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轻皱起,这个逍遥山庄,她一直很好奇,连武林盟主向重飞也对蓝瞳尊敬有加。那这次,这山庄里头出来,还需要蓝瞳去亲自迎接的人...会是谁?
"回去吧,不然,他怕是该亲自来请你了。"单慕之出言提醒着,又望了望床上的景善说着,"景善先在我这里住着,我需要十二时辰严加观察,等过几日他有好转了,我再通知你们。"
钟离嫣微点了点头头,朝着那药铺外屋里打瞌睡的小满望了眼,说着,"嗯,有是什么事,让小满通知就行了,那,我先回去了。"
他未抬头看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门外的青厉见她出来,立刻俯首相迎,轻轻招了招手,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他上前一步亲自为她撩开车帘。
"钟离姑娘,请上车..."
钟离嫣望了眼他,抬脚了上了马车,因为已经是夜,车里头暗暗的,只能隐隐看到车位在哪儿,其他的根本看不太清楚。
她随便挑了个位子一坐,却刚落座,腰上陡然一暖,她募得睁大眼,手下意识的抬起就要攻击那身后之人...
"是我。"随即,柔沉温雅之音响了起。
钟离嫣这才吁了口气,"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星辰殿等我吗?"看样子,他不像是刚刚才来,难道,很早就在车中等着了?
泰子炜暗笑了声,搂过她的腰身,凑近她的耳畔亲了下,说着,"反正都是等你,近些等,总比远些等的好吧。"
"嘶..."他的手无意中碰触到了刚刚取血的手臂,她吃痛的喊了声,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了住。
马车内,陡然一亮,只见,那马车中央的小木几上,一个小盒子被打了开,一颗手心般大小的夜明珠露了出来,顿时照亮了这狭小的马车内。
泰子炜抓住她的手,轻轻撩起了那手臂上的袖子,当看到那白布包着的伤口时,轻叹了声,"如果我劝你不要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孩子,而伤了自己的身,你会听吗?"
钟离嫣闻他的话,淡粉唇瓣轻轻一笑,灿然生辉,不语,已然是最好的答案。
答案,自然是非救不可。
他望着她这抹笑,深深入迷,含着她的耳垂略重的咬了咬,低声斥责着:"你这女人哪!别的女子都怕见血,你却甘愿放自己的血去救人,若是自己的孩子还好,却是...哎,你让为夫怎么说你才好?"
"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她明眸微转,瞪了他眼,将那被他撩起的袖子放了下,略显疲倦的依靠在了他怀中。
泰子炜顺势搂过了她,轻揉着她的掌心,"明日别去军营了,在宫里乖乖给我休息。"
闻言,她要起身反驳,他陡然伸出一根手指塞进了那要张开的唇中,挑眉笑着,"记得,这星天我说了算,若是不听我的,明个我就叫整个西副营解散了。"
钟离嫣要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牙微微用力一咬,咬着口中的那根修长玉指,而后嫌弃的吐了出去,威胁!这男人就知道威胁她!
泰子炜望着她这幅欲恨却又不敢恨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这爪子尖利的小野猫,的确该好好替她修剪修剪,不然,怎么知道夫唱妇随,乖乖留在他身边当他的太子妃?
回了星辰殿,她便被勒令躺在床上不许乱走动,很快,一碗热腾腾的当归人参红枣粥,便放到了她床边的小桌上。
钟离嫣懒懒抬头看了眼那送来之人,又闭上了双眼,却刚刚眯着了,又被人捏着鼻子弄醒了。
随即,香香温热的粥送到了她的唇边,她睁开眼一看,他正亲自端着粥送到她嘴边儿喂着,"快张嘴喝。不然是不是要我用口喂?"
见她的嘴还是不张,泰子炜眉宇微凑,沉声说着。
随之,另一手迅速的拿过枕头挡在脸前,以免他喷出来,殃及自己一脸。
谁知,这一只手戳过去半天,也没听到那边儿有动静儿传来,钟离嫣将挡在脸前的枕头小心拿了开,却见,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在凝定望着她,而她的那只挠痒痒的手,还在他的胳膊下压着...
敢情,他不怕痒啊?
钟离嫣颇为无劲儿的收回了手,脸上稍稍带了丝失望,没意思,这人完美了多没意思?一点出糗也不会,未尝是件好事儿。
想想,以后生活,不是会很无趣儿?
泰子炜望着她眼中的小小失望,眼眸忽的一沉,将她还拿着手中的枕头拿了开扔到了一边儿,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那口噙在嘴里的粥,尽数渡到了她口中。
握住了她准备反抗的手,舌尖顶开她的喉,逼着她咽了下去。
钟离嫣睁大双眼望着他,怎奈根本挣脱不开,第一次被人喂着吃,这种感觉,很...
说不上来,觉得自己很无能,却又觉得透着丝丝甜蜜,许是红枣的甜味,她想。
看着,他好不容易从她身上起身,居然又准备再含一口粥时,她立刻乖乖的挪到床边,端起那碗粥,噼里啪啦吃了个精光!
因为她发现,跟这个男人斗,根本占不到一丝儿便宜。
"早只如此,何必瞎折腾?"泰子炜望着乖乖喝完粥的她,拿起帕子轻轻拭了拭她唇边儿的残粥,将她轻轻拥过搂在怀中,"睡吧,好好休息休息。"
钟离嫣轻嗯了声,早就困了,放过血后,身子尤其觉得虚虚的,跟踩在钟离端似的。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望着她香甜的睡姿,泰子炜轻轻拉过柔软锦被,为她盖严实了肩膀,淡淡夜色下,他的双眸覆上了丝丝浅浅的涌动。
"主子..."此时,门外传来了赵九的轻唤声。
轻轻抽过她头下的手臂,他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朝着殿外走去。
月华如练,倾斜而下。
"主子,这几日来不知怎么了,市井上的传言越来越厉害,怕是,不日就会传到宫中了。"赵九凝着眉头,担忧的说着。
"传言,总归会有个根源处儿,仔细查查从从那儿传出来的。这传言...如今又传到了什么程度?"泰子炜静静的站在走廊之中,望着那夜空尤为清亮如玉盘的皎月,久久凝神。
赵九见主子问,颇有些迟疑的,缓缓说着:"回主子的话。这传言...一开始只是轻传,说太子妃不会生育,不能为皇家延绵子嗣。但今个,这传言似乎又变了,说...说太子妃在大越国已经是非完璧之身,不重贞洁,才落得不会生育的下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