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子炜身形挺直了几分，俊脸上带着从容笑意，实则心底却是有几分凝重，继续微笑低声问道：
“江湖的事情，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跟沈兄是没有关系，但梁太师的女儿被江湖人所伤，势必是要报仇的。”明启山继续道。
“明兄有话直说。”泰子炜眸底露出沉吟之意，想了一会直接耸肩向明启山道。
“梁太师要动江湖，势必要经过大皇子那里。”明启山再次压低声音，语气更为神秘了。
“你是担心，梁太师和大皇子会因为此事，关系拉近？”泰子炜摸了摸鼻子，尽量语气委婉。
“谁不知道大皇子如今在几个皇子之中权势最大，若是梁太师也和其交好，怕是没人能挡大皇子的锋芒了。”
明启山说这番话的时候，眸底明显带着几分忧色。
“那你站在那一边？”泰子炜黑眸灼灼，突然的问道。
明启山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摇头，低声叹气道：
“我人微言轻，在上京有没有根基，哪里敢陷入这些当中，只希望自保罢了。”
“但听闻明兄语气，似乎不愿大皇子权势增大？”泰子炜呵呵一笑，眸底带着几分精光。
明启山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意，讪笑片刻后才带着几分赫然的道：
“如今虽然皇子之间争斗激烈，但好歹维持着平衡，我和其余一些官员还可以保持中立，就担心大皇子突然权势加重，那我们这些中立的官员……也就难做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谁也不想得罪。”泰子炜嗤笑一声，摇头看着明启山，不明白他怎么做官做成了这个样子。
“沈兄，对着你，我也就说几句大实话。”
明启山轻啧一声，似乎也有几分感慨和伤感，拉着泰子炜的手道：
“我不是愿意选择中立旁观，只是大皇子那边权势过重，倚仗之人皆是朝堂元老人物，像我这等官员投靠过去也得不到重用。”
“三皇子虽然能和大皇子抗衡一二，但他是庶出，难以继承正统。四皇子又是一介武将，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文官。”
明启山说着，连连叹气，满眼苦涩之意。
“二皇子呢？”泰子炜沉默片刻，盯着明启山，突然问起了二皇子。
“沈兄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明启山很是诧异，而且一点不像是作假。
“山野消息。”泰子炜呵呵一笑，随口掩饰道。
“也是，上京城中怎么可能会有人有这样的想法。”明启山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摇头笑道。
“不过二皇子的残疾，真的无力回天了？”泰子炜抿了一口茶水，就在明启山想要换一个话题的时候，又突然的问道。
“沈兄，对二皇子感兴趣？”明启山继续一愣，反问道。
“倒也不是，我与那二皇子素未谋面，只是从传闻中听过一些，对其有些好奇。”
泰子炜笑容平静，神情自若的回答道。
“那沈兄你可要注意一点了，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你这种好奇。”
明启山也是一笑，语气半严肃半玩笑的提醒道。
“这是自然，我可不想非议皇子。”泰子炜咧嘴，满脸悠然笑意。
明启山低头喝茶，眸光闪动，听泰子炜多次提起二皇子，总觉得里面有一些深意存在。
“不过在你面前，我就不用拘束这些，既然来了上京城，就请明兄为我详细讲一讲当今几位皇子吧。”
泰子炜再次张口，明启山心底又是一跳。
不过泰子炜张口了，明启山沉吟过后还是决定回答，当即更为详细的将几位皇子的事情告知了泰子炜。
泰子炜听得也是很仔细，不时的打断询问明启山更多的细节，有时候问的明启山也回答不上来。毕竟明启山也只是官场新人。
“五皇子？”泰子炜愣了一下，不知道原来皇上还有第五位皇子。
“是。”明启山轻轻点头，声音极轻的道：
“五皇子是二皇子同母嫡出所生，但幼时便消失不见，皇上对此也封锁了消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派人查探五皇子下落。”
泰子炜神色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五皇子是嫡出？”
“没错。”明启山神情凝重的点头。
“那岂不是说，若是五皇子被找回，那他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之人？”泰子炜微微瞪大了眼睛，玉笛在手中捏的有几分紧。
“就因为这样，皇上才不许人大肆宣扬五皇子之事，只命人在暗地里寻找。”
明启山缓缓点头，对泰子炜也是知无不言。
“其他几位皇子，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弟弟被找到。”
泰子炜消化了一会消息，摇头轻叹一声。这么些年了，那五皇子恐怕早就变成一片白骨了。
“是啊，朝堂之上，除了皇上和几位皇子，恐怕没人会惦记着这个五皇子。”
明启山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皇上寻五皇子还有一丝是为了亲情，其他想必是为了平息几个皇子之间的争斗。而其他皇子，寻五皇子纯粹就是为了杀人吧。
“或许二皇子不会。”泰子炜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就不得而知了。”明启山笑道，似乎对二皇子谈论不多。
“还有什么秘闻，一并说来听听？”泰子炜像是听小道消息听上了兴致，俊脸带着几分兴奋的催促着明启山道。
“沈兄还想听什么，对几位皇子，我的了解也就这么些了吧。”
明启山苦笑道，没想到泰子炜几年不见变的如此八卦。
“几位皇子的没了，可以给我讲讲当今皇上啊。”泰子炜黑眸微转，压低了声音笑嘻嘻的道。
“当今皇上？”明启山吓了一跳，连忙再次向四周看去，好在那些下人都没有注意这边。
“沈兄，祸从口出啊，那位不是在这种场合可以谈论的。”明启山苦笑着，实在想不到泰子炜如此大胆。
这餐厅言多口杂之地，谈论皇子就已经冒着风险了，泰子炜竟然还想听当今皇上的秘闻？
“是我考虑不周。”泰子炜也抬头看了一下环境，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心中知道自己此次有些着急了，连忙说道。
“沈兄为何，对上京皇城有如此浓厚的兴致？”明启山皱着眉头，语气带上了几分凝重。
“皇家吗？那么高高在上又神秘，自然心生好奇了。”泰子炜打个哈哈，随口给出一个理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