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和煜白着一张脸,呕吐不停,说不出话来。汐贵妃越看越揪心,恨不得自己替儿子受了这份苦。
文妃看到元德帝携怒而走的神情,心中越发担心,加快脚步往清婉院走去。
焦急踏进清婉院看到地上汐如心疼抱着他儿子,扫了一眼屋内,没有自己儿子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而后又看到汐如面色憔悴坐在地上,扬了扬嘴角,“臣妾参见汐贵妃。”话里带着笑意。
汐贵妃看到来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文妃来这作甚?”
文妃笑吟吟的说道:“臣妾太久没来这清婉院,今日得闲便来看看。”
“那现在看过了,可以滚了吗?”
“汐贵妃这是哪里话,这清婉院臣妾也住了四年,当初还是因为您住进来的,刚好现在好好怀念一下。”
汐贵妃狠狠瞪着眼前的女人,跟她斗了十几年,没曾想今日着了她的道。
自己本收到消息,说宗和谨和大臣之女荣玉衣在这苟合,又听说皇上也去了。自己想着去了可以在一旁火上加一点油,没想来到居然看到的是自己儿子!
现在文妃还没走,各各宫里的妃嫔听到消息陆陆续续都过来了,倒是十分热闹。
……
“殿下,为何宫中会有这种地方?”何以倾疑惑问道。
四周全是竹子建成,外面是一片的桃花林,实在很难想象宫中居然有这种地方。
宗和谨淡淡说道:“这竹是父皇亲手建的,而外面的桃花林也是父皇自己亲手种。”
“啊?”何以倾微微错愕,这其中还有后宫隐秘之事,“那殿下不怕皇上发现吗?”
“父皇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来这了。”宗和谨把人搂紧怀里。
“皇上为何不来?”
宗和谨眼底神色有些复杂,“因为那女子是在这片桃林自尽的,这些东西也是父皇为那女子准备的。”
“那女子为什么要自尽?”何以倾一问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宗和谨倒是没觉得有哪不对,而是慢慢说道:“那女子与父皇相遇那年还未及笄,而当时那女子也有心仪的男子。
但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女子心仪的男子突然娶了别人,女子伤心欲绝出走,最后被几个乞丐玷污了。听说当时父皇赶到的时候女子已经奄奄一息,父皇第一次暴怒,下令杀了全城的乞丐,伏尸千里也不为过。”
“然后呢?”
“最后父皇把那女子带回宫中,细心照料,女子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对父皇也有了感情,可谁知那女子却突然怀孕了。”
何以倾愣了愣:“那孩子不会是皇上的吧?”
“不是,那孩子是……是被玷污时怀上的,不知道生父是谁,父皇说把孩子打掉,可那女子却怎么都不肯,最后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何以倾听得目瞪口呆,“那皇上呢?”
宗和谨揉着她发间,十分平静地说道:“那女子虽把孩子生了下来,可那孩子却一生下来就没气了,女子一直郁郁寡欢,在这桃林中自尽了。而自那女子死后,父皇便没再踏进这桃林一步。”
何以倾沉默了片刻,“妾觉得这个故事中,皇上是最痴情,女子是最可怜,而那个她心仪的男子最绝情,也是最惹人恨的。”
宗和谨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那蔻蔻你可知那个绝情的男子是谁?”
何以倾摇摇头。
“那男子啊!就是你的义父,荣巡抚荣大人。”
“什么?”何以倾整个人一惊,“那妾父……义父娶的那个女人难道就是勇国公的妹妹,也就是荣小姐的母亲吗?”
宗和谨点点头,“当年镇国将军的嫡亲妹妹下嫁当时的状元郎,也就是现在荣大人。”
何以倾一直不知道疼爱的父亲居然是和陈世美一样的人,要是当初父亲没有那么绝情,那名女子也不会被人玷污,最后落个自尽的下场。
宗和谨突然问道:“要是蔻蔻那女子,蔻蔻会如何抉择?”
何以倾眨了眨眼,“要是妾啊!妾不会伤心欲绝出走,而是要大闹一场那绝情男子的礼堂,再请人每日扮鬼去他家游荡,闹得他家犬不宁,等心里郁气发泄过后,再另寻他人。”
宗和谨暗眸微沉,勾了勾嘴角,“蔻蔻不是说父皇最痴情吗?为何还要另寻他人?”
“因为皇上是皇上啊……”何以倾话突然一顿,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要是本殿是父皇,本殿绝不会让她伤心,也不会让她再多别的男人一眼。”宗和谨捏起怀中人的下颚,盯着她严厉说道:“蔻蔻之前的想法,该尽早打消为好。本殿日后便是废了你,也绝不会让你再另寻他人。”
可怕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让何以倾吓得一愣。
宗和谨暗眸深沉,把人往怀中收紧,“蔻蔻睡吧。”
何以倾僵硬着身体,被他楼在怀中,他刚才那句话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
乾和殿正殿,歌舞平升,衣香鬓影,左侧一排是朝中大臣和家眷,右侧是皇家宗亲和家眷。
宗和谨带着何以倾落座时,周围人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也就在这,中央歌舞突然停了下来,外面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行跪拜礼。
元德帝笑道:“众卿平身。”
待众人落坐,何以倾才抬眸看了一眼元德帝旁边的汐贵妃和皇后。
汐贵妃面色并好,脸色有些苍白,而皇后一身明黄凤冠华服,尊贵雍容,嘴角带着疏远的笑容。
自己前世听过这个元敬皇后,说她生前不理后宫事务,常年礼佛,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可到后面却那么刚烈,元德帝驾崩时,她在佛堂里自尽了。
大齐早已没了前朝嫔妃殉葬的礼制,所以当时元德帝驾崩之后,只有皇后和他一起入皇陵。
看到宗和谨面前的酒,嘴不由有些馋了,讨好地说道:“殿下,妾能喝你一口你杯中的酒吗?”
宗和谨蹙眉看着她:“你身子不重不宜饮酒。”说着,又把果腹推到她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