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很害怕我对她不仅仅是朋友吗?你怕我心里有人,嗯?是这样吗?”卢长安突然凑近,一张俊脸在纪茯苓的眼皮子底下,却让她不敢抬头看,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
卢长安温热均匀的气息扑在纪茯苓的皮肤之上,暧昧不清,让她甚至有些躁动。她咬着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小情侣在暧昧不清,可是谁能想到,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连他们自己都不甚清楚。
“这个...这个...” 纪茯苓含糊不清,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直截了当地告诉卢长安,她对她的长安大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情愫么?
看到纪茯苓这副娇媚的样子,卢长安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纪茯苓一惊。
“哈哈哈,你好可爱啊,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紧张嘛,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嘛。而且茯苓,我告诉你,我若是有了心上人,她就算是转世投胎,那我也要去找她,生生世世都要找到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若是我转世投胎了呢?” 纪茯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抬头,对上卢长安清亮的眸子,轻轻地问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两个人都听清楚明白。
卢长安一愣,他没有想过纪茯苓会突然这么问他,看着纪茯苓期待的水汪汪的眸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
看到卢长安的犹豫,纪茯苓心里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一直期待的东西仿佛在这个瞬间落空了一样。
“长安大哥,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 纪茯苓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翳,声音也变得有些沮丧。
或许一切,本就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一厢情愿,他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一样。
卢长安愣了愣,想伸出手去摸摸纪茯苓的头发,却不想被纪茯苓躲开了。
在抬头时,她依然是那个明媚的少女,是不可一世的女娲后人,更是与卢长安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至少这样,她也有理由继续在他身边待着,哪怕只是一个妹妹。
“长安大哥,你觉得你身体怎么样了?若是休息好了,我们便尽早离开这里吧,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切要当心,极北阴邪的很呢。”
听到纪茯苓的话,卢长安这才反应过来。他坐直身体,屏息凝神,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内力和气息。
刚尝试着运了几下功,卢长安便觉得明显地不对劲了。
“说来也是奇怪,我的内力真气都是我自己的,从来没有人为我灌输过。可是当你为我输入真气的时候,却觉得我体内有另一股真气与你的碰撞争斗。
刚才我运气调息的时候,也感觉出来,有一股奇怪气息一直在我的体内流窜,妄图躲避我本身真气的调和,不想被中和进去,一直在躲避,真是奇怪。”
卢长安也察觉处了异样,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体内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若不是纪茯苓发现了,也不知道这股奇怪的气息还会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存活躲避多久。
它就像是一个逃窜的犯人,悄咪咪地躲在身体各个隐秘的角落,让卢长安本身强大的真气无法找到并融合它。而等到那些真气陷入困境之时,它便趁机出来兴风作浪,残害他的内力,还拒绝接入外界传给卢长安身体的内力。
“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长安大哥,你一定要谨慎,我怕它会吞噬你的内力,一点点地反噬蚕食你,你一定要注意。”纪茯苓到底还是关心着卢长安的,一发现这样的事情出现,甚至比卢长安还要着急,只得好心提醒。
卢长安皱着眉,也不说话,只是在思考着。这十万年他一直在沉睡,天衍宗也俸他容如神师祖,尊敬有加,万万不会做那些趁人之危的事情。
即使是顾殊凝那样的人,也是不会这么大胆地去残害他的,毕竟他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几乎没有人有机会可以近他的身。
醒来之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便是醒来之前。
彼时神魔大战,天地间一片混乱,即使身边有多方势力相助,可是也很难保证混乱之中不会有人趁虚而入。
可是卢长安的武功灵力根本不是那些普通的小喽啰,虾兵蟹将可以近身的,更不用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真气偷偷传入他的体内谁都没有发觉,还在他体内存活了十万年。
不知道为何,卢长安的脑子里面突然回荡起一个熟悉又无比憎恨的声音:“我并不是真正的死了,我们魔族生生不息,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以各种方式,各种你想象不到的方式......”
“是鬼戈!”这些话正是十万年前鬼戈临死之前所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卢长安始终没有忘,也不敢忘,时时刻刻都在监察着禁魔窟的动向,也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鬼戈,怕他死而复生,卷土重来。
“长安大哥,你怎么了?”纪茯苓关切地问道,她看到卢长安瞪大着眼睛,额头上布满着细密的汗珠,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我知道这股奇怪的真气来源了。十万年前我与鬼戈一站,他身死神灭,死前却对我说他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他的意思是他会死而复生,所以便一直盯着禁魔窟,生怕禁魔窟有一丁点的异象。
现在我知道了,他的意思根本不是死而复生,而是他在临死之前偷偷将自己的真气渡到了我的身上,苟延残喘十万年,为的就是有一天,他的气息可以完全占据我的身体,到时候我便成了鬼戈的傀儡,不知道还要做出多少生灵涂炭的事情!”
纪茯苓已经完全惊呆了,回想起卢长安当时的确跟疯魔了一般,拿着破云剑,遇神杀神,遇佛**,甚至都想把自己也一并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