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人尽管查就是,有什么问题下官一定鼎力相助。”知县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先把尸体给放下来吧。”沈摘星不忍这一家可怜之人还这么吊着,于是就对一旁的人吩咐道:“放他们下来。”
“哎呀,那万万不可呀。”知县这个时候又开始阻拦:“仵作还没有检查,就这么把他们放下来怕是会破坏尸体。”
“你不放下来,我们怎么检查?”沈摘星本来就有些不耐烦了,再听他这么一阻止更是十分的生气:“你到底什么意思?”
“大人,这哪用你们检查呀?这不还有仵作呢么,等到他检查出来什么问题自然会转达给两位大人的。”
“可是我偏要自己检查!”沈摘星上前一步,大有一副如果他再不把人放下来自己就直接动手了的架势。
一旁的钱景川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觉得自家师弟是在找麻烦,便上前拦住了他:“摘星,你又不是无作,经验自然是没有仵作的高,你认为你自己能验出个什么来啊?”
“那我也想看一看!”
“沈大人,你就听钱大人的话吧,他是你师兄,还能害了你不成?他不让看那肯定也是为了你好。”
沈摘星一听这知县见缝插针好生厉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旁的月颢清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对自己身后的人吩咐:“把尸体放下来。”
“是。”刑部的人听到指令后立刻就要上前将一直挂在横梁上的三人摘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知县身后的官差不自量力的上前挡住他们:“我们大人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吗?大人说了不让你们动。”
“那看来我们大人说的话你们也没听楚。”为首的男人说着就笑了出来,随即一把就扣住那官差的下巴,直接就将他摁在了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官差见此一惊纷纷拔刀,刑部毫不畏惧,也做出了拔刀的动作,仿佛只要对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他们就直接毫不留情的冲上去。
“月大人。”知县见此道:“眼下这种时候把事情弄僵了不好办吧?”
“不好看又何妨?”月颢清上前一步:“我刑部办事向来都是自我抉择,听不得别人给的一分一毫的建议,知县大人心里应该清楚才是。”
“怎么?这是跟我们待久了,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知县大人若是不介意,那我可以帮你重新回想一下。”月颢清说着一歪头,站在门口剩下的人都上前一步。
“月大人!”知县咬着后槽牙:“真是没想到你来这还要带这么多人。”
“这还不算多呢,他们也没有别的能耐,也就一个打俩,所以这种场合,我也就带了十来号人,要换做是挑事需要动手时我会带个百十来,他们是打群架。”月颢清说着轻轻笑:“我是去平地的。”
闻言知县后槽牙一咬,安静了好半天,才道:“月大人可真是好生厉害。”
“厉害的还在后头,知县大人想试试?”月颢清说着又露出了让知县一瞧就心里不安的笑容。
这下支知县没有再说话,安静了好半响才往后退了一步:“既然两位大人执着要看尸体,下官也不能拦着,请吧。”
“早说不就完事儿了,说的好像我们人多欺负你似的。”月颢清满意地笑了笑,对自己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余人立刻上前去放一家三口。
沈摘星看知县吃了这么个熊亏就忍不住的有些想笑。
尸体被放下来,月颢清跟沈摘星就赶忙凑过去,他们看着面色青紫的少年心里都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明明前天还站在他们的面前勇敢的说出孙中的罪行,今日就直接惨死在了家中。
“小月,节哀顺变。”沈摘星知道月颢清虽然不说,可心里也一定不是滋味,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无论怎么样,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辜负着少年的期望,找到证据,替他们一家报仇。”
月颢清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仵作。
那仵作心领神会的上前蹲下来,给三人的尸体做检查。
见此知县一惊赶忙道:“两位大人,你们这是什么呀?现场就有仵作不是吗?你至于还特意带过来一个吗?”
“你这样弄得好像是不相信我们似的。”
“就是不相信。”沈摘星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知县:“你的仵作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的仵作是站在公平公正这边的,要是你们家的仵作眼睛一时花脑袋一时抽,落了点什么东西的话那就不好了。”
闻言知县抿了抿嘴,喘了一口粗气没有说话。
“怎么样?”月颢清见自己带来的仵作检查了一圈便期望着他能说出点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事情。
可仵作也只是摇了摇头:“根据他脖子上的痕迹来看他确实是上吊质疑而亡的,但有一个奇怪的点是他们的脖子上有两道嘞痕。”
“一道勒痕是在脖子正中央,像是有人从身后拿出绳子勒住她的脖子将其勒死。”
“而且死者挣扎的迹象基本上都是在这第一条痕迹上,再说第二条痕迹,是往上去的,应该是吊在房顶上嘞出来的,奇怪的是,在这条痕迹上却没见他们有挣扎的痕迹。”
“老夫方才检查了三具尸体,每个情侣情况都一样,若是说自杀,但脖颈上有两道勒痕这便有些说不通了。”
“所以,这有可能不是自杀啊。”沈摘星眯起眼睛。
“沈大人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倒是觉得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再翻供的了,依下官来看了。”知县再一旁叨叨了起来:“他们家人应该是第一次自杀没成功。”
“所以才有了第二次这两道嘞痕,这第二道痕迹就是他们第二次自杀时形成的,不就解释的通了吗?”知县说完还自我良好的笑了,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说的话究竟有多么的荒唐。
星月二人一听他连这种荒唐的解释都能说出来,脸色便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