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清水今三是怎样和五爷说的，总之他没有食言真的把五爷这个一直神秘存在的人请到了盛京，请到了燕南生事先预定好的地方。

燕南生把见面的地方定在了观雨听澜，没有人知道这是他的产业，就算清水今三都不知道，神通广大的五爷就更不知道，平时他都是在观雨听澜见燕翎，所以清水今三约他在这里他也没有多想什么。

“爸，明天您随我去个地方，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燕宗庭早在前往京都处理燕南生的后事的时候就被温毓森截住，并被告知燕南生只是为了出狱而诈死，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燕南生安排保护他的地方。

燕南生并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这些肮脏丑恶的事实，不想他信了一辈子的事情最后变成讽刺他的存在，但是有些事情即便他不说没有人和燕宗庭说，他的父亲一样还是会知道，倒不如把话都说开，还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离开父亲暂居的公寓，燕南生翻出手机里一个很久没有再联系过的号码，从他开始的怀疑的那天起他就没再想过要联系他，但又一次又一次的翻出这个电话号码，有些事情他并不能肯定但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去说明。

一遍又一遍的想要对着拨通键按下去，但每一次都还是放弃，直到第五次他似是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终于按了下去，和以前一样，响了三四声便接通，用为他说过不想让自己的好友等太多的时间。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好久没联系了，想你了。”

从来没听见过燕南生说想你了这样的话，从前就算他想也从来只放在心上用行动说明，嘴上真的不会说一句，这一次电话两头的两个人都很惊讶。

“什么时候聚一下啊？”

“就明天吧，越早越好，我一会把时间和地点给你发过去。”

眼睛望着车窗外虚无的某一点，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想念发小想和他聚一聚，但这些都是骗人的。

每个人都有要走的路，他只能走好自己的路，他人的，就算他先欠着的吧。

“就算到今天这样你还是不肯说吗？”

观雨听澜的外面已经全是燕南生的人，佘寓言深知自己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一样没有好的下场，燕南生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现在只是让他做个交代而已，临终前的交代。

想不到终有一天他以为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会被摊开来讲，还是给他们的晚辈看，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就注定好了的。谁都没办法逃开。

嘴角牵起一丝笑，依旧是一脸和蔼笑容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的惊慌。为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佘寓言开口说了目前为止的第一句话：“贤侄既然这么想听我的故事，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顿了一下，眼睛看着燕南生的眼睛没有闪躲，剩下的话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只是贤侄不要听了后不要认为是我编的故事骗你就好。”

燕南生不语，眼神略过佘寓言身后巨大的红木屏风再到他的脸上，仔细的看着他表情。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佘寓言的脸上充满着喜悦和痛苦复杂的神色。

那还是战火纷飞的年代，年轻人不管男女都在战场上为自己的信仰而拼着血和生命。作为有着同样的家庭出身和人生信念的两个年轻人……燕宗庭和佘寓言，在部队相识并成为了好兄弟。那时候每一次上前线就要做好是最后一次的准备，用为说不定命就留在了战场上。那个时候是刚解放还在内战的时候，自己人和自己人较劲，有一次两个人所在的营地被敌军偷袭，燕宗庭因为之前右腿受了很严重的枪伤逃跑的过程中几度摔倒险些葬身火海，佘寓言为了救他出去，胳膊中了一枪后背也大面积的被烧伤，佘寓言说两个人是好兄弟不求同生但也不会苟活。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两个人从兄弟之情升华到过命之交，比亲兄弟还亲。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会喜欢上同性的可能，爱情向来不分国界不分种族，当然也不分性别。爱的是这个人和他是男是女没有关系，一同出生入死产生的不仅是友情或是亲情，有可能还有爱情。爱上自己的战友并不是偶然的状况，毕竟除了冰冷枪支以外陪伴在身边时间最长的就是战友。佘寓言和燕宗庭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燕宗庭为人正直一丝不苟，说白了就是有点死板，什么事情都必须遵照着原则来，不能有一点的越界，而佘羽暮天上聪敏狡黠，只要他认可的事情对他有利的事情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有些不择手段也有些贪婪，是一个欲9望极重的人。但为什么燕宗庭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清楚佘寓言利用职务非法敛财还会如此宽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帮他担罪，这跟当年的救命之恩有很大的关系，再说他一生都居于高位，真心和他做朋友的人太少，像佘寓言这样为他不要命的真的应该很珍惜。

燕宗庭越是信任佘寓言也是对他好，佘寓言就越是深陷对他的个感情当中无法自拔，但在当时这是不道德违背伦理，一旦被知道是唯有死才能赎罪的，就连现在这样开放发展的一个时代，人们对这样的爱情同样是不宽容甚至是苛刻。可爱情本身没有罪，佘寓言并不觉得自己爱一个人有什么罪过。

但佘寓言也从来没把自己这份炙热的感情表达出来，他怕燕宗庭知道后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太过执着的感情最后就会演变成为执念，这样爱情就变了质不再纯粹。得知燕宗庭有了心仪的女人之后，佘寓言在一次醉酒后强吻了燕宗庭，但却被笑成是缺少女人太饥渴所致。

“你给我父亲那笔来历不明的巨款就是为了有一天写匿名信举报他的吧，所以你想亲手把我父亲送到监狱毁了他，对吗。”

燕南生用的是肯定的句子，他早就调查出来父亲的贪污案和清水今三有关系，那么就和佘寓言有关系。听到佘寓言你说爱自己的父亲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因为早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亲眼目睹过佘寓言亲吻熟睡中的父亲，那时佘寓言看他父亲的眼神他还有些看不懂，直到后来和小丫头在一起看到小丫头看着他充满爱意的眼神他才恍然间知晓佘寓言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不过除了爱还有深深的执念和复杂的情愫，爱了这么多年而不得，感情早就变质了。（未完待续）