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父皇其实也知道。但是为了这星天千百年的基业,及这宫中规矩,并没有下令拦住她。"罗王后说着,目光深远的投向了一侧,似又回到了当初的恍惚岁月,"这泰家的男子,天生强大尊贵,他们个个都是痴情的种,可个个又比谁都放得开。看似对女人温柔宠爱,舍去的时候,却又..."
忽而,她意识到自己扯远了,收回了神望向了钟离嫣,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宫里的人几乎早已经遗忘了,这忽而提起,觉得人和心一下子都老了。
钟离嫣听着她的话,一字一句,哪怕是她轻声的嘀咕也没有漏听。
原本平静的心,缓缓起了一层层的波涌,罗王后说的没错,就算是泰子炜,她也这般觉得。就像是在昆仑山上,他毫不留情的将她踹出去一样,他若不在乎之时,或许真的可以毫不留情,把她一脚踹出星天...
"你们说什么说的这般入迷?张太医也来了?"
一声熟悉的轻笑沉音响起。
泰子炜手中拿着一个红檀木的小盒子走了过来,那闪着精光的深长眼眸,第一眼先是扫向了那坐着的钟离嫣,以及她双眼那抹一闪而过的冷色。继而滑过了他的母后,似刚刚从沉浸中醒来,正扬起慈爱笑意的看过来。
"没什么,只是看着小嫣的脸色不太好,所以母后特意让张太医来瞅瞅,看她的身子需不需要调养调养。"罗王后并无难色的笑道,又对着他伸伸手说着,"快快,把东西给母后拿过来!"
泰子炜将手中的红檀盒子打了个转转,眉宇轻扬,朝着母后走了过去,轻轻递给了她。
罗王后欣喜的接过看了看,而后亲自站起身来,朝着钟离嫣走去。
见此,钟离嫣忙起身,伸手接过。
"打开看看喜欢不?"罗王后说着,微笑着对她伸了伸手。
钟离嫣闻言,当即轻轻打开了盒子。
随着盒子的开启,这在场的所有人皆瞪大了眼,都注意着太子妃手的动作,似都很好奇,这里头到底是件什么宝贝?
却唯独,泰子炜的眉心微微皱起。
盒子打开了,望见里头的这一红色金色交织之物,钟离嫣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抬眸看向了面前的罗王后。
却听她不以为然的笑笑说着,"怎么样?喜欢吗?这小肚兜,可是母后费了很多功夫绣成的,以后你们的孩子穿上,一定会很好看的。"
这里头,赫然是一件,红色婴儿小肚兜,上面绣着金色的长命百岁字样,还有一条缩小化精致的龙头,虽然只是一个小小肚兜,却也透着一股子小小的霸气,似能穿上它的,将来也必定会腾龙金福之人。
泰子炜的眉心又是一紧,似料到了会是这样一幕,本来想把这东西掉包,以免小嫣看着不舒服,可想到...就算这次掉包了,难免下次,母后还是会再拿出别的物样来。
正在他为难之际。
钟离嫣从盒子里头拿出了那小肚兜,脸色覆上了层淡淡笑容,"的确很好看。多谢母后,母后费心了。"
罗王后闻言,那原本怀着异色的双眼,微微惊诧了些,随即笑道:"好好好,喜欢就好啊。"
就在钟离嫣不知该把手里东西,放在何处之时,泰子炜募得走了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盒子,把小肚兜塞了回去,朝她轻然一笑,"母后的绣工很好吧?这可是你学不来的,这整个宫里头,除了父皇的香囊是母后亲自所绣,可就这一件了。"
随即,半拥着她,朝着罗王后说着,"母后,天色不早了,儿臣先送太子妃回宫去了。"
罗王后望了望二人,轻轻挥了挥手。
当这两人离开之后,她朝着那一旁站着的张太医招了招手,张太医立刻走了过来。
"张太医,你行医多年,往日单凭面色便可看出人的健康福寿。那这次,你可看出,太子妃她..."
之所以刚刚没有硬是帮太子妃把脉,是因刚刚已经暗地叮嘱过他了,这行医问诊多年的经验之医,是可以轻而易举透过面相,观察的一个人的健康之况的。
"回王后,以臣刚刚打量来看,这太子妃面色稍显弱了些,却并无大碍,应该并不影响日后生育。只是,这仅仅从面像粗略来看,实际情况,未能把脉细诊,故而,并不能准确回复太后。"张太医想了想,认真回着。
罗王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对他挥了挥手说着,"你先退下去吧。"
看来的确是她有些急躁了,毕竟这两人才刚刚大婚,或许,真是她太过心急。
可,谁让这峥儿太过执着,原本十年前就可以成婚,却硬是拖至今日,这让她这个做母后的,怎能不为之心急?
星辰殿。
泰子炜将那盒子找了个地方,随意搁置了起来,而后朝着屏风后走去。
这屏风后,钟离嫣正在换衣服,因为见王后穿的都比较正式,她不是太喜欢,而且也不是很舒服,所以每次一回来她都会换下衣服,换上常服。
这会儿,刚脱到一半,便觉得身后有人靠近,随之后背一暖,被人轻轻拥了住。
"...生气了?"随之一道暖人心扉声音响起,略带丝丝歉疚,丝丝宠溺。
"没有。为什么生气?她都一大把年纪了,想着抱孙子也很正常。"她略推开了他些,将那袖子褪了下来。
他顺势帮她拿过了衣服,搁到了架子上,"你真的这样想?那可真是让为夫慰藉,看来,我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泰子炜随之走到了一边儿的衣柜边上,轻轻一靠,靠在了衣柜的门上,挡住了准备来拿衣服的她。
钟离嫣望着他,还以为他是好心过来帮她拿衣服的,如今这挡着衣柜,是为何?
"让开。"她裹了裹身上的一件单薄衣服,还好这里的气候暖,穿一件单衣也觉不到多冷,只是,穿这么少,太没安全感。
尤其,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感觉这单薄的衣服随时会变成碎片般。
"又不出去,穿衣服干嘛?待会儿我让人送午膳到屋子里来,你,歇够三天才去西副营,这三日,就在我眼皮儿底下好好待着。"
泰子炜双手环胸的望着她,稳稳的挡着衣柜,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他薄唇翘着抹慵懒笑意,要让她知道,这夫跟妻间,谁才是主,谁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
刚刚想罢,谁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