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幅面相,足以让整个皇城之中的名门闺秀疯狂,当初的莫家嫡女莫淋烟,更是不顾家中阻挠的执意要嫁入裕亲王府。
御书房的大门被小太监推开,众人分立两侧,护送着两人进了御书房的正门。
这里向来是云天虹批阅奏折的地方,外人很少进来,没想到因为这点儿小事,云天虹竟然将宫琉煜请来这里。
云倾娆只感觉自己踏在阶梯上的脚像是挂了重重的石头,整个人都在紧绷着,那种恨意从心口冲向头顶。
她很想大声的质问云天虹,他究竟为什么要那般做,到底有没有良心。
可是她不能!
因为她知道,现在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被当成妖怪活活烧死,而她这个没有一点儿背景和靠山的身体,就如同泡沫一样消失的彻彻底底。
云倾娆停下脚步,站在宫琉煜的身后,缓缓的抬起头来。
每每抬起一点,都仿佛带着千百斤的沉重。
她明亮的双眼透过缝隙,看到了坐在御案前的男子。
男子弱冠之年,金冠束发,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浑身上下带着几分冷肃的气质。
那张俊美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浸染了几分冷色,双眼之中隐含着一丝戾气。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弟弟云天虹。
云倾娆再次见到熟悉的脸,虽然只隔了几天的时间,却仿佛有一辈子那般遥远。
这个她亲手一步步抬到高位上来的人,竟然在他刚刚稳定皇位的那一刻,就生起了卸磨杀驴的心思。
云倾娆袖子下的手紧攥着,指尖在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指印,她面上却平静一片,像是没有看到两人一样。
这样的隐忍,时时刻刻都像是有万千的蚂蚁在啃食着她的心脏。
每一刻,她都要承受着仿佛要被凌迟一样的痛苦。
沈如雪就坐在云天虹身边,面容上笑得妩媚妖娆,手中端着一碗蛋花羹,完全不在意的当着两人的面正喂给云天虹。
“天虹,昨天撞我的那个丫鬟,应该就是她了,偷令牌的也一定是她!”
沈如雪将碗放在旁边,轻轻擦了擦手指,一脸浅笑的垂下头,看向云倾娆的方向。
此时的云倾娆正低着头站在宫琉煜后退一点儿的位置,让人看不清面容。
“你过来,让本宫好好辨认!”
“是,皇后娘娘!”
云倾娆颤抖了一下身体,连忙抬起头。
宫琉煜见到云倾娆一进皇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浓,他背着手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杀机,冷漠,寒气在这那一瞬间全部收敛起来,再次扬起的时候,那张京城第一美人的脸庞上,就只有浓浓的害怕和怯懦。
沈如雪的双眼冷了冷,在心中悄悄沉吟。
昨天她看到的人绝对不是这样的表情,可是她调查了一夜的时间,这样的神色才和消息之中的林轻瑶吻合。
难不成,她看错了?
沈如雪心中思考着,凝视着林轻瑶的目光却没有收回来。
却从那张脸上找不到丝毫破绽。
云天虹见到沈如雪还在看,声音骤然柔和了一些:“雪儿,是她吗?”
那声音仿佛藏着暖意,听在耳朵里十分舒服。
云倾娆的脸色稍微白了白,心中却好似在泣血一样。
眼前这个人是她当初疼到骨子里的亲弟弟,然而对方却在她死后,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的情绪。
皇宫之中除了挂了几条白绫,敲了几声丧钟之外,竟然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差别,仿佛她云倾娆这个人,就要淫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她倒是还记得,这个人和她说话的时候,虽然有尊重,却从未真正亲近过,想她当初为他几次三番差点儿失去性命的事,就好似一个笑话。
沈如雪站起身,动作优雅尊贵,那身赤红色的凤袍将她整个人衬托的美若天仙。
“皇上,虽然昨晚妾身路过的比较匆忙,可一个人还是不会认错的,就是她无疑!”
云倾娆见到对方向着自己走来,不由得想到昨晚那嗜血的一幕,这人慈善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装满了恶毒的心脏。
周围的侍卫,在听到沈如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将腰间的剑给抽了出来,齐刷刷的指着在场的云倾娆和宫琉煜。
宫琉煜轻轻抬起头,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伸出去,将云倾娆的手腕抓住。
他轻轻挑眉,虽然不想去管云倾娆的这点儿小事儿,可她毕竟已经入了裕亲王府,若是她的罪名定下来,他一样也脱不开干系:“皇上这是何意?”
这一质问,让台上的云天虹抬起头来,他随意的看了一眼云倾娆,淡淡说道:“偷盗皇后令牌,乃是死罪,来人,将她抓住,明日午时处斩!”
云天虹的眸子里藏着几分狠厉,让云倾娆微微一愣。
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要砍人,没有她看着,恐怕他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性吧。
她还真是眼拙,错把鱼目当珍珠,竟然以为云天虹能当好这个皇帝。
“皇上,臣妾想问皇后娘娘一个问题,只要娘娘回答上来,臣妾就听凭处置,不然臣妾死也不会甘心!”
沈如雪听到云倾娆开口,忽然来了几分兴致,见到云天虹想要开口阻止,她轻笑说道:“问吧,本宫听听你想问什么!”
“那天除了皇后,还有别的人能为皇后娘娘作证有看到我吗?”
云倾娆这话问的是在狂傲,沈如雪的眼神微微一冷,瞬间笑了:“你这是在质疑本宫的眼睛吗,本宫说看到的是你,看到的就是你,那晚只有你一身狼狈不堪的从这宫中走出去!”
云倾娆带出去的是什么,别人不知道,可是沈如雪知道。
那是云倾欣的尸体!
如果一旦被旁人发现云倾欣死在了她手里,恐怕那才是大麻烦,而眼前这个女人却不知道为何会知道真相。
就凭这一点,她就绝不能活。
云倾娆的脸上划过一道迷惑之色,还有几分害怕:“那就奇怪了,那天轻瑶不小心走错路,掉进了旁边的一个泥塘之中染了一身恶臭,根本就没有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是在哪里看见我的呢?”
云倾娆对皇宫各处了如指掌,随便编造的一个借口都是有理有据,因为在惠妃的宫殿旁边,刚好有一个刚刚挖出来的小泥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