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顺便替若水也报仇!"钟离嫣倔强地抬起下巴,"你知不知道,若水是为了挡了那一剑,本来受伤的应该是我,可能死掉的也应该是我!都是我自己武功差,没有用,才害得若水吃那么多苦...现在,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你连让我报仇的机会都不给!"
她一开始本来是在激将,但说着说着,想起若水受伤的那么多天,她焦急地守在山洞里,等着他睁眼,为他换药,每一次都担心他闭上眼睛了会不会再睁开,却又怕影响他休息不敢叫醒他...她的声音就有点哽咽了。那么多煎熬的日日夜夜,虽然有了尽头,她依然无法忘怀。她可以不为自己报仇,但是朋友的仇,她从来都不敢忘!
泰子炜看她一脸坚决,就知道她已经拿定了主意,无奈地摇头:"你啊,总是说是风就是雨。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先把绳子给你解开。他要见你得经过通报,到时候咱们再伪装,你被绑得痛了吧。"
刚才钟离嫣是在和他争论,没有意识到,现在才觉得自己的手已经被深深地勒出了痕迹,扁起嘴来:"可不是嘛,你又不心疼,光想着你那未过门的新王妃了吧!"
一说到紫黛,泰子炜的脸色就是一沉。钟离嫣也是脱口而出,话都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默然不再作声。那绳子绑得真的很紧,泰子炜半天没有解开,钟离嫣就急了:"哎呀你怎么这么慢,直接拿剑削断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这么长的绳子,造出来也不容易,不能浪费。"
"切,你这么大个清王府,还养活不了一条绳子?"
"你说得好像绳子是在府里长大的一样,还养活?再说我有钱也不是乱花的。"
"嗯嗯,都用来买你的衣服了,话说你怎么那么多套白衣服?还是说你每次穿的都是同一件?我总觉得你的衣服该洗了。"
"...少废话!再说话我不给你解了!"
"...哼!"
"哼什么?"
"你烦不烦啊,说了不让说话,我不说话了你又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我到底应该说话还是不说话?"
欢乐而无意义的对话还在持续,最终却是门外实在听不下去的谢羽轻轻推开了门:"主子,要不要我帮忙?"
泰子炜其实真的不是故意,他也没想到这个绳子那么难解,从手上开始绑,一直绕到颈上以后,又顺到全身,最后返回手上打了个死结。他还想留着绳子,等萧逸之来了再给钟离嫣绑上,却越解卡得越紧了。谢羽看他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他没解开,暗暗好笑:"主子,这个是侍卫锁人特用的手法,要先把这个锁扣开了才可以,不然越挣扎越紧,娘娘就要遭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拨了两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那锁扣一下子就开了。嫣儿终于脱出身来,揉着酸痛的手腕,像看着大恩人一样眼泪汪汪地看着谢羽:"谢羽你真是太好了!你救了我的命啊...你不知道,这个大傻瓜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差点把我卡在绳子里..."
谢羽其实就是猜到这一点才来救场的,但是看着泰子炜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干笑着摆手:"娘娘过奖了,这是熟练工种,熟练工种...王爷肯定没学过。属下没什么事了,先告退,告退..."
不等泰子炜阴沉的炸弹爆发,他已经迅速关上了门,同时使眼色,不让任何人靠近。从钟离嫣的气势来看,就算是王爷也不一定能挡得住,自己这些人还是跑得快一点的好。再说王爷被打得流鼻血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果然,才关上门两秒钟,一声闷响就传了过来,伴随的还有泰子炜压抑的低呼。
"嫣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泰子炜还是头一次领教钟离嫣的凌空步,结结实实就中了计。他一开始还以为钟离嫣是原来的武功水准,并没多加防备。谁知道钟离嫣冷不妨就转到了他面前,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胸口!他躲闪不及,只有一直捂着胸口咳嗽的份儿:"嫣儿,你这一拳正中我的胸口,非常之痛..."
"哼,我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你少装可怜了!"钟离嫣先出了一口气,才开始谈正事,"我说啊,咱们总要给你大哥一个说法,正好他派了萧逸之过来,那不是一举两得吗?咱们也少了后顾之忧,还能让他恶有恶报,多好!"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不过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学的这凌空步?"泰子炜一开始不想同意,就是因为萧逸之的武功也算了得,他根本没想过让钟离嫣是单独应付他。但现在看她的步法,虽然她不一定能正面和萧逸之对敌,但要逃跑却是绰绰有余,不见得不能成功。
但就是那步法,让他大大地起了疑心。
他的轻功并不是传自母亲,但也是极为有名的师父传授的。他从小就知道,武林中最强的轻功就是凌空步,也知道那飘飘欲仙的步法模样,因为那就是他母亲的独门绝技!刚才钟离嫣使出来的轻功,熟悉得让他惊心。
"这个..."钟离嫣愣了一下,不想骗他,但是也答应了般若不要说出去,只好诚实地告诉他,"就是我掉下崖的那些天学的,可是那个人告诉我了,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在哪里学到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钟离嫣不知道他要保护的是自己的母亲,也完全不明白他在说的是谁,莫名其妙,"咱们现在要对付的是萧逸之吧,你有问题以后再说啊,他马上就要到了,你还准备对我用刑不成?"
她娇嗔地噘起小嘴,七彩的舞衣无风自动,暗香袭人,让泰子炜心醉神迷,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是钟离嫣自顾自地出着主意:"要我说,你就这样,你把绳子松松地系上,先开始审我。等萧逸之一到,你就借口说审了很久也没有结果,自己避开,让他审!"
"但是你想逃到哪儿去?别看现在咱们屋子里就两个人,到时候会是一屋子,"泰子炜不同意地皱着眉,"除了谢羽,其他人都不知道咱们的计划。你要真是挣脱了绳子,不用萧逸之,那一屋子的侍卫都可能伤了你,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