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啊,这不是野果,这是东方进贡之物,玉庭浆果啊……”
泰子炜苦笑着坐下,捂了捂脑袋,有些头疼的向钟离嫣道。
“进贡的?玉庭浆果,是什么东西?”钟离嫣呆愣片刻,有些尴尬的看着手中之物。
进贡这两个字的意思,钟离嫣还是懂得,心底直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玉庭浆果很是珍惜,你见到的那些,应该是当今皇上赏赐给梁太师的。”泰子炜摇着头,内心无比的难过。
“皇上赏赐的啊?”钟离嫣瞪大眼睛,好奇又惊讶的打量着手中东西。
“长相也不怎么好看,吃起来味道也一般般。”钟离嫣讪笑一下,有些心虚的说道:
“这梁太师也真是,皇上赏赐的东西不好好放着,种到外面做什么。”
泰子炜再次扶额,俊脸带着无奈笑意,看向钟离嫣和张天心问道:
“你们采这浆果的时候,就没看到有什么人看守着?”
“没人看守,但好像是有一块牌子。”钟离嫣轻咳一声,美眸有些飘忽。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私自动了皇上赏赐的东西可是大罪。
“有牌子你还采!”泰子炜将这句咆哮咽在了肚中,如今只想着怎么替钟离嫣开罪吧。
还没等泰子炜想出法子,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门外有下人气喘吁吁的唤道:
“沈公子,苏姑娘,还有张公子,太师大人请你们过去一趟。”
“遭了……”钟离嫣抬头,俏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难看之意。
“怎么办?”张天心抬起小脑袋,黑亮大眼中带着担忧之意。
“怕什么,反正果子是我采的,有什么事我担着。”钟离嫣撇撇嘴,豪爽的安慰张天心道。
“还是去看看梁太师唤我们做什么吧。”泰子炜摇头苦笑,起身向外走去。
“苏姑娘,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梁衡没有任何客套之意,张口便向钟离嫣问道。
泰子炜心底惊了一下,连忙想上前为钟离嫣辩解,却听钟离嫣那个急性子已经摇头老实讪笑道:
“我知道自己摘的果子是皇上赏赐的,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我当时没有看清牌子,能不能饶了我们。”
泰子炜嘴角抽了抽,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了。
梁衡静静看着钟离嫣,看的钟离嫣心底直发毛,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若不是苏姑娘一路护送心儿回来,此时本太师早就将你们几人绑了送去皇城谢罪。”
梁衡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神情中带着几分愤懑和可惜。
“我是无心之过,而且这件事是我做的,跟他们没有关系。”钟离嫣扬起脑袋,沉声说道。
“这件事,你一个人是顶不下的。”梁衡还是摇头,语气带着沉重和压迫感。
钟离嫣摇了摇嘴唇,没想到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但心底也对梁衡的不近人情有些愤懑。
她和泰子炜还有天心可以一路为了护送梁心回来,不知遇刺多少回,自己只不过摘了几颗果子,就要降罪他们?
“梁太师,此事我师妹确实有罪,但您能否看在我们相助梁小姐有功的份上,帮我们这一次。”
泰子炜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开口向梁衡请道。
“御赐之物干系重大,本太师也会去请罪。”梁衡确实丝毫没有松动之意,甚至连自己都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不就是几颗果子吗,只要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钟离嫣不满的盯着梁衡。
“师妹,不得无礼。”泰子炜都快被气笑了,连忙拦着钟离嫣,生怕他真的激怒了梁衡。
面前的梁衡,可不是什么慈爱温和的老人,乃是一只大大的老狐狸啊!
不过刚刚梁衡说的一句话却是让泰子炜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梁太师,此事是我们有罪,还请您高抬贵手这一次,您有什么吩咐在下几人一定去做。”
泰子炜郑重其事,深深向梁衡躬身请求道。
“父亲,您就宽恕他们这一次吧。”梁心心中不忍,也扭头向梁衡劝说道。
梁衡淡淡扫了梁心一眼,梁心手掌捏紧,低头不再言语。
“本太师不是无情之人,但此事若是替你们几人瞒了下来,便等同于犯了欺君之罪!”
梁衡这番话说的很是沉重和严肃,语气坚定的差点让泰子炜觉得自己判断错误了。
“不可能,梁衡绝对不可能赔上自己去请什么罪,他一定是想借机替条件!”
泰子炜暗道自己要稳住心神,俊脸上露出适当的惊慌和决绝之色,就差给梁衡下跪,再次肃然到极致的向梁衡道:
“只要梁太师愿意放过我们,沈某任凭梁太师调遣!”
“师兄!”钟离嫣紧紧皱眉,拉扯了一下泰子炜的衣袖,泰子炜却是纹丝不动,异常坚硬。
钟离嫣气恼,更为气恼的是自己手快犯了错,才连累了泰子炜。而且到了现在,她哪里还看不出来梁衡分明是以此想要要挟甚至控制泰子炜。
“沈公子严重了。”
梁衡脸上的凝重肃然突然在瞬间消失,就好像之前从来不曾存在一般,笑意一下涌现,语气温和的向几人道:
“几位先坐下说话吧,此事还需要我们从长计议一下。”
“多谢梁太师。”泰子炜咬了咬牙,站直了身子。
“都退下吧。”梁衡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书房之外,一大批的精良护卫,齐刷刷的撤离了下去。
泰子炜眸色再次阴沉几分,黑眸却没有直视梁衡。
此事最终被梁衡三两句的便化解了,而且当着泰子炜几人的面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得外传,算是彻底封锁了这条消息。
至于对泰子炜,只是客气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安慰了钟离嫣和张天心几句,便让下人送他们回去歇息了。
“父亲,这样对沈公子他们,会不会得不偿失?”梁心皱眉,脚步轻移,神情之中带着几分担忧和隐藏的不认同之意。
“泰子炜此人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心性难逊,若是不动用寻常手段,恐难以将其留在上京啊。”
梁衡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想用这样的方法?
“只是委屈了你了,这次伤了你们之前的情谊,你还要多去走动走动。”梁衡拍了拍爱女的肩膀,温声说道。
“父亲为何如此看重泰子炜?”梁心抬头,神情中带着不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