给骂得狗血淋头了。说他们不务正业,整日做这种事情。可是在这白鹿洞书院,却是没有一个人出面前来责怪你。
最多是在那两个人,吵得像是快要动手的时候。方才有两个学子上前来,说上两句好话。将那两个人拉开,那陈氏三兄弟。自从进这书院以来,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争辩的场景。三个人顿时就石化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且这双方争论,往往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这边一对开始争辩了,那边也会接二连三的有人开始相互辩驳了。没过多久,这全场的学子们。就开始为刚刚葛云所讲的那场战役,而争得不可开交了。
倒真是把那三兄弟给吓得不行,本想前去问问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等他们回头一看,那葛云早就和一旁的章斌辩论了起来。哪里还有时间,来管这三个人啊!要说这三兄弟,一开始碍于自己是刚来的。
有些拘谨,在那些学子辩论的时候。倒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敢三个人傻乎乎的站在一旁看着。又不好意思自己先走,可是这听着听着。这老大陈尧叟就按耐不住了,也顾不上自己是第一次和这书院里的学子辩论。
当即就丢下了两个弟弟,自己投身到了那辩论的大潮里去了。那陈尧佐和陈尧咨两人,见拉他不住。便也只好随他去了,只是两人却还是不好意思。前去加入那辩论的人群中,可是这人往往是最容易被周围的事情所影响的。
这陈尧咨一开始听自己大哥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大哥,说的有些太过武断了。便也顾不上一旁的二哥,自己也前去同那陈尧叟争论了起来。毕竟他们兄弟三人,当初在家的时候也曾私底下。为某些事情争论过,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却还是头一回。这兄弟二人,一时间倒也是忘了对方的身份,竟也是吵的热火朝天。
一旁的陈尧佐,看着眼前那两个吵的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大哥和三弟。如今也就只有叹气的份了。果然爹爹说的不错,这白鹿洞书院的确是一个很奇特的书院。一想到自家爹爹在他们兄弟三人临行前,特意把他叫到一旁。嘱咐他若是那大哥和三弟,真的吵了起来。
那自己能拉则拉。若是不能拉,那就千万不要搅合进去。看着那已经吵得脸都红的两人,陈尧佐似乎明白了,当初爹爹那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了,那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的眼神啊!
亏得自己当初,还以为自家爹爹。怎么突然那么关心儿子了,他不是原先因着娘亲接连生了三个儿子,从而分掉了他在娘亲心里的分量。而一直对自己兄弟三人,是不冷不热的。原来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那爹爹分明早就猜到了,会有今天这么一幕。他哪里是让自己不要去劝架啊!那分明就是劝自己,不要也像那大哥和三弟一样丢人啊!
原来这陈尧叟和陈尧咨两人,因着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辩论。以往二人原先都是私底下,相互争执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顾及了,如今这两人吵得可谓是旁若无人。此时两人的眼中已经,只剩下了对方。
哪里还顾及的到,自己此时是在公共场合的事实啊!没过多久双方,就已经把他们当初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都翻了出来。就连那陈尧咨小时候尿了床,为了避免被那娘亲看到后责罚。
偷偷的把自己和陈尧佐,换了个地方睡。害的那陈尧佐第二天一早,被那陈冯氏给狠狠的打了好几下的事情。也全都抖了出来,若说一开始那兄弟二人。相互揭短的时候,这陈尧佐还能自我催眠。这两只疯子不是我兄弟!这两只疯子不是我兄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