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后者,她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就因为他的道歉而原谅他的。
当然了,她个人比较倾向是两种一起了。
而像这种情况呢,一般,要他道歉也是不可能的了。
看他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可能在心里,甚至一丝悔改之意都没有吧。
说不定,还打着她主动去搭理他的主意呢,呵呵!
其实……其实面子也就那么回事吧!
在钟离嫣看不到的角度,一脸忸怩的乌金犹犹豫豫了很久,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那个……对不起,我错了。”
盯了眼前虽然大跌眼镜的主动道歉了,生硬的表情却明显不是诚心的乌金两秒,钟离嫣的心底,忽然不自觉的冒出来了这样一句话:你没有错,你哪里错了呀?
这么想的她,也的确就做了一个在说这句话时一定会露出的淡然表情,至于直接将它明言出来?
抱歉,那是女朋友对男朋友才会说的台词,不是吗。
伴随着死一样的沉默延续,乌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居然……低声下气的和半个月前还被自己认定为是小白脸的人道歉,不由得涨红了脖子乃至一张脸。
可是抬起头来一看,对方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越过了他就走了……
走了?!
“喂,你这人怎么……”望着那道冷漠无情的背影,乌金的脾气可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却在下一秒,被前方的人瞪来一眼,神情连着语气就立马软了下来:“拜托了,可不可以原谅我……起码给我一个回应?”
再一次被迫顿下脚步的钟离嫣,这次深深的盯着乌金看,看了好久,就在即将心软的那一瞬间,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了他的手臂,仿佛能透过那一层轻轻环绕在他伤口上的细布看见里面的惨状……
便保持着面无表情,无视掉着急不已的乌金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自然是导致乌金一愣。
旋即,万分郁闷的他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可是看着无动于衷的钟离嫣,想想自己的所有招数都没用,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要不,要不你打我解气吧?”想想她之前打自己时毫不客气的样子,自己现在说出这种话,应该是对的吧?
哦,打他就可以解气啊,这么好,谁告诉他的?
他把她当什么?抖S吗?
在听了乌金的话后只是停顿了一秒,钟离嫣就和之前一样…不,这次起码还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对不起……”可接下来血一样的现实告诉了她,冷暴力有时候,的确能把一个人逼疯的。
望着眼前冷若冰山的钟离嫣,突然拦住她去路的乌金低下头焦急地道:“对不起我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这样吧,我乌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也不会欺骗你,若是有违背誓言的话,我就……就不得好死!”
钟离嫣:
呆呆的望着眼前虽然没有痛哭流涕,却眼神坚定的乌金,不知道他是把发誓戏如儿戏,当成了她能原谅他的理由,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但总觉得,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怪怪的。
还有,知道自己不该再隐瞒也就罢了,说什么不会欺骗她……拿错剧本了吧兄弟?
思虑中,注意到乌金大约是看一计不成,又厚着脸皮黏了上来,恐怕,又要来一波撒娇卖萌的攻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的钟离嫣,忙避之不及的躲了过去:“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我就直接走。”
想了想,她又掉转头去补了一句:“还有,把你的笑脸收了。”
她可很认真的。
“嗯嗯嗯……”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回应,虽然是几句威胁……可是乌金还是把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随后,他就乖乖听话的退到一旁,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在半个时辰前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他了呢……
真不知道,自己究竟遇上了什么极品。
望着眼前目光闪闪的乌金,钟离嫣不由得扶住疼痛的额头无奈。
于此,这段插曲也算告一段落,二人再次照常踏上行程。
纵使可以通过办法辨别方向,却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通往回去的路……
环视着一望无际的沙漠,感觉到前途一片迷茫钟离嫣,只好回过身去问身为当地人的乌金:“你可知,东西南北中,哪边才是通往匈奴的方向?”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可惜,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的他,却是只道此地的故事,不晓此地的路径——
一问三不知。
在郁闷的同时,钟离嫣的心里也隐隐的开始产生忧虑,若是走错了方向,就这样一直朝南边走,会不会意外的走到别的国家去?
只是,钟离嫣的担忧还没形成多久,一旁听见了她无心喃喃出来的想法的乌金就幽幽的补了一句,他虽不知道哪个方向回去,却知道这片沙漠究竟有多广袤,普通的商队要前往其它国家,都要走上起码一个月的路程,像他们这样既没带干粮与水又没坐骑的,在走到别的国家之前,化成一堆白骨倒是更有可能。
听了这话,钟离嫣气的当时就拍了一下乌金的肩膀:“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走不到了?”
“你、你!我,我说的是……”觉得自己说的明明是事实还要被钟离嫣欺负的乌金顿时气急败坏,张嘴想反驳什么,却注意到了负气转过身的钟离嫣眼中燃烧着的倔强,也就没了脾气。
接下来的这几天,除了夜晚降温,和必要为乌金换药停下来歇息外,钟离嫣一直都顺着一个方向走着。
只是那兜兜转转,终是到了钟离嫣腰间的水袋,则被她万分珍惜的宝贵着,就连乌金这个原主人,都无法轻易碰到。
没到万不得已的程度,她是绝不会让它见光的,就算是渴的极了,也只是对着壶口稍稍抿一小口。
久而久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被不理解她为何要如此的乌金看在了眼里,不必她说,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大手大脚了。
也是托她的福,二人到现在还能有一口水喝。
面对夜晚降至,他们就随便找了一片周围平静的空地歇息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