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心里已经慌得一匹,看了看跪在自己边儿上的自家儿子,他一咬牙,心一横,决定弃车保帅。
“皇上,这事儿都是这个逆子做的,微臣是毫不知情啊。”说着,刑部尚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都怪臣一直忙着,没能好好管教这逆子,这才让逆子走上了不归路啊。”
程悠然巧笑嫣然:“皇上,尚书大人这是在抱怨政务过多呢。”有机会踩这种鱼肉百姓的狗官,她能放过?当然不能!
“皇后娘娘言重了,言重了,微臣绝不是这个意思。”刑部尚书心头一紧,连忙朝着程悠然的方向跪去。
呵。
程悠然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夏安闲面色威严:“就你刑部尚书繁忙是吧?你看看程老将军家的儿郎,怎么,你比程老将军在世时还忙?”
引得程悠然侧目,这话她爱听啊。
“微臣不敢。”刑部尚书的头低的更低了,程家的人都是疯子,一个个都赶着上战场,他和那些疯子比不得。
“哼,朕看你倒是挺敢的。”
“来啊,将刑部尚书的好儿子好生看管起来。”夏安闲也不想多废话,他也知道,现在也没法对刑部尚书怎样,只要他死咬着说不知情,顶多就是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啊,不是,爹,爹,您救救我啊。”
妖异男子一听自己要遭殃,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个劲儿的搁那儿大呼。
刑部尚书哪里敢求情啊,他甚至向夏安闲请求:“谢皇上代微臣管教逆子,请皇上千万别心慈手软,定要让这逆子长长记性!”
妖异男子一听自己的爹这么说,哪里还顾得上夏安闲在这里,张口就来:“不是,死老头,我是不是你亲生的?还不知情,我做的哪一件是你不知情的啊?”
程悠然和夏安闲等人是很乐意看戏的,但是刑部尚书可就不敢让这出戏继续下去了。
“逆子,闭嘴!”刑部尚书瞪着眼睛,语气凶狠,一边悄悄示意妖异男子不要再说话了。
他气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儿子!
好歹妖异男子是看懂了自家老爹的暗示,总算是没有再说什么更劲爆的东西了。
这时,夏安闲冷冷地勾起嘴角:“朕觉得尚书大人说得是,待查清楚了尚书大人的儿子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后,按照律法该怎样就怎样,该杀就杀,该打就打,该罚就罚。绝不容情!”
“是是是,皇上说得是。”刑部尚书连忙点头称是。
另一边的妖异男子,一听到“杀”字从夏安闲嘴里叙述出来,就感觉后背一凉,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诶,等等。”
眼看着妖异男子要被两个官兵带下去了,夏十纠结着一张脸,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了。
他这一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夏十有些尴尬和害怕,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了,比他练武两个时辰下来来跳动的频率还高。
程悠然倒是想起来什么,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夏十大胆的说。
夏十瞬间明白了程悠然的意思,不怀好意的盯着妖异男子:“那个谁,你不是要我跪着求你放过么?现在不用我跪着求你放过了?但是我可是说了啊,你把我们带进这里面来,到时候你跪着求我们出去,我们都不一定出去哈。”
听了这话,夏安闲一挑眉,本来要起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甚至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坐着。
刑部尚书也察觉了夏安闲重新坐下的动作,当下只想提着妖异男子的衣领问问他,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天天在外面说大话的?
当然,刑部尚书若是知道了他儿子的自信来自于他这个当爹的话,他能直接被气死。
这时候妖异男子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是臣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皇上皇后娘娘,请皇上,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该从心还是得从心。
见夏安闲和程悠然都配合自己,夏十那个嘚瑟啊。
“嘿,怎么着,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你今儿个就没错呗?”
程悠然和夏安闲听到这话,十分有默契眉头一挑,看着妖异男子。
“没,没有的事。”妖异男子只觉得心里一阵压抑感上来,说话都结巴了,更别说狡辩了。
“哼。”
见妖异男子这么没出息的反应,夏十都觉着无趣,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见状,夏安闲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刑部尚书。”夏安闲站起身,俯视着跪在地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臣在。”
“你这儿子倘若只做了些欺善怕恶的勾当,略施小惩此事便就过去了,但倘若被朕查出了伤天害命的事,哼,那就休怪朕无情了。”夏安闲冷着一张脸,下了最后的通牒。
“是,是是。”刑部尚书立马磕了两个头,表面还算镇定,心里却慌得一匹。
自家儿子他还能不知道么,怕是伤天害命的事就没少做!
他现在也就希望当初处理尾巴处理得够干净!
见事情差不多了,程悠然也跟着起身想要扶起旁边坐着的老妪。
“皇后娘娘使不得,使不得。”老妪一看程悠然要扶着自己,一脸的惶恐,连忙自己站了起来。
方才程悠然给她椅子的时候,她不知道这两人是贵人,现在知道了,哪里还敢像之前那么样。
“大娘不要拘谨,您的儿子为国而战,牺牲在战场上,那我们就是您的儿女!”程悠然眼底是清澈的光,真诚地看着老妪的眼睛。
老妪眼眶一热,差点没忍住流眼泪:“好,好,皇后娘娘真的是好人呐。”
一旁的夏安闲抿着嘴,他能感受到,程悠然是真的在心疼老妪,这样的程悠然,是他没有见过的模样,莫名的,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了,连带的,看着程悠然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
“咦,这是!”奈何,程悠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夏安闲的目光,而是眼光突然落在了角落里蜷缩着的小偷,眼神严肃,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