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肖立峰四人啥话没有,望着躺在地上的几位他们心目中不败的存在,顿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其实也不怪肖立峰几人怒火冲头,毕竟跟着王军,眼见着好日子就要到来,却偏偏总有几个跳梁小丑会蹦哒出来,寻找存在感,破坏即将办好的事情。
有了怒火就要发泄出来,而发泄怒火的最好方式是什么?那就是让手里面握着的刀片子沾满对伙的鲜血。
通俗的语言叫就是“血债血还”。
肖立峰紧握着刀片子,一马当先,大步向前,并排走着三个一起长大,一起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过上好日子的发小。四人一起,没有退缩。
“一群想不劳而获的杂碎,当真七杆山矿场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小勇子在杜江停稳车之后,跳了下来,拖着刀片子,大骂了一声,直奔人群。
而就在此时,又有两辆车带着滴滴的喇叭声进场,随即韩建军带着韩乐乐手里面拎着棒球棒下了车,就听到韩乐乐大喊大叫道:“军哥,还能站起来蹦跶两步不?”
另一辆车里面任强两兄弟手握钢管也下来了,任强看着杜江已经带着王军家的新生代和周庄的老少爷们打了起来,喊道:“军儿,我万豪任家两兄弟过来帮帮场子,欢迎不?”
躺在地上的王军伸出手,挥舞了两下,裂开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轻轻的舒了口气。他知道危险远去了,即将到来的是春暖花开。
有句话说的好,有时候等待是漫长的,但是漫长的等待永远都不会让人失望,就比如现在。
王军扭头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亮,强行的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过去。
“亮子。”
王军坐在地上,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张亮的脸颊,半晌过后,张亮才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他咧嘴说道:“来了?”
王军答道:“来了。”
在有了十个生力军的加入,周庄的老少爷们没有了初始的嚣张气焰,虽然依旧挥舞着手中的铁锹或者锄头。但是从周庄跑到七杆山矿场,又有先前的战斗。早已经力竭,铁锹和锄头落下去的速度和力度也大不如从前。
反观杜江几人,生猛的挥舞着手中的刀片子,刀刀见血,有时候铁锹和锄头即将落再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知道躲不过,咬着牙硬扛着,只为手里面的刀片子再次见血。
小勇子拖着带血的刀片子,眯着眼睛走到周荣成身前,歪着脑袋说道:“松手啊,不松手我弄了你。”
周荣成望着周俊已经翻着白眼,咬着牙没说话。
“有个性啊,但是有个性又能怎么样?”
小勇子凶残一笑,扬起刀片子,瞬间落下,就看到刀片子三分之一的刀刃都镶嵌在了周荣成的肩膀上,鲜血顺着刀刃流出,周荣成哆嗦了一下,因为疼痛,手上的力气小了很多。
小勇子松开刀片子,任由它镶嵌再周荣成的肩膀上,捡起地上的钢板弹簧板,猛的举起来,直接砸在周荣成的脑袋上。
望着周荣成朝着地上倒去,小勇子神经兮兮的笑道:“傻缺,个性能让你刀枪不入还是能让你不怕疼痛?”
“勇子,谢了啊。”
李强咳嗽了两声,对着小勇子说了一句后,掐着周俊就朝着王军和张亮身边走去。
“光头强对我说谢谢?有点意想不到啊。”
小勇子饶了饶脑袋,咧嘴一笑,拔出周荣成身上的刀片子,又朝着人群里面钻。
“军哥,周俊咋办?”
王军扶起已经醒过来的张亮,扭头淡淡看了一眼周俊,咬着牙没说话。他扭头看着刘卫东全身是血,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他从兜里掏出半盒烟,拿出三根,他自己叼着一根,给李强和张亮两人每人一根后,把烟盒扔给了刘卫东。
“刘哥,现在咋办?”
王军猛抽了一口烟,在悠悠的吐出烟气之后,问了一句。
刘卫东哆嗦着手捡起地上的烟盒,并没有急于回答王军的问题,而是点燃了一支烟,猛烈的抽了几口只见烟蒂后,这才开口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咱们还有回头路可走?”
刘卫东又掏出一支烟点燃,眯着眼睛看着已经溃不成军的周庄老少爷们,阴沉的继续开口说道:“要么心平气和的坐在桌子上好好谈判,谈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来。只要动了手,就要分出个高低。”
王军没说话,他能理解刘卫东的意思,整人就怕在最后的时刻心慈手软,放人一马。那样被整的认不但没有心怀感激之心,更会在心里面充斥着仇恨的心理,指不定在往后的哪个时间段又蹦哒出来。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只有把人整服气了,这样在往后的日子里,被整的人心里面白会带着恐惧感不敢再闹事。
王军扫视着战场,总觉得再打下去,周庄的人绝对会被一个个趴在地上,而杜江等人也都会带着重伤之躯。这是他并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人心就怕拖泥带水啊,此时的王军犹豫了。
“军哥,如果杜江他们没来,你想过我们被整趴下了会是什么后果吗?”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张亮对王军相当的了解,瞬间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亮子,你说的我明白,但是我总觉得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一群思想单纯的农民,我有点于心不忍啊。”
王军苦笑道:“为了利益和我们对峙固然有错,但是他们不也是受到了蛊惑?要整只整罪魁祸首就好,人呐,总要心留善念,要不然和牲口有什么区别?”
张亮无言,闷头抽着烟。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周庄的老少爷们丢掉了器械,掉头就朝矿场大门口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三辆大金杯飞驰而来,直愣愣的停在了矿场大门口,随即高峰拽开副驾驶车门,嘴里叼着烟,拎着八磅锤,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车。
“呼啦”
三辆大金杯的侧拉门同时打开,三十多号拎着器械,头顶安全帽的人们如同下饺子一般,呼呼啦啦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