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看见凝儿的这般模样,死死的皱紧了眉头,如果这毒真的是凝儿下的话,凝儿怎么可能回答不出来呢?看来这个凝儿也只不过是被人拉来的替身罢了。
这个府中还有谁想害她呢?压根不用猜,就是蒋氏,何况那天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蒋氏和的玉嬷嬷和这个叫做凝儿的丫鬟一起聊天,不然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质疑了。
长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看着凝儿的目光有些冷,这个凝儿不管是不是凶手,都有不对的地方,明明不是凶手为什么要冲出来认下这个罪?想到这里,长乐狠狠的瞪了瞪这个凝儿。
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长乐叹了一口气,没有在继续怨怪凝儿。而是扯了扯李真珠的袖子,让李真珠把头凑过来,然后就对着李真珠说道:“你觉得这个凝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里,李真珠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长乐,根据她对长乐的了解,如果长乐是真的相信了凝儿说道的话的话,绝对不会有这么一问的。皱着的眉头看着长乐,继而瞥了一眼正在哭泣的凝儿,然后说道:“怎么,你觉得她是假的?”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两个人自己听得见。薛洛看着这样的长乐和李真珠,也没有打断他们两个人说话,同时也没有对两个人发出质问,比如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说,非要悄悄的说么。
长乐看了看薛洛,自然发现了薛洛对她的默认,唇角不自觉的带出了淡淡的笑意,然后看着李真珠,两人开始继续商量。
此时的凝儿还在那里哭,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自己如果承认下来了,绝对是死路一条,一个小小的丫鬟,肖想主子也就罢了,竟然还为此伤了人,这等“恶毒”的丫鬟,相信不会有任何地方会要的。
也就是说,就算她逃过了一死,也不能够成为别人的丫鬟,被卖入**或是充作军妓倒是最有可能的下场,想到这里,凝儿哭的更凶了。
长乐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也不愿意为难这个小姑娘的,但是这个小姑娘一出来,就是在妨碍他们找到真正的凶手啊!想到这里,长乐的眼神中带上了淡淡的无奈,但是长乐自己也没有办法。
她对着李真珠说道:“你看我刚才问她是什么毒和毒药是怎么来的她都说不出口,可见不是真的。”
李真珠皱着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长乐说动啊:“我也觉得很有可能不是这个丫鬟,依我平日里所见,她素来都是温软的性子,从未与人争执,心性不应该这么坏才对啊……”
长乐发出了一声讽刺的笑声,她对着李真珠说道:“这个府里面难道就没有坏人了吗?丫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心性,主要看的还是主子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说道这里,长乐叹息了一口气,说事话,这个丫鬟看起来确实不坏。
李真珠看着凝儿眼角不断滴落的泪水,听完了长乐说的那些话,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对于长乐来说,可能这个丫鬟有些坏,但是在李真珠心里面,这个丫鬟只是受到了威胁,她的本性是好的。想到这里,李真珠看着凝儿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同情。
长乐看见了李真珠同情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李真珠的想法,看来真珠姐姐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呢,不然也不会同情这样一个丫鬟了。
其实是因为李真珠比长乐更加了解这些大家族的明争暗斗,说起来明着是小姐们夫人们的斗争,其实受苦的都是丫鬟。
李真珠盯着长乐,轻声的对着长乐说道:“我们要不要问问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长乐无奈的叹息一声:“如果他真的是收到了威胁,我们就这么问她是肯定不会实话是说的,如果指使她的人够聪明的话,说不定就连指谁都埋下伏笔了。倒是后让这个丫鬟指出她们另外的对手,呵呵,一箭双雕啊。”
李真珠听着长乐的话,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真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长乐看着跪着的丫鬟,还是决定问一下,说不定这个丫鬟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会说出实情呢?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不是?想到这里,长乐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这个丫鬟说道:“凝儿,我在问你一遍,这毒真的是你下的么?”
凝儿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长乐的脸,眸子里面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悲切。
看到凝儿的这般模样,长乐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是心疼的。看着凝儿双眼带泪,长乐忽然叹息了一声,放下自己一直牵着的李真珠的手,走到了凝儿的身边,因为凝儿跪着的,本来就比长乐要矮一些,长乐自己却不是很习惯居高临下。
就蹲下了,看着凝儿,她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这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如果是你下的,你就要告诉我这是什么毒,你这毒药是什么地方拿来的,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万一是因为你和下毒的人关系好,帮她顶罪呢?”
看着凝儿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诧异,长乐唇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看着凝儿,继续说道:“你说,你如果帮别人顶罪,她会感谢你,还是觉得你本来就应该帮她顶罪?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自愿的,你只是被威胁罢了?”
凝儿的双眼中闪过恐惧,看着长乐的目光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喃喃到:“不,不,这毒就是我下的,就是我下的。”
长乐皱了皱眉,看着凝儿这般模样,心想,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她这么做就是为了保住她的命,她居然都不愿意承认?长乐就不相信了,这世界上面还有自己想死的人。想到这里,长乐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凝儿继续说道。
“这毒真的是你下的?嗯?”
这会儿,薛洛也看出了些许端倪来,看来这毒有可能不是这个丫鬟下的,当时听着丫鬟说的话,他竟然差点相信了,唉,这府中不安宁的人还真是不少呢。想到这里,薛洛的眼神一暗。
这凝儿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问出来替别人承认这个罪过,想来应该是有人指使吧?想道这里,薛洛的眼神再度化作晦涩,在他的面前,竟然说假话的人还不少呢。
说不定刚才那个说看见是凝儿走进的长乐房间的那个丫鬟,也根本不是真的看到了凝儿走进了长乐的房间,只是想让凝儿把这份罪过承认下来的顺理成章而已。
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犯了错之后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原来是这样的啊!薛洛的唇角勾出了一抹冷冽的笑意,他直接看着凝儿,然后对着凝儿说道:“既然你这么相当这个罪魁祸首,那你就当吧,不过你应该知道,谋害主子的下场吧?”
凝儿浑身一抖,她自然知道,但是……但是她真的不能说,看着这些人,好似都是知道了她不是罪魁祸首的模样,她心中一片凄凉,她本来认为自己可以混过去的,但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大可能,因为薛洛如果不聪明,怎么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识呢?
她竟然可笑的想要在薛洛面前说谎。只不过这谎也不是她想说的,只是别人让她说的,看来那个人真的是打错了算盘呀。凝儿在自己的心中这样想着,然后抬起头,看着薛洛,然后对着薛洛磕了两个头,说道:“确实是奴婢做的,奴婢无怨无悔,甘受惩罚。”
这个谎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先在再反悔也没有用了。更何况,顶替了这个罪名,她家中的拮据状况才能稍加改善,她的幼弟才能进入学堂,她的家才不至于支离破碎。
李真珠也走近了凝儿,对着凝儿温声道:“你说出真凶吧,我们不会因为你现在承认过错误而怪罪到你的身上,我们只会更加恨幕后的罪魁祸首。”
听到这里,凝儿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但是她不能说,不能说啊!
看着凝儿这样,薛洛挥挥手,对着另外一个下人说道:“把她带下去。”
待那个下人将凝儿拖了下去之后,李真珠望了望凝儿消失的背影,转首对着薛洛问道:“她不是真的凶手,为什么要把她带下去?”
“看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可能说出实情的么?”薛洛有些不屑的一笑。
听到这句话,长乐低下了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能够让一个女子在对方都已经知道她不是凶手的情况下,还要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牙关,说那就是自己做的?
长乐摇了摇头,把这个疑惑甩了出去,回首发现了同样担忧疑惑的李真珠,伸手抓住了李真珠的袖子,唇瓣轻启:“真珠姐姐,不要想太多,你才醒,身体还不好呢,还是先躺下休息会儿吧。”
李真珠笑骂了长乐一句:“你还真当我是病公主呀。”
逗得长乐哈哈笑了两声。
这天长乐没有睡在李真珠的房间,李真珠才醒,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她不能够留在那里打扰李真珠,如果她继续和李真珠睡在一起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和李真珠一直聊天。
或许是因为前几天睡的并不是很踏实,这一天长乐睡的十分香,早晨天都亮堂完了才醒过来,看着外面的天色,长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胫骨,然后洗漱。
不知道怎么的,长乐今儿有着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最近总是要降临到她的身上,而且每次都很灵,长乐有些心焦,不知道这次会出什么事?算了,别多想了。
长乐绾好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正打算出门去看看李真珠昨儿睡的怎么样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般脚步急促都没有什么好事,长乐不禁皱紧了眉头。
长乐的房间外响起了阵阵敲门声,她看了看自己周身衣物,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便道:“进来吧。”
听到这声,外面那人连忙把门推开,长乐定睛一看,竟然是李真珠。有些惊诧的挑了挑眉,说:“真珠姐姐,你这么早,怎么来了?”
李真珠先喘了几口气,这么急匆匆的跑来,让她这个千金小姐有些受不住。不过还是忍着说道:“长乐……不好了,凝儿……凝儿她自杀了!”
李真珠明显是跑急了,说几个字就要喘几口。
听着这句话,长乐瞪大了双眸,明显有些难以置信。凝儿自杀了?这……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没等长乐反应过来,她的手便被李真珠抓住了,李真珠拉着长乐的手就往凝儿的房间跑了过去。
长乐为了不让李真珠拉不动她,就跟着跑了,两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凝儿的房间。此时她房间的门正打开着,门口站着好几个丫鬟奴才,正在议论纷纷。瞧着这模样。长乐先是皱紧了眉头,然后便对着门口的几人说道:“你们看什么呢?”
几个人看见是长乐,纷纷行礼,叫了声赵小姐好,听着长乐这句话,其中一个看起来活泼些的丫鬟,摇了头摇头,对着长乐说道:“凝儿自杀了。”
长乐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不会再表现出什么诧异的情绪,直接拉开几个挡在门口的丫鬟,站到了门口,一抬头。房梁上挂着三尺白绫,白绫上挂着一个人。
此时那人还有些摇晃,看起来颇为恐怖。
凝儿此时的面色带着七分痛苦,可想而知,她是怎样痛着死去的。
长乐与李真珠对视一眼,都又是痛心又是无奈。
长乐回头看着那几个丫鬟,开口训斥到:“你们为什么不把她放下来?”
这些丫鬟连忙摇头,她们算是这院子里面比较单纯的丫鬟了,没见过死人,这还是第一次,哪里敢碰?
看出了丫鬟们的害怕,长乐便指使了奴才放她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