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森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不光是我在影响。”
“虽然每一次轮回都让世界重置，但因为我能活过轮回，所以影响依然存在。这一次轮回我选择做断龙，是因为维尼。”
“为什么？”
“她以断龙为偶像。”
“你轮回这么多世，还要搞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游戏吗？”
“我总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你不也喜欢装13吗？只是装得不成功罢了。”
“看来三百多年，你除了变得油腻外，一点长进都没有。”
“等你活过几个轮回，你能像我这样就不错了。”
“我没你那么没出息，我不会让轮回限制我的。”
“你只管试试，我精神上支持你。”
“你就打算这样混混耗耗地过下去吗？”
“你想多了。我现在挺开心的，平凡的日子也是日子，也有它的乐趣。你玩的那套我已经玩腻了。”
“所以你守在学院，只是为了保护维尼？”
他点点头，“我想劝你不要白费力气，轮回是无解的。当然，你肯定不会听我的。”
“就算你说得对。你不该为结束战争做点什么吗？”
“我做过了，你来做吧，这世界如今是你的舞台。”
“如果我们合作，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
他摇头，“这话我听得太多了。你想当英雄随你便，但最好不要给我添麻烦，不然兄弟都没得做。”
说完他起身要走，皮森叫道：“你真的不帮我？”
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三颗圣痕碎片抛到桌上，“最后一次。明天我就带维尼和孩子离开，你好自为之吧。”
他走远了，皮森看到桌上的圣痕碎片，居然是“孪生之魂”，正是希儿与黑萝莉的专属圣痕碎片。
再看看他一瘸一拐走远的样子，皮森知道那是他在这次学院保卫战中受的伤还没好。
他没追上去，也许，自己真的无法理解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经历了十世轮回的人的心态，也许他是看透了自己还没看透的东西。
但如果说李子君的现在就是他的未来，他总是不甘心。
他坐在木屋中，一直坐到夕阳升起，久久地思索着。
当他回到学院时，遇到了韩婷婷。
“队长。安德烈一家走了。”
“是吗？”
“他说安莲死了，他不想留在这，要给老婆孩子找个安全的地方。”
皮森清楚，他是因为外星人发现他就在这学院才走的。
他很想追上去，还有太多问题想问他。
可他没有，也许做兄弟，就应该尊重兄弟的选择。
“你走吧。”他心道：“等我打破轮回的那天，看我怎么嘲笑你。”
他不再想着李子君，径直去见丽莎。
“你不是说带断龙来见我吗？”
“对不起，我食言了。而且我相信你知道他是谁。”皮森叹道：“他已经带着全家离去了。”
丽莎道：“你就这样放走了我们学院最强大的保护神？”
“你错了。他离开才是对学院最好的保护。”
丽莎仰躺下来，良久才道：“也许你是对的。好吧，就当他从没存在过吧。”
皮森要走，丽莎又问：“最后一个问题：他和你一样，是穿越者吗？”
“其实……”皮森思索了一会才道：“这真的不重要，我们和这世界的人没有不同。”
丽莎意味深长地道：“是啊。但不管如何，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离开丽莎，他去探望希儿与黑萝莉，并把孪生之魂碎片带给她们。
至此，他的女武神们全部满级，如果之前，他本该欣喜若狂，庆祝自己完成一个重要的人生目标，可是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晚上躺在床上，凌子见他长久沉默着，以为他在为安莲的死难过，道：“老公，如果有天我死了，你不要为我难过好吗？”
皮森摇头，“我不会。人总有一死，我知道你会在天堂等我。”
“是的。无论在哪，我都会等你。”
看着偎在胸前的凌子，他心潮起伏。
“我绝不会认输！”
在皮森的预想中，断龙的身份会是个惊天秘密。
当然，事实也的确让他震撼。
但发现的过程却并不是如他想象的惊天动地，不管断龙实力再强，终究只是个对现实无可奈何的可怜人。
他甚至觉得，这个真相发现还不如不发现。
不发现至少不会把他吓走，说不定偶尔他还能帮点忙。当然，他事先并不知道他已经准备离开。
对于李子君的印象，他一直停留在两年前，他是个好学聪颖的人，甚至有点书呆子气，游戏水平一般，至少没有自己好。
同室的室友中他是相对低调的一个，皮森和他关系并不如其他室友好，他觉得从生存能力上讲，李子君应该是最差的一个，所以他能活下来也算个奇迹。
或许是运气的原因？性格的原因？环境的原因？
不管如何，他是这个危险世界搏杀最后的种子选手，毕竟对战争而言，从来没有胜利者，只要幸存下来就是胜利。
如果抛开从前的关系，他早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也许，这才是生活的真相吧。
惊险、曲折、平淡、离奇……最终都是过眼云烟。
就像李子君静静地离去，甚至没留下一句祝福。那一句“好自为之”包含着多少东西？他不得而知，但就算他是对的，皮森也不想屈从于命运。
至少，他要弄清这个世界的真相。
对了，还有件事，樱幻和维多利亚去哪了？他知道吗？
皮森觉得自己该问一下的。
但又觉得，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过得正幸福呢？又何必打扰。
当然，这个游戏世界的第一美人就这么消失了未免让他觉得可惜。
不过，自己已经得到过她了，还是不要贪婪了。
“由他去吧。”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很快将自己拉回该做的事情中。
第二天，丽莎已完全康复了，她再次召来皮森商量对策。
“我猜你知道我打
算怎么对付李莉奥？”丽莎道。
皮森点头，“你让我不要打草惊蛇时我就猜到了。”
“外星人以为她们成功在我们阵营安插了一着暗棋，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它，我有个初步的行动计划……”
丽莎低声向他面授机仪。
皮森听后道：“好是好。但还要两个先决条件。”
“我明白，我们需要超级场能门和足够的能量。其实对外星人而言，她们敢把技术交给我们，说明她们不担心我们有大量能量强的武神，而场能门才是杀向她们心脏的匕首。”
“没错，这和游戏的设定也是一致的。所以我认为该把忧香和她的试验室一同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我已和忧香商量过了，我想你带她去地球，我会把属于你的女武神讨回来，一起保护她。”
“不。”皮森摇头，“目标太大反而不利，我一个人就够了。再说，还有其他重要人物也需要保护。比如你。”
丽莎笑了，“真贴心，放心，我有春丽。”
“别误会，我只是想造成断龙仍在学院的假象。”
丽莎脸一沉，“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原来你拿学院当诱饵？”
皮森摊手，“你应付得来的不是吗？”
丽莎长叹，“臭男人，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希儿姐妹已经满级了，我继续让她们留在学院。蕾蒂亚兹依然去保护叶横琴，米歇尔往地球保护总统。还有一个……”
“韩婷婷？”
皮森点头，“这么久了我想她应该有所成就了。我和温晴晴商量过了，打算给她一大批零点能量，让她最快速度满级。”
“你看着办吧。但我提醒你，学院再承受不起更多损失了。”
皮森笑笑，“我暂时还舍不得你死的。”
她白了他一眼，“臭男人。”
随后他专程去见了趟韩婷婷。
韩婷婷自继承爱因斯坦碎片后一直在苦心研究，战术方面有春丽的细心指点，几个月下来，她已突飞猛进。
经过皮森与春丽的综合评估，确认韩婷婷的基本功已经很扎实，只要她升到SSS级就可以自如运用爱因斯坦碎片。
更牛的是，她不像父亲韩劲松一样还需要两人配合，已经可以完成独立操控。虽说这是韩劲松给她留的遗产，也是她个人的天赋。
“棒极了。”测试后春丽喜不自胜，“她的单兵作战能力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强。”
“是的。如果加上装备，甚至超过米歇尔或蕾蒂亚兹。”皮森对韩婷婷道：“恭喜你。”
韩婷婷也急不可待，“我几时能得到能量？”
“我已经在安排了，放心，第一批生产的零点能量全是你的。”
其实皮森话是这么说，内心还是有点为难的，SSS级所需能量太多了，几乎要把全球能量工厂抽干，虽然他作为总装备部的部长有这个权力，但一次性给自己队员这么多能量，别的部门肯定要说他偏私。
春丽也看出他的为难，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和其他部门开个远程会议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