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榆笑了笑,“进去作何?我是世家之女,进去的话让殿下觉得本姑娘和市井民女一样,争风吃醋。”说完,鄙夷看了一眼余衣衣,“余姑娘你说是吗?”
余衣衣面色一僵,捏着衣角,谄谄笑道:“三姑娘说的是,是衣衣考虑不周。”
要不是自家要依靠齐家,自己怎么会被看低。
齐子榆看了看手中的首饰,温声道:“余姑娘说的也不错,殿下现在身边还未有侍妾,要是那女人第一个进府,怕是在殿下心中的位置就不一样了,是该早些防备。”
纤细的玉手挥了挥,立马有人上前。
“去查查那女人,晚间告知我。”
“是。”后面的人一个转身就在街角消失了。
余衣衣勾了勾嘴角,昨日你让我颜面尽失,以后我就祝你的日子红红火火啊!
……
何以倾正吃到一半,宗和谨便被人请到外面。
“殿下,齐老将军现在在营中。”
宗和谨黑眸深沉盯着他,“来了便来了,也不用你请自前来。本殿昨日说了什么,你忘了?”
魏茂心头一紧,急忙单膝跪下:“请殿下恕罪,实在是家中母亲病了,派人催了好几次,所以属下……”
“你母亲病了,想念儿子,也是人之常情。但军令如山,回去领军棍五十。”
“是!”魏茂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来对了,殿下今日心情舒畅。要是搁平日,可不是五十军棍就可以了事。
“你先回去候着,本殿随后便回营。”
“是!”
等宗和谨再次回来,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不知姑娘对这菜色可满意?”
何以倾小手揉了揉有些吃撑的小肚子,甜甜笑道:“多谢公子今日相救和款待,小女子无以回报。”
要是这竹棠阁的饭菜能便宜点,自己就可以还他今日之恩,可惜这阁中的一道菜都是普通人家几年的开支。
宗和谨看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深邃的眼眸一沉,薄唇微动:“既是相救之恩,便以身相许如何?”
何以倾杏眸圆睁,表情有些木愣。
“公子说的事,小女子实在不能相报。”
宗和谨转了转玉扳指,沉声道:“姑娘是看不上本公子吗?”
何以倾急忙起身,跪在地上,:“公子气宇轩昂,举世无双,是小女子福浅,家中已给小女子定下亲事。”
“你已定亲了?”
何以倾怕他过多纠缠,用力点了点头:“是,我和我未婚夫互相心悦对方,已对日月发了誓。”
他救过自己,自己还这样骗他,实在不耻啊!可眼前男人身份不明,便是他身份尊贵,但如何能跟魏茂相比。
以后魏茂才是仁贤帝的左膀右臂,能和把桩子沂扳倒的人,能救荣府的人。
何以倾万万猜不到刚才进来的男人就是自己口中的未婚夫。
宗和谨只觉得胸口闷得紧,一想到眼前这娇俏,软声软气的小女人。以后便要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承·欢,就忍不住怒气升腾。
“不知好歹!”
黑着俊脸丢下一句四个字,深褐色衣袍一甩,浑身冷冽大步走出雅座。第一次被女人拒绝,这女人还是自己一眼心仪之人。
宗和谨怕再呆下去,自己忍不住直接把人禁锢在府中,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出房门。
站在门外的狄武,想着刚才殿下轻易就饶过魏茂,定是因为那姑娘的原因。
要是那姑娘入了府中,殿下是不是每日心情都如此愉悦,那自己这些下属不就能好过一点。
刚咧咧扯开嘴巴,便被怒气冲冲走出房门,一脸阴沉的殿下狠狠瞪了一眼。
“再笑就让人撕了你嘴巴!”
狄武:“……”窦娥等等我,别走!
宗和谨直接翻身上马,沉着脸说道:“给本殿查清楚!”
话刚落,便狠狠在马背抽了一鞭,扬尘而去。
狄武:“……”主子你让我查什么都没说?
……
等何以倾回到石巷口,葵丫和郑娘急忙迎上去,看到娘亲的神情便晓得葵丫已经什么都跟她说了。
郑娘仔细上下打量,看她有没有受伤。
何以倾笑道:“娘亲,女儿没事。”
看娘亲一脸焦急和心疼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一根弦绷着心微微松动?
她如此关心自己不过是因为本尊是何以倾。
可这身体里的灵魂是荣以倾啊!那个二十四岁还未有一儿一女便惨死的丞相夫人,那个名动京都的荣尚书嫡次女,那个身负血海深仇的荣以倾。
郑娘轻柔地摸了摸女儿的脸,“没事就好,娘亲今日亲自下厨,熬点滋补的汤水,为蔻蔻压压惊。”
“娘亲!”哽咽抱住眼前这个温柔似水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的人,就算自己不是真的何以倾那又如何?既然老天让荣以倾成了何以倾,那自己便是何以倾,世上便没有荣以倾此人。
“蔻蔻别怕,娘亲在这,我们进屋睡上一觉,便什么事都过去了!”郑娘见女儿这样,恨不得一把刀杀死那个轻薄女儿的恶人!
何以倾用了点汤,便回房了。
躺在床上,随着郑娘轻柔的小曲中慢慢合上眼眸。
郑娘轻唤了女儿几声,见她已沉沉睡了过去。
帮她拈了拈被角,看着女儿白皙娇俏的面容,不由叹了口气,怎么我郑娘的女儿那么苦命呢?
郑娘回到房中,见自己夫君坐在那等着自己。
何温文看见妻子回来,“蔻蔻,可睡了?”
郑娘点了点头,走过去帮他揉肩膀,小声问道:“魏家那边真的退了亲吗?”
“真的退了,帖子还是魏茂和他娘,亲自到书坊给我的。”
“那蔻蔻今天的委屈不是白受了?”郑娘越想越觉得不忿,“他们先前便想退亲,便早退就好了。要不是他们背信弃义,蔻蔻今日也不会被齐家那风流浪荡的二公子轻薄。”
魏家那一家子人,郑娘从一开始便不喜欢。
何温文又怎么会不晓得自己的妻子想法,可……
“唉!”叹了口气道:“那亲事本是魏茂的父母瞒着他定下的,说来也不是魏茂的错。蔻蔻今日发生的事,是个意外,不过好过那公子救了蔻蔻,不然……”
要是蔻蔻真被那齐二公子掳去,便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把蔻蔻救回来。不然真是愧对何家列祖列宗,愧对自己的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