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们两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少年立刻道:“怎么?你们一听说是知县的儿子所以就不打算管了是吗?”
“那倒不是。”沈摘星摇了摇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伙子你别着急,别说是知县的儿子了,就是再大的官他做出这样的恶事,一经查实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他们只是有些震惊而已,他们只想着知县有事情瞒着他们,却未曾想到他竟然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残害了这么多条生命。
一听到他这么说少年就放心了,他接着道:“其实不止是我姐姐,城中还有好多少女都惨遭他们的毒手,所有人都忌讳他是知县的儿子敢怒不敢言。”
“行,我们知道了。”沈摘星点了点头:“你放心,如果你所言属实我们一定会还你姐姐一个公道。”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声安慰。
闻言少年点了点头。
从被害者家中离开后,沈摘星看着一语不发的月颢清轻声道:“看来之前那一起红衣少女跳楼啊,怕是也跟那个孙中跑不了关系。”
“真没想到那个知县他竟然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掩饰自己儿子所做的罪行就这么草菅人命,残害无辜民众,实属可恨!”
看着愤愤不平的沈摘星,月颢清没有说话。
“小月。”沈摘星看着他:“你怎么想?你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你是不相信,还是……”
“我只是在想。”月颢清淡淡的开口:“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而已,怎么能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只手遮天?”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沈摘星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的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给他撑腰,而且还是个大人物。”
月颢清点了一下头:“凡事扯到官家人的案子都很难办,知县干了这么多坏事却能坐的这么稳当。想必背后支持他的人一定不一般,他好对付,不好对付的是他身后的那个。”
“言之有理。”沈摘星皱起眉毛:“真是没有想到,皇帝才登基了多少年手底下就有这么多不干净的人了。”
“不过也是。”沈摘星冷笑了一声:“当今皇帝当初是用什么办法坐上的皇位所有人都知道,像他那样的人,手底下的人又到好到哪里去呢?”
一听沈摘星连皇帝都敢编排,月颢清多看了他两眼。
不远处,第一名自杀少女的母亲站在角落看着他们二人,犹豫再三还是鼓足了勇气想要上前。
可是她才刚迈出一步一只大手就从她身后绕过来,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给扯进了阴影之中。
月颢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往那边看过去,
“怎么了?”沈摘星也看过去。
见没有什么东西月颢清便摇了摇头:“先回去吧。”
“行。”沈摘星应了一声。
角落里,一个黑衣人紧紧的盯着二人离去的身影,他的身后是已经被他打晕了的妇人。
当天下午,月颢清和沈摘星就带着人来到了衙门。
知县一看到他跟沈摘星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两位大人你们怎么来了?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是有事情。”沈摘星看着知县轻轻一笑:“只不过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你儿子的。”
“下关的犬子?”知县一听愣了愣:“两位大人,你们找下官的犬子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确实发生了点事,我们现在要带他走,回刑部做调查,知县大人,你应该能理解会配合的吧?”沈摘星一挑眉。
“那是自然。”知县笑了笑:“下官自然是极力配合,只是下官不明白犬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需要二位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关于你儿子成为街头一霸的事情,知县大人你可知否?”沈摘星歪头。
“街头一霸?!”知县故作惊讶:“哎呀大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那傻儿子怎么可能成为街头一霸呢?他没那个胆子,而且最近他一直都在家里面也没出去过呀。”
“知县大人不会是见自己的儿子闯了大祸,害怕最后找到他的头上所以才故意把人藏起来了吧?”沈摘星笑眯眯的看着知县。
后者闻言心里一咯噔,笑了笑:“哎呦沈大人,你瞧你这不是说笑了吗?”
“我那儿子又蠢又呆的,坏事他是不敢干的,而且再说了,下官身为知县,若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坏事下官能不知道吗?”
“我也没说你不知道啊。”沈摘星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闻言知县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沈摘星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知县大人,我们现在呢,是请贵公子,可若是你再拦着那这请可就变了味。”
“下官知道了。”知县重新扬起笑脸:“下官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这身正不怕影子斜,下官这就去把犬子带出来听候两位大人发落。”
说完知县转身就去了后堂。
看着走没影的人,沈摘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见了吗?老奸巨猾。”
“他越是配合就越是不好办。”月颢清淡淡的开口:“而且对方还是知县的儿子,刑部断然不可能说动刑就动刑。”
“哟~”沈摘星一听就乐了:“那之前我们的人你不是说打也打了吗?你们刑部什么时候要看人脸色行事了?”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挖苦,月颢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
这头,知县急匆匆地来到了后堂,正在房间里跟一群丫鬟玩捉迷藏的孙中还没意识到危险降临。
知县一脚把门踹开,孙中蒙着眼睛正好摸到了他:“哎呦,这美人怎么还长胡子呢?”
一看他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知县气的直接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力道大的直接就将他人甩到了桌子上,一旁的小丫鬟们见此一惊,立刻缩起了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谁他娘的打老子!?”孙中大骂一声,直起身子把眼睛上的布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